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经波折,月寒方从大牢里被放了出来,整理好衣冠踏出监狱大门,便看见任雅相站在那里等这他,在任雅相身后,是一辆豪华的马车。
任雅相见月寒出来,也未多说,只让月寒上车。待两人坐定,马车便朝着相国府驶去。一路上,任雅相将头望相窗外,对时不时的颠簸全然不察。月寒低着头,拨弄着自己的玉佩:“任大哥,我有一事想还想请您答应下来。”
“何事?”任雅相回过头来看着月寒。
月寒摇了摇头:“唉,如今事情已经解决,我也该离去了,只是那晚伤过绯玉的心,绯玉定是不肯再和我一起了。我与她当初在即墨相识,不想她却与我一起走过那么多路,受过那么多苦。如今我还有一事未了,此去多翻风险,前途未卜。只希望任大哥今后能好好照顾绯玉,我便可放心了。”
“嗯!这你大可放心,如若绯玉愿意留下来,我自会像待自己亲妹妹一样待她。”任雅相应承到。
回到相国府,月寒悄然回到自己的屋内,收拾了些许东西便离开了相国府,在长安城内一处客栈内歇息一晚第二天便要告别长安。
是夜,月寒正在整理自己的包袱,以便以后使用更方便。突然窗户外似乎有一人影闪过,月寒所住的客栈是二楼,谁又会那么晚了在二楼屋檐处飞奔?就在这一会的空当,只见窗外忽然飞出一只金镖,却并非打向月寒,而是径直朝着蜡烛飞去,火光一灭,屋内顿时陷入黑暗之中。月寒急忙闪到墙角,抽出七曜准备应敌。月寒刚一站定,只见窗户突然被人撞破,一名黑衣人闯了进来,四处搜寻着,似乎在找月寒。房间内空间狭小,要找到他也只是时间问题。月寒屏住呼吸,悄然的绕到了那黑衣人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举剑便朝着黑衣人刺将下去,不想那黑衣人反应之快,转身便将月寒攻势封住。凭感觉,月寒知晓对方所用兵器应该为双手执握。
“是你!”月寒喝到。
只见那黑衣人抬脚便朝着月寒踹去,月寒没想到对方会使出着招,连连后退了好几步。黑衣人趁这机会,自是跳出了窗外。月寒急忙跟在他身后也跳了出去。两人延着屋檐一路狂奔,黑衣人最终在一处房顶上停了下来。
月寒将七曜指向他说到:“怎么不跑了,难道想在这里和我一决高下?如此甚好!现在我要将新帐久帐一起算!”
黑衣人一刀横于胸前,一刀置于身后,摆开了架势。月寒也毫不势弱,双手将七曜竖于前胸,祭出七曜灵力,不过这次的七曜灵力却与往昔不同,且月寒也并未站出楚家剑法的步法。这时以七曜为中心,竟然凭空生出五行法阵,七曜剑身却笼罩在金色光芒之中。黑衣人大惊:“没想到才半月不见,你的剑术居然达到这种境界!”
“哼哼!今日就让你尝试下天罡五灵剑的厉害!接招吧!”说完,月寒脚下的五灵法阵逐渐扩大,将黑衣人也笼罩在其中,此时月寒大喝一声,朝着黑衣人的方向劈砍过去,只见一道阳炎已到黑衣人身前。黑衣人并不慌张,双刀一合,在空中画出一道剑气与那阳炎相抵消,火星散尽,黑衣人纵身一跃,自是朝月寒方向飞去。月寒见一招不成,反手又是一劈,瞬间凝一道寒冰之气朝着半空当中的黑衣人袭去。黑衣人将刀分开,双手交叉,一道半月凌空飞出,将月寒的寒冰之气击得粉碎,零零碎碎的冰晶伴随着黑衣人从天而降。月寒将七曜横于胸前抵挡,被黑衣人的冲击压得往后飞出好几丈远,脚底的瓦片纷纷滚落下去,有些被踩得粉碎,幸得最近月寒轻功也是大有长进,才没有从屋顶跌落下去。黑衣人的攻势却并未退去,而是以极快的身法再次攻向月寒。近距离下,月寒只好使出楚家剑法与之一战,兵刃相见,顿时火光四起,夹杂着天罡五灵剑中的雷也不时的朝着那黑衣人劈去。月寒本以为自己最近的修为应该可以战胜那黑衣人,却没想到黑衣人的身法早已超出了他的想象,数道空雷闪居然都被他躲闪过去,直直的将屋顶击打出数个大窟窿。黑衣人越战越猛,月寒好几次险些招架不住,好不容易找到一处空当,方才划出一道阳炎,逼迫黑衣人后退,一切又要重头开始。不过那黑衣人也并未再度进攻只是与月寒对望着,月寒却直喘着粗气,第一次使用天罡五灵剑对他的消耗极大,眼见那黑衣人依旧气定神闲,月寒忍不住担心那黑衣人突然发难。果不其然,黑衣人将双刀合拢,单手旋转起来,不时飞出的剑气,将周围的瓦片击个粉碎。月寒也是头一次见这种招式,一时不知该如何抵挡。这时黑衣人突然握紧双刀,一个旋转的剑气便朝着月寒飞来,之间剑气所到之处瓦片四起。月寒见状,急忙凝出寒冰之气。两股气相撞,迸发出巨大的声响,月寒还未来得及喘气,便见那旋转的剑气竟然破碎成了数道小的剑气继续朝着他飞来。
眼见着剑气飞来,月寒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出招了,月寒双手挡于眼前,虽然知道这样根本无济于事,只是准备等死。就在这紧要关头,不知何处又突然飞出几道剑气,竟然将月寒眼前的剑气抵消掉!月寒闻声四处看了看,却只见不远处的空中,一位踩在紫色巨剑上的蓝衣白袍之人悬停在夜空中,身后白发沐浴在月光之中。见那人正望着自己,月寒大喜:“慕容前辈!”
