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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探小说憨猫逮了只醉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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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至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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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大众影剧院晚上七点整首场故事片《少林寺》上映一刻钟,阳港派出所接警:有一伙人打架闹事。于是治安警王帅前往处理。

在影剧院民警值班室,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鼻子嘴巴血糊糊的,胸襟已染红一片,坐在中年男子对面的是两个年轻人,一人戴顶黄军帽,一人穿兰的卡褂子;在俩年轻人左侧是一对年轻男女。这男孩子,王帅认识,他叫水冰,外号黑老乌,他的右眼被打得红肿泛紫眯成一条缝。

“黑老乌,是谁胆大包天,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王帅讥讽地说。水冰斗欧劳教刚出来不久。水冰身旁的姑娘,有雀儿斑的脸一红说:警官,是我叫他劝架的,不然他不会挨打。

王帅说:“对不起了,”继而转向“黄军帽”“兰的卡”说:都报上名来?

“黄军帽”说叫左军;“兰的卡”说叫苟小山;姑娘说;我,杜春荒;中年男子说自己叫费汽车。王帅笑了说:汽车报废了,还开出来,为啥打架闹事?

经了解,大概情况是:费汽车占了苟小山的座位不让座,挨了苟小山的打而破口大骂不止,左军见其骂人又将其打翻在地;杜春荒见秩序大乱就叫水冰劝架,没防苟小山将其当成费汽车的同伙,一并打了。综合以上的情况虽说简明扼要,可当时的情景却是喧闹而复杂得多,室内揪到场外乱成了一锅粥。

怎么处理?王帅说,依照治安处罚条例,在公共场所扰乱社会秩序还伤人,闹成这样,左军苟小山要坐半个月牢;现在我不想搞得那复杂,费汽车强占他人座位不让,故是造成闹事的根源,你去看伤,药费自付,让你吸取教训;黑老乌,不对,水冰还有那么一点见义勇为的意思,药费误工费等等,由左军苟小山俩支付,你俩会不会治安拘留,看你俩的检讨与表现再定。

左军苟小山同声说,谢王警官,一切听凭你发落。苟小山还补充说:不过,还要说的是,黑老乌的另一个同伙还打了我们一伙的另一个人,他叫易洋平,易也是劝架的,估计他也伤的不轻。

王帅说:水冰,你咋不讲也有同伙?

苟小山煸阴风点鬼火说:他的同伙拿一把大刀呢,真砍,一个准。

水冰说;你姓苟的上来就是一拳打伤了我的眼睛,后来的事我根本就不知道,至于同伙有十几人,真讲打,只怕你姓苟的早就没命了,不是我开头发话不许打,今天就不是这场景了。

王帅说:我信,你去医院吧,左军苟小山开始交待------

杜春荒搀扶着水冰上医院,路上,春荒说;你不知道打易洋平的人是谁吧?

水冰说:我哪知道。

春荒说:苗楞子。

水冰说:是他?前天和我吵了一架的,还帮我------

春荒说:他在剧院转了一圈,好像找什么人,他见你挨打,上去就把那个叫易洋平的伢打了,他拿一把大刀,这姓左姓苟的就不敢动了。

水冰说:上了医院后,我们去看看苗楞子,劝他不能再胡闹了。

杜春荒说的不错,苗楞子这个晚上是在找人――找他的女朋友安莉,至少他自己认为安莉是他的女朋友。他在大众影剧院找安莉,见他的哥儿们水冰被人打了,不问青红黄白上前就打了劝架的易洋平,出《大众》他到码头百货商场钟楼转了几圈,未见变了心的安莉,就打算回家,他想迟早会找到安莉,找安莉还不容易,去环保局就行了,他的目的是找到安莉的新情人――一个叫卫华的人。不是这个男人勾引她,说什么她也不会变心的。哥儿们说得对,打也打得那小子退避三舍,还怕安莉不回到我身边,他想。

大众影剧院末场《少林寺》也算场了,人们拥簇着散去,苗楞子不想同这些人挤肩膀,便闪到人行道上,突然眼睛一亮,一对男女说说笑笑肩并肩走着,这不正是心上人儿安莉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蓦然回首,那人就在灯火阑栏处。卫华爱穿一件藏兰色褂子,这狗儿的不正是卫华是谁,哼,挖我的墙脚,等我认准了,有你好笑的。

