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望着戒备森严、碉堡林立的南宁城,回到驻地范石生躺在烟榻上道:“这龙云龟缩在南宁城中,死不出城如何是好?”
方皓明沉声说道:“我想与小泉兄,兵分两路,小泉兄带所部,由蒲庙渡邕江,伏击向蒲庙进攻前进的卢汉部。我则带人丛邕江溯江而上直逼南宁,如此可否?”
范石生听罢,兴奋的从烟榻上坐了起来:“妙,如此一来,南宁城中兵力不足,龙云撑不了多久。”说完复又躺了下去。
方皓明看着躺在床上的范石生,眉头紧邹说道:“小泉兄,你们这部队,从上到下,皆大抽其烟,只会越抽越弱,最后全部抽垮!”
范石生躺到烟榻上,对着烟灯、深深地吸了一口,叹道:“舒白所言极是,上有所好,下必效焉。我们在广西境内打垮龙云,唐继虞之后,我便要实行整军戒烟,否则,即使回到云南,也站不住脚的!”
“这就好。”方皓明道:“戒烟也真是不容易,只希望小泉兄能够成功!”
第二天方、范两军吃过早饭,方皓明便用黄绍从梧州带来的十几艘汽船,将范石生部渡到邕江对岸,然后对范石生道:
“小泉兄,你只要留少数步哨警戒,全军偃旗息鼓,在此睡上一天觉。我估计卢汉部攻击到此到此必人困马乏,我留下十几只大民船给你,待敌军天黑开饭之时,你可率部渡江,杀他个措手不及,我则溯江而上,乘南宁空虚,捉龙云去了。”
“这叫反客为主,妙!”范石生拍着方皓明的肩膀,“舒白,我们再到南宁会师。”
方皓明率民防团及伍廷部和罗浩忠、邓竹林两团乘上黄绍的大鹏战舰和十几艘快速汽船,沿邕江上行,下午时分,便到达南宁的凌铁村旁。方皓明一声令下,部队舍舟登陆,以疾风之势,直冲到南宁城下。龙云闻报大惊,急令关闭城门进行抗击,并令人火速传令正向蒲庙圩进发的卢汉,立即回师增援南宁。
方皓明指挥部队,将南宁猛攻了一阵,终因南宁城防坚固,自己兵力单薄,无法攻克,激战半日,便传令撤退。龙云因不知对方有多少兵力,又值时近黄昏,也不敢命人出城追击,只是紧闭城门,等敌卢汉回来再做商议。
方皓明将所部撤往邕江边,唤来蒋先云、伍廷及罗忠浩、邓竹林、周华等人商议对策,下午的攻击受挫,让部队的士气有些低落,只有蒋先云的一营士气高涨,这让方皓明及其他几位不得不对蒋先云另眼相看。看来共产党的战场鼓动,确实相当强大,方皓明甚至想让他的民防团参照一营的模式,配备政治副营长一职。
就在蒋先云到了民防团不久,当地的共产党组织就和他联系上了,并且安排了不少的进步学生及青年,到了一营。这些方皓明当然知情,只是他没有过多的过问,只是叮嘱蒋先云不要过于张扬。蒋先云当然明白方皓明的意思,于是在方皓明的默许下一营除了三位连长以外,排长几乎全是共产党员。
民防团大部分的人员都是土匪出身,经过强化训练后,虽说脱去了一些匪气,但依旧有不少的小毛病。自从蒋先云的一营开展了什么‘诉苦’大会之后,人员的面貌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从平时的训练场上就能看出,与其他的几个营,有明显的区别。只是也有后遗症,很多人已经抱成团了,对于那些为匪时作恶较深的,更是每天批判。为了不影响士气,方皓明不得已将一营中所有被批的人员全部调离到团直属队。同时提醒蒋先云,要教育感化为主、批判为辅,还有就是希望只是在一营,他不想扩大到全团。
要说这次战斗,一营确实显示出了强悍的战斗力,过硬的军事技能,和顽强的战斗作风,给方皓明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原本只有在电视、电影中才能看到的场面,如今他亲眼看到了。对于后世的那些先辈们的崇敬之情,不由得又加深了几分。
商议过后,方皓明命部队重新登船,连夜往下游退去,走了两个多小时,又命部队离船登岸,在蒲庙至南宁的大路两旁,占据有利地形,埋伏起来。天亮以后,便见卢汉所部大队滇军,急急由蒲庙方向往南宁撤退。果如方皓明所料,卢汉由南宁出发寻找方、范两军主力决战,到蒲庙后扑了个空,正在圩上埋锅造饭时,范石生以逸待劳,率部乘船渡过邕江,向卢汉发起攻击。卢部官兵行军竟日,人困马乏,尚未举筷扒得几口饭,便枪声大作,乱成一团。卢汉因不知对方虚实,急令所部占据蒲庙圩,进行抵抗。两军对峙中,忽接龙云派快马送来急令,要卢汉率部回援南宁。
卢汉得知南宁告急,不敢恋战,只得率军撤出蒲庙圩,向南宁退却。范石生在后紧紧追击,卢汉则且战且退,打了大半夜,双方都已困乏,又都是云南兵,此时官兵都烟瘾大发,便就地卧倒,放下钢枪,抽出烟枪,点上烟灯,就在相距几百公尺的阵前过起瘾来,两军阵上,顿时烟火通明,鸦片烟的香气,弥漫数里。过足了烟瘾,双方各自挂起烟枪,灭了烟灯,操起了钢枪,又砰砰叭叭地对射起来。卢汉和范石生打了一夜,却甚少伤亡。没想到天色放亮之后,行到一带狭坡之前,突然枪声如暴风骤雨般袭来,卢汉官兵遭此猛烈伏击,顿时倒下大片。尾追的范军,听到前面阻击的枪声,料知是方皓明部正在打埋伏,范石生顿时来了精神,率部随后猛攻。卢汉遭到前后夹击,情知不妙,乃亲率卫队,杀开条血路直奔南宁而来。
城上滇军,见卢汉大败而归,即开城门,放其而入。卢汉检点部下,连死伤带失踪的竟有两千余人,愤恨不已。龙云见连遭挫败,不敢出城再战,乃紧闭城门,只候唐继虞攻打柳州的消息。
方皓明与范石生将卢汉击败之后,又兵临城下,将南宁紧紧包围起来。范石生的参谋长杨蓁,向方、范献计道:“敌人志在下广东,从我军现有的兵力来看,正面很难阻挡得住,不如正面仅留少数监视部队,把主力撤至南宁北面五十里的高峰坳和甘圩一带险要山地,控制南宁城西北方面的侧后,那里地形险要,易守难攻,谅敌人不敢轻易进攻我们。即使胡若愚部进入南宁与龙云合股,龙云力量大增之后,向我发起进击,我们则可向武鸣和右江右岸撤退,难道他们还要把我们送回云南去不成?如果敌人不顾我们