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然被我雷到了,随后我们果断转战到他家里,那地方住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总不至于不干正事来看热闹吧。一进门,我就拉开架势,双手叉腰河东狮吼起来。他好似没见着有活人在家似的,自顾自放下东西朝卧室走去,我正要跟进去,他转身问我:“难道你要把参观我裸体也当成项目之一?”虽然我是个不正紧的人,但也是个有品格的不正经人,他想让我看,我还怕长针眼呢!
气呼呼到客厅等他,他换了衣服直奔冰箱,开了瓶矿泉水问我:“你骂了半天了,口渴吗?”
噗……一口血染红半边天,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听不见我骂你。
“别跟我装耳背,我知道你不待见董拙,可你也不用卑鄙到让人给他使绊子的地步。”
他仰头喝了口水,脸色越发难看,默默把瓶子搁下,又拿那副不屑的神情说事:“他有什么好值得我自毁名声打压他?他凭什么?”
“凭……凭什么……”是啊,这点很重要,做事要讲动机,他俩又不是一条道上的,完全没有利益冲突,于是,我随口一说:“他会54度角仰望天空,明媚而忧伤,你会吗?”
他轻笑一声,更加随口一说:“那是得了颈椎病吗?”
“刁晨,你太过分了!”十分特别非常极其想把他捆了挂到菜市场示众!
叮铃叮铃……
门铃响了半天,刁晨挪步去开门,门外站着个小正太,手握遥控器,笑得满脸菊花开,细声细嗓地叫了刁晨一声:“大哥哥……”
天杀的,那声音是要让我高血糖爆表吗?刁晨嘴角抽了抽,沉声道:“好好说话。”
小正太再开口时我有点挺不住了,明明就是变了声的孩子,装什么爆乳瑶!他说:“你们太吵了,害我不能好好看《一起老看雷阵雨》。”
住这种房子的人也看雷阵雨?太不可思议了。我闪到门边,他见我这幅斗鸡的架势,不自觉把遥控器握得更紧了。我假笑着说:“我还没怪你影响我吵架呢!”
他无辜地说:“可是电视剧正紧张,吵架撵不能吵?”
“闭嘴!”我和刁晨异口同声,把那孩子吓得不轻,撇着嘴险些哭出来,哇一声piapia地奔走了。
关上门,刁晨耸耸肩,略显无奈,我说:“继续。”
“继续什么?”
“吵架啊,我最讨厌别人半途而废了!”
他根本不理我,越过我进了客厅,半天才说:“我不跟猪吵架。”
竟然骂我是猪,然而就在这档口,楼下不知道用了多少扩音设备,把雷阵雨的脑残台词砸进我耳朵,只听见女主角大嚷:“你是猪,可以延伸为你是野猪、豪猪、花猪、光猪、蠢猪、笨猪、乌克兰小乳猪、猪八戒。你是圈养杂食的懒惰生物体,你是星光灿烂下一只绝望而孤独的动物,是永远飞不上蓝天的蠢猪!”
我被震得七荤八素,刁晨却笑了,还得意地说:“你看,这叫天怒人怨。”
“臭小子,别让我再看见你!”我冲着楼下阳台高声叫骂:“别怪我以大欺小,有种跟我单挑,我一群挑你一个,我持械你徒手!”
正文第四十五章我是想关心你
“你也好意思。”我的豪言壮语还在空气里回荡,刁晨在客厅里淡淡地总结了这一句,要是没有栏杆挡着,估计我已经招架不住坠楼而亡了。
也因为那小破孩的打扰,让我险些模糊了今天的焦点,可是经过刚才的辗转和咆哮,好像没什么斗志了,身子软软的,提不上什么劲儿,扶着围栏站了好久也不见好。
手机响的时候差点拿掉了,看见是董拙的号码,只觉得庆幸,要是它就这么掉下去,我也只好跟着跳了。
“小旅,你在哪里?”
“我……”隔着玻璃瞧见刁晨正好也望着我,不由打了个颤,随口回复董拙:“在外面,怎么了?”
他的声音里是难掩的兴奋,他高兴地说:“你知道吗,刚才电视台打电话给我,让我下周三去参加海选,可我今早才把表格交过去,那边有个小头头还因为我错过报名时间说了我半天,没想到这么快就通过审核了。”
“是吗?”差点没把刁晨家的栏杆拍散架,等等,这事哪里不对劲儿,董拙在那边欢欣鼓舞地说了半天,我没听进去多少,满脑子都是大大小小的问号,如果董拙顺利通过资格审核,那刁晨找关宇是为了什么?难道不是要把董拙挡在比赛之外吗?转身望望刁晨,他已经没有在看我了,而是专注于手里的白纸黑字,微微皱着眉头,好像也在思索什么。
董拙还在描述自己接到电话是激动的心情,我很不厚道地插嘴说:“恭喜恭喜,追备好拿什么参赛了吗?”
“我在仓库,你能过来帮我想想吗?我好想有人能分享我的喜悦。”这一句真真把我心都说软了,软得像是猪大肠,提都提不起来。想想他也怪苦逼的,家里人从不支持他,好不容易有个人肯跟他肩并肩,偏偏又在曙光乍现的时候香消玉殒,还连带他被阿乔的家人各种辱骂诅咒。现在终于能从阿乔趋势的阴影里走出来,哪有不支持的道理。不知道是不是心软导致肠胃不给力,闷闷地有点难受,勉强笑着说:“好,你等着,我一会儿就到。”
进了客厅,厚着脸皮问:“你有斯达舒吗?”
他连头都不抬,淡淡地说:“我爸是独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