他掉在安莉一对后面,跟了一段路,十字路口前10米是一路天津路车站,正有一路电车开过来。苗楞子发现这个“藏兰褂子”要走小路上江堤,安莉似乎在犹犹豫豫,往后瞟了一眼他手里的大刀在路灯下闪闪发光呢。安莉突然向车站奔跑起来,一下子跳上电车,就在这一刹那,车门关上了。她瞥了一眼车窗外她丢下的同伴已跪在地上不住地向拿刀的苗楞子磕头。她嘴角的小黑痣跳动了一下,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她心里说:动手啊,砍他,不到一小时你

就进房了了,笨蛋。

------

苗楞子往回家的路上走,这个“藏兰褂子”与他并肩而行,路人以为他俩是一对好朋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些有趣的笑话------

“能值多少钱?”“藏兰褂子”问。

苗楞子说:你奶奶的,你的东西什么价还问我?

“怎么样弄到手?”

“狗日的,你去把它要回来就是了。”

说话间俩人走近一条小黑巷子口,苗楞子擎起一只手竖起三个指头。

“三天交货,恐怕不行吧,”“藏兰褂子”站在巷口不动了。苗楞子摇头晃脑往巷子里走,瞧他那一副自鸣得意样,这“藏兰褂子”的肺也气炸了,正待转身走开,他突然听到巷子里咣铛一声响,又一声“哎呀!”

是苗楞子,出事了,他想,旋急冲了进去,只见一个人迎面跑了过来------

2

苗楞子,真名苗玉平,死了,尸体停放在市立三医院太平间。阳港派出所昨晚接警后折腾了一夜。苗玉平所在的洗衣粉厂工会主席也到医院了解情况并看护了一晚上。

苗玉平进厂不到一年,表现一般,工会主席说,苗玉平给他印象最深的一点就是好打不平,其它情况说不上。

苗楞子家住交通巷内五十米处的一所平房,他是昨晚〈即十一月二十日〉十一点多回家途中被人砍伤流血不止,由家人送其到医院抢救无效而死亡。

派出所长带王帅一干人进行了现场走访,居民组长周老太反映说,苗楞子被害的当晚有一男一女敲了苗家的窗子,近十点又有一男子往苗家窗子窥探。王帅说,昨晚上大众影剧院放映〈少林寺〉时,苗楞子还打了一个叫易洋平的人,可调查后,易洋平说他只是轻挨一耳光,不存在报复砍人;父母也证实他们的儿子晚八点不到就在家里未出门。

苗楞子至少是晚上十一点以后回家途中被人刀砍了头部〈伤长13cm,深度2cm〉及颈动脉流血不止而死,况且苗楞子母亲说:儿子死前说自己是被一个叫卫华的人砍伤的,就是与其女朋友安莉相好的那个人。

这是一起凶杀案,属市局刑侦一大队〈即重案队〉管辖。

次日刑侦局长决定阳港所全案移交,由重案队乔光明,安在受理,必要时,阳港所王帅等全力协助。

安在接到受理此案的指令是出差回来之后――晚上七点,大队长说:苗玉平昨夜被人砍伤致死一案听说了吗?

安在说:听到了一点,说是被女朋友相好的砍的。大队长说:说来也巧,那女孩子叫安莉,你叫安在,案卷在乔光明处,你配合他,他经验足,你书本理论多一点,一老一少------

安在说:知道,尊老,虚心,老一套,你对公校出来的伢------

大队长笑了说:偏见,你可以走了。安在起身,大队长说:还有,乔光明与法医忙了一天,经重新勘察鉴定苗楞子的伤口是两种凶器所致。

安在说:一个人带两种凶器杀人?

大队长说:什么两种凶器?苗楞子颈部那一刀是他自己的大刀所致;总之,这个案子你要多用点心思,你来队一年了吧?