黑衣人见来者气宇不凡,颇有几分仙风道骨,自是用有些敬重的语气问到:“阁下是何人?又为何出手阻挠?”
慕容紫英只是看着月寒点了点头,又望向那个黑衣人:“我乃慕容紫英,你既然长他不少,又何必对一个差你许多的晚辈下此杀手?”
黑衣人说到:“阁下这都能看得出来,可见非但是修道之人,且已能看透一切事物,何必再管我们这些人的世俗之争?”
“我既然答应过朋友之事,自然会做到。只要有我在,你就伤他不得!”
“如此说来,我就只好得罪了!”说完,黑衣人朝着慕容紫英的方向祭出一道剑气。
慕容紫英眼见着剑气朝自己飞来,轻轻一拂衣袖,只见那剑气竟然凭空消失掉,接着慕容紫英并指朝那黑衣人一点,一声巨响,黑衣人面前的瓦片全被击得粉碎。黑衣人顿时愣在当场,慕容紫英冷冷的说到:“还不快走!”
“哼!”黑衣人知自己斗不过慕容紫英,再多待也只有吃亏,自是跳下屋顶离去。
“别走!”月寒想去追赶。
“穷寇莫追。”慕容紫英拦住了月寒。
月寒这才停下来,说到:“多谢慕容前辈相救!”
慕容紫英摇了摇头:“好自为之。”说完,手向往下一沉,几道剑光萦绕于慕容紫英周围,几乎是在一瞬间慕容紫英便消失在夜空中,仿佛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一般。
“诶,慕容前辈!”月寒还未再多说两句,眼见着慕容紫英消失,只能挠了挠头:“这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回到房内,将那半吊着的窗户合上,心想这下要赔惨了。独自躺在床上回先刚才的事,真是惊心动魄,不过自己也算得上幸运,几次自己以为要命丧黄泉的时候,都会有贵人相助。这就叫命不该绝吧。想到这里,月寒笑了笑,回身摸着七曜自言自语到:“七曜啊七曜,等我们把事情办完,我就带你归隐山林,离开这些打打杀杀的日子……到时候……拉上绯玉和阿婆找个安静的地方……咱们……呼呼……”不知不觉间,月寒渐渐睡了过去。
翌日,阳光从损坏的窗户缝隙里照了进来,月寒醒来后伸了个懒腰,这才觉得身子有些酸痛:“看来是昨晚太累了,这都什么时辰了?”
收拾妥当,下的楼来走到柜台前,却听旁边一处木桌上有两个人正在聊天,声音挺大的,月寒自是听了个明白。麻子脸说到:“诶李四,你有没有听说陈府的夫人昨晚将亲夫给杀啦,然后自己也自杀了,今天早上一个妾在书房中发现他们的尸体呢。”那个被称为李四的人说到:“可不是吗?这事闹得挺大的,堂堂一名秀才,却被自己的老婆给毒死了,真他妈的有够窝囊!”麻子脸却一脸的不屑:“你懂什么?其实事情是这样的,陈秀才和原配之间原本也很恩爱,只是陈秀才自从有钱之后便开始寻花问柳,这不才闹出这样一出嘛?”李四用恭维的语气说到:“哟,还是您厉害,这等小道消息都能打听到。”麻子脸自是得意的说到:“那当然,要不怎敢称自己是‘百事通’啊。”
听到这里,月寒摇了摇头,苦笑到:“又一个怨女。”赔过窗户钱以后,却听得掌柜不停的在抱怨总建屋顶不知被谁捅了许多窟窿。月寒并未理会掌柜的抱怨。走出客栈,明媚的阳光洒在身上,很是温暖,路上依旧是人群熙熙攘攘,京城就是京城,果然和别处不一样。只是自己来时有人结伴,如今自己走时却是孓然一身,心情未免有些失落。茫茫人海,以后也不知何时才能与她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