空荡荡的房间冰冷而黑暗,烈天寒动也不动站在门口,有片刻的恍惚。
当日风向他索取承诺,他说不出口,即便他为了日风一再退让,最后还是无法放下自尊坦白承认自己的感情。
爱难道非得说出来不可?日风难道感觉不到他的关心与在乎?他为他做了这么多,付出这么多,到头来依然留不住他,自始至终全是自己在一头热。
胸口渐渐被怒气填满,烈天寒收紧拳头,浓烈爱意之中竟生出微妙的恨。
爱一个人,同时也恨着这个人。
恨他为什么不爱他,为什么走得如此干脆,毫不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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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天寒逐渐体会到父皇当年的心情,爱教人疯狂,恨则令人失去理智。
日风,既然你破坏当初的约定一走了之,那就别怪我将孤雪山夷为平地!
烈天寒愤怒转身走出潇湘阁,秋末的夜晚萧瑟寒冷,就算恨他,也还是会不由自主担心他穿得够不够暖,有没有带盘缠上路,离开皇宫后会上哪儿去?爱恨交杂的矛盾情绪简直要将他逼疯。
往书房前进的脚步忽地一顿,烈天寒瞪着挡在路中央的物体,脑中瞬间空白。
小兔子一绷一跳地来到他脚边,被他弯腰一把捞起,抱在怀里。
这只兔子是日风的命,日风不可能不带它走,也就是说,他其实没有离开。
奇怪,那他究竟跑哪儿去了?
先前那些爱啊恨的念头全部烟消云散,只馀留一个疑问。
「你的主人在哪里?」
小兔子挣脱他的怀抱跳下来,绷绷跳跳往另一条路径而去,期间还回头看他一眼,烈天寒一愣,心道这兔子难不成听得懂他说的话,而且还要带路?
小白兔跑远了,烈天寒才半信半疑举步跟上,起先是因为好奇,想知道这只兔子要带他上哪儿去,它和日风成天形影不离,说不准跟着它就能找到日风。
烈天寒在明白日风并未离开皇宫后,便推测他可能在生他的气,才会故意躲起来不见他,待他找到他后,低声下气好好赔个不是再说几句好听的话,日风或许就会打消离开的念头,不再闹别扭了。
想是这样想,但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兔子竟一路带他来到皇后的寝宫,熟门熟路地好似先前曾经来过。
心中疑窦渐生,烈天寒跟着白兔进入宫殿,值夜的宫女们一见到他纷纷下跪行礼,并努力掩饰惊慌的表情。
烈天寒不让人去通报皇后,沉着脸长驱直入,人不在正殿,他脚跟一转,往偏殿而去。
小兔子在一扇门外又绷又跳,还用自己的身体去撞门,结实的门板纹风未动,它却碰一声往后弹出,滚了几圈后甩甩耳朵站起来,再接再励。
心陡地一沈,烈天寒目露凶光,阴冷地说:「让开!」
它乖乖地跳开,烈天寒二话不说抬起脚,用力踹向房门。
缚妖17
「为什么流这么多血?」梵玉有些失措地转头问身旁的宫女,「本宫该不会失手杀了他吧?」
宫女们面面相觑,不解地摇头。
没听过挨一顿鞭子会血流成河,而且从刚才那个男人就一动也不动的模样看来,不会是真的死了吧?
骄纵蛮横如梵玉,此刻也不禁心慌起来。她仗着有娘家的势力撑腰,以为教训一下看不顺眼的男宠,烈天寒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可是如果她不小心杀了人,闹出人命来,就算死的是妖,烈天寒也绝对不会放过她。
「怎么办?怎么办?」梵玉慌乱无措,「你们谁去看一下,他究竟死了没有?」
谁也不想靠近那名倒在地上的男人,但是皇后的命令不得不从,大伙儿你看我我看你,其中一名胆子较大的宫女,缓缓移身向前。
砰!一声巨响,房门被人从外面踢开,房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目光齐齐望向门口,不约而同倒抽口气。
「皇上……」宫女下人们全跪下来,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梵玉脸色苍白,呆呆看着烈天寒走向那个男人,俊朗的脸上表情一片空白。
日风委顿在地,面无血色,动也不动犹如一具死尸,烈天寒蹲下来,伸出颤抖的手探向他的鼻息……幸好,还活着。
地上流着一摊血,烈天寒着急地检视他全身上下,除了鞭伤,没有更严重的伤口,血到底从何而来?
「你对他做了什么?」暴怒的烈天寒咆吼着跳起来,猛地冲向梵玉,一手扣住她纤细的颈子,「你该死的对他做了什么?说!」
梵玉被他狰狞的可怕模样吓傻了,讷讷说不出一个字来,烈天寒愤而甩开她,梵玉被他粗鲁地摔在地上,但没有人敢去扶她。
她咬牙忍痛爬起来,看着烈天寒心急如焚却又万分小心地抱起那个男宠,瞧也没再瞧她一眼,迅速离去。
「你说什么!?」
御医被揪住衣襟提了起来,对上烈天寒凶神恶煞似的目光,吓得不停哆嗦。
「这位公子……确、确实是小产……绝不会有错……」呼吸困难地挤出话来,御医渐渐因缺氧而脸色发青。
彷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烈天寒松开手,任御医跌坐在地大口喘气,他高大的身形不稳地摇晃,像有一盆冰水当头浇下,从头冷到脚,全身发寒。
古籍中的确有一段文字,记载着妖怪与人类的种种差异,其中之一便是妖怪不分男女皆能怀胎生子,他看过这段文字,却不曾把它放在心上。
天啊……他和日风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最近他瘦了一大圈,原来是有了身孕的缘故,日风知道自己有孕了吗?失去孩子会对他造成多大的打击?
他曾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