安在说:一年一个月十八天,我走了。

大队长说:你这个罗伢,我不知喜欢你那一点,洗个澡吧,身上有味儿。

安在说:你老派我去乡下,到哪儿去洗澡,还说呢,走了。

离开大队长办公室,安在就想去太平间看一看苗楞子尸体。市立三医院太平间,在医院右侧一条小巷子里,巷子口的一盏路灯坏了,巷子内黑沉沉的,人走进去也只能看见一个影子一晃晃的。这时有一个人一路小跑,在离他五,六米的地方放慢了脚步,那人说:“他死了,”当那人发现自己认错了人时便从他身边冲了过去,一直横过马路。马路那边的一棵树荫底下一个人站了起来一把挽住那人的胳膊,当两人走到路灯下,安在这才看清他们是一对情侣;

职业的使然叫安在敏感起来,这对情侣是不是安莉和她的相好呢,他跟了过去,女的搂住男的腰,男的胳膊搭在女的肩上。他就掉在他俩右侧后,一会儿听女的说:哟,忘了问,他怎么了?你的手冰冰凉的。

那男的说:他真的死了。

啊------女的说:这可怎么办?

那男的说:只好听天由命了。

前面一个车站一辆“公汽”正巧靠站,女的向那男的耳语几句,向前跑了几步一闪身拐进一个小巷子,安在知道这一带是建工局宿舍,后院有一条马路通地质里小区;“公汽”乘客下完,那男的上了车,安在没多想也跟上了车。他认定这对男女是安莉一对儿。

安在挤在这男的身侧,目不斜视,借眼的余光打量这个被跟踪者:二十四五岁,身材颀长单薄,长相英俊,眼睛小了一点,眼圈有点儿泛白。安在想此人平时工作也许戴眼镜,这么说有点知识分子的样儿与“味道”。

车行三站,“目标”下车,安在也下车还故意踩了“目标”一脚,他多么希望能看到“目标”一副行凶斗狠的面孔,他瞅着“目标”一言不发。“目标”竟然和善地说:“没关系,我不该挤着下车,”又弯下腰去拔起鞋跟起身就走。

还跟他吗?安在沮丧地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目标”远去。“也许是装的,杀了人,再闹起事来怕节外生枝,”他心里说,于是追踪到底------

3

苗玉平,绰号楞子,二十二岁,身高170厘米,文化:初中一年,职业:顶其父职进洗衣粉厂工作一年,在家排行老幺,两姐出嫁。居民反映:其人凶狠横蛮,惹恼了他,连父母也打;交友:不三不四的多劣迹;他斗欧进号儿三次;但工作后表现还好,并有一次见义勇为:他的女朋友安莉就是在遭到几个流氓调戏的情况下,他奋不顾身冲上去打散了几个流氓,而他头上挨了一刀,缝了五针。

上班前,乔光明把苗楞子的材料梳理了一遍,苗楞子是不是导演了一场“英雄救美”呢?他心里疑惑。看看上班时间已到,安在还没上班,就打开了苗楞子的日记,当然小本本上也只记了三四篇。苗楞子在首篇日记里准确地写下了他如何救下安莉的经过,最后他写道:我虽然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但我的伤口已留下了那姑娘柔嫩光滑的纤手抚摸后的余温;她那深沉的大眼凝视着我的时候,叫我是那么地自卑,我写日记都错别字连篇,不得不查字典,而她却在学世界语。她留在纸烟盒上那一排字母,若不问张技术员那知道是世界语?翻译后才知道她明天会再来看我。

从日记上看,苗楞子并非自导自演“英雄救美”,正待看下去时,安在来了。“昨晚没休息好吧?”乔光明问。

安在点了点头。老实说他不喜欢乔光明,那有看人说话不眨眼皮的,近乎呆板,像个白痴,还有,平日没一点笑容,似乎一生一世没一件令他高兴的事儿。安在真想把昨晚他跟踪安莉发现卫华的情况说一下,最后如果征求他的意见,他会提出传讯安莉,但他最终认为还是不说,看这“老家伙”要他干什么了。

“老家伙”不紧不慢把窗台一钵紫萝兰搬到办公桌上,安在发现老家伙的脸上竟然有了一些笑容。“你知道它的名字吗?”乔光明说。

安在说:你指的是这钵子花吗?紫萝兰吧,我对花儿没一点兴趣,我看你------今年三十九了吧,还不到有闲工夫养花,对吧?

乔光明说:我家有两钵子紫萝兰,全凭妻子小孩帮我照看,当然一两天不浇水不会枯萎。这钵子紫萝兰是安莉送魏卫华的,魏受厂里指派明天要到外地一家机械厂学习,他就把这钵紫萝兰托我养一段时间;你眼睁的牛大,盯我干吗?我知道你昨晚去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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