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四十八章被鸭子洗脑
作为一个八零后,我十分不靠谱的后到了尾巴上,89年12月31日23点59分,不慌不忙踩着点出生,我时常想,要是再晚一分钟,我就能做新崭崭的九零后了,没事还能肆无忌惮地撒个娇卖个萌,可是十七八年后我顿悟了,因为九零后被人扣了无数顶脑残的帽子,于是我释怀了不少。
可是现在,我又有点懊悔了,要是再年轻一分钟,就有由头追上去了,也不至于被刁晨拎回家,更不可能就这么和董拙没了联系,更更不可能连打电话给他的勇气都没有。或许是之前那些年活得脸皮忒厚,才会年纪轻轻就透支得干干净净。
深深体会到,简直就是拿着自己的一把青春瞎折腾,最后还奇葩的把自己玩到想死的境界,人才大概也就是我这样的了。
关于我想死的冲动,本以为会吓到罗苏,然后她会慌得三魂不见七魄,在屋子里乱蹿一通,到处找绳子把我给绑了,最后再往我嘴里塞个破布条,连咬舌的机会也断了,妥妥的。其实也不是真心想吓她,就是觉得她犯二的样子看着挺欢喜,没准我一乐也就不想死了。可是我错估计了形式,当我沉痛异常地说想死之后,罗苏只是略略看了我两秒,目光呆滞,空洞无神,然后默默转向自己的饭盆,稀里哗啦吃起泡面,完全不拿我当活人。看得我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勉强撑着桌面问:“你就没什么好说的?”她嘴里塞满食物,理所应当地摇摇头,好歹也不同床不共枕了三四年,至于像是吃了绝情丹吗?正要默默飘走,她忽然说:“想起来了,有的有的。”期待的小眼神死死黏在她油乎乎的嘴巴上,她舔了舔嘴唇,郑重其事地说道:“死就死吧,像你这种败类,多你一个嫌多,少你一个正好。”
听了她的话,我更坚定了要死的想法。
只是放心不下董拙,于是打了个电话给关宇,他毕竟也是能说得上话的人,我这边才说开场白:“那啥,我最近觉得生无可恋了,人生就像一场戏,你要笑着不哭泣,我要赚钱不出力,它说‘放屁’!”还没来得及把后事交代交代,关宇就忙不迭地叫道:“别啊,刁妹妹,你想开点,多大事儿至于你现场来个打油诗?听哥一句劝,人生同你讲bug,你要反驳它fuck!”我脑袋猛地抽了几下,略显羞涩地说:“哥,我也想啊,可是没那功能。”关宇沉默了一下,紧接着又说:“是我考虑不周,咱换一句,人生给了你hurt,你要叫它gouot!”他把自己捉摸的至理名言吼得响彻云霄,绕梁三秒。
听了他的话,想死这件事再也不是个规划,已经上升为既定事实。
没交代完后事,算了吧,就当我没后事,抱着就算死也不污染环境的决心,把我临终地点改到家里,低着头上楼,正要开门,对面小保姆刚好出来放垃圾,一见我,高兴坏了,非要我谈谈上次的吃后感,我有气无力地说:“别啊,我是个失败的人,没脸活了,你别耽搁我投胎的时辰。”
她一把拉住我胳膊,义愤填膺地说:“要死也成,吃了我的新菜再死也不迟。”欲哭无泪,我撇着嘴嚎起来:“你怎么也不劝我几句!”她特深沉特有文化地说:“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所以你是说我死有余辜吗?”
她腼腆地笑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尽管被她打了千百枪,可我还是顽强地出现在刁家饭桌上,没多久她端出一大盘花里胡哨的东西让我吃,说它花里胡哨,绝不是胡编乱造,整个盘子被各色蔬菜切的花堆得满满当当,用筷子扒拉几下,底下的主体物依稀可以辨认是只鸭子,鸭眼睛上用牙签戳着两根黑胡椒,扁长的鸭嘴被整个涂成大红色,难道是传说中的烈焰红唇?我的筷子再次不争气掉了下来,我本着勤学好问的精神虚心求教:“江湖诨号是……?”
“嘿嘿。”她搓着手掌:“好说好说,!”
脑海里顿时跳出宝岛那位姐,用一口地道的伦敦腔教育我们凡事要hold住!于是,我顿悟了,不就是个董拙吗,难道以姐的道行还hold不住?笑话!我不仅要hold住他,还要hold住命,看它还敢不敢跟我甩脸子!
我小心交代小保姆:“别说我今天上这吃饭的事情。”
“咋了?”她很是不解,废话,要是我被一只鸭子成功洗脑的事情传了出去,我还怎么笑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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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四十九章还是放不下
没问出个所以然,小保姆转而问:“待会儿你去刁晨那里吗?”
“不去。”想起那晚他一反常态的举动,总觉得别扭,躲都还来不及,巴巴往上凑不是很尴尬吗?、
她有些失望,碎碎念:“那就只好我自己跑一趟了。”
奇怪,从刁家二老到小保姆一向从不去那边,家里有什么事也是打电话叫刁晨回来,今天是怎么了,小保姆竟然要打破常规。我好奇地问:“你去干嘛?”
她收拾着碗筷说道:“昨天晚上阿姨给刁晨打电话,起先没人接,到后来好不容易打通了,刁晨说自己在医院,不方便接电话,就把电话挂了,再打又没人接,阿姨不放心,一宿没睡着,早起叫我今天送点汤水过去,顺便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医院?在我印象里别看他是读书的斯文人,可身体壮得跟牛似的,高中那次三两下就能把高干打倒在地,仿佛随时都能力拔山兮气盖世,怎么说病就病了?一下子想起爸妈老说的话,什么物极必反,越是身体好不生病的人,一旦病了就十分吓人。眼前闪过刁晨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的模样,药石罔效,医生在边上无奈地摇着头,顺口说:“哎……我们已经尽力了……”
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无声无息冒起冷汗。别啊,你好歹也要撑住,见我最后一面再死也不迟的说。
“你来之前我刚打过电话,他今天请假没去上班,我这会儿过去,回来兴许还能赶得上做饭。”小保姆从厨房拎了汤壶,说话间就已经在玄关处换鞋子,我赶忙蹿过去抢下汤壶,心急火燎地说:“你呆在家就好,刁叔叔回来没饭吃可不得了,刁晨那里我去就行。”
她听了显示高兴得跟什么似的,马上又显出担忧的神色,嫌弃地把我周身打量上好几圈,极度怀疑地问:“你……你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