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今晚其实是想骗我去电视台?”
“你语文是生物老师教的吧,注意措辞,哪能叫‘骗’?明明是‘请’!一锤子买卖,你去就去,不去拉倒。”
话还没说完他就转身了,赶紧拉住他,他说:“跟你没法做买卖。”
“别啊,说好跟我出去的,你怎么能反悔呢?太不爷们儿了!”
他好笑道:“想用激将法?没门!”
急中生智,装作很惋惜的样子说:“那没办法了,总不能把你绑了,听说张肥挺像去凑热闹的,现在叫上他应该来得及。”
他一听果然中计了,改口说:“敢叫张肥有你好看的,上车。”就知道他特别不屑张肥。
进了场才发现关宇特别够哥们儿,给我们留了最好的位置,董拙一上台就看见我了,我挥舞着手臂,他顿时又惊又喜,有我镇场子,结果自然是无惊无险平安晋级,不光如此,他还得到了评委的一致好评。我兴奋得在座位上手舞足蹈,刁晨冷着脸,小声说:“消停点,丢人!”
才不管那么多,董拙刚下场我就坐不住了,拉着刁晨帮我找选手休息室,亲手把花送给董拙的时候,差点激动得哭出来。董拙这会儿才见到刁晨,上次闹得不欢而散,再见面着实尴尬,两人就这么面对面,谁都不先开口打招呼,可急坏了我一个热诚之心。
恰好关宇踩着点来看热闹,我闪到一边指着正在用灵魂天人交战的刁晨和董拙,求他能给个解决之道,关宇正在兴头上,似乎还有点嫌风吹得不够猛,小火苗还不够旺。我一直以为起哄架秧子的事情只有我这种无聊又无节操的人才爱干,没想到关宇竟也是同盟,他还极其不厚道地说:“你不知道刚才董拙上台的时候微博上反应有多强烈,虽然他怎么看都不及刁晨,可架不住人家粉丝急剧增长,当然倒也不至于能和刁晨旗鼓相当,不过大小也算有点名气,我又是赞助商,又是刁晨的哥们儿,身份尴尬啊。”
上次就拿身份尴尬说事,这次还来!见我下一秒就要发飙,他赶紧阐述自己的观点:“打个比方,小国和小国之间斗,联合国一调解,矛盾没了;大国和小国斗,联合国一调解,小国没了;大国和大国斗,联合国一调解,联合国没了。你说多可怕!”
他企图用认真的表情告诉我这绝不是危言耸听,可是这套理论嫁接到眼前的局面上,瞬间变得复杂无比,我挠破头都没想明白,到底关宇和我谁才是联合国?
正文第五十四章握握手,好朋友
他们就这么对视着,我和关宇就这么看着他们对视,整个画面诡异而有趣,终于,他们的耐性完败了我。
“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大家握握手好朋友。”我比手划脚在他俩的视线交锋处游荡,有种快被烤焦的错觉。
刁晨先发制人,指指自己又指指董拙,转而问我:“我和他很熟吗?”急死我了,就是因为不熟才要做朋友的呀。董拙也没有要冰释前嫌的意思,冷着脸说:“我不怎么爱交朋友。”这形势远远超乎我的意料,接下来更神奇的事情出现了,我还以为刁晨会被董拙的无视激怒,哪里知道他不怒反笑,很高兴地说:“看样子我们在这一点上惮度倒是不谋而合。”
“刁妹妹,我看还是算了吧。”关宇苦言相劝,根本不抱希望,我还想说什么,外面就熙熙攘攘闹起来了,关宇出去打探情况,再回来的时候已经变了脸色,快言快语道:“有记者进来了,不知道干什么,但绝对不能看见我们现在这样。”我有点蒙,董拙就更不明白,刁晨倒是反应快,马上吩咐道:“你跟董拙先走,我和小旅出去顶一顶。”我连张嘴问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被刁晨拽出去了。
“干什么?你轻点,弄疼我了。”边走边掰开他抓着我的手,他则面无表情,只顾着往前走,忍无可忍,我干脆一屁股扎根底下,死活赖着一动不动,他不得已停下脚步,可依旧没有松手,居高临下地教育我:“你确定记者看见一个参赛者单独和赞助商密会有比较好吗?”
刁晨的话在我脑子里迅速转了几圈,可算回过味儿来了,上次关宇还跟我头头是道地分析了半天,我的记性果然不负众望,一转眼就恩能够忘得干干净净。没等他说下句,我已经拽着他的手臂借力站了起来,拖着他走啊走。那群人的声音越来越大,估计转角就能碰上,刁晨忽然拉住我:“来不及了。”回头望望走廊那边,关宇好不容易把固执的董拙劝出房间,正朝另一边的楼梯奔去。
刁晨环顾四周,某间休息室的门没关,里面却空无一人,他话不多说就把我拉了进去,背对着门站在窗户边,声音越来越近,忍不住要看看什么情况,刁晨马上把手臂搭在我肩膀上,以极其暧昧的姿势凑在我耳边说道:“别回头。”被他这么一闹腾,全身上下每个细胞瞬间像是停止了生长,如冰山般僵在那里,他则越靠越近,揽着我的手臂也加重了力气。
“奇怪了,刚才参赛的那些人都去了哪里?”某记者的疑问传入耳朵,我抬头差点撞上刁晨的嘴巴,脸不禁烧了起来,慌张地问:“不是说要拖住他们吗,我们现在是怎样,看风景?”
他好似受了启发,转转眼珠,急中生智地指着窗户外面,又惊又喜地叫道:“快看那里?”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出去,除了茫茫夜色就是夜色茫茫,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
正文第五十五章聪明人看得见,小笨蛋看不见
再看他的样子比刚才更坚定了,可是外面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啊,要是只关注他的表情,就算他说外面有火星人和水星人在搞基我都能毫不犹豫地信以为真。他忽然兴奋地说:“看,太神奇了!”
我再次被他充满蛊惑的言语糊弄住了,甩着头往窗外看去,除了点点繁星就是繁星点点,忍无可忍,问道:“能不能告诉我究竟是什么?”
他摇摇头,十分认真地说:“不能,因为它实在太神秘了!”
门外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在这火烧眉毛的档口,刁晨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我都有点抓狂了,他却没有放手的打算,好像还乐此不疲上了。我问:“究竟神秘在哪里?”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难道没看见吗?那么漂亮,那么闪亮,我敢说它绝对具有划时代的意义,早知道就不来看比赛了,这个可比选手们争破头要精彩多了。”划时代的意义?难道天上有份独立宣言吗?越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要是可能的话,我真想拖着他上精神病院做个全方位三千六百度无死角立体检查,看看他灵光的脑袋是不是被植入了香港脚病菌,想出来的主意一个比一个馊,一个比一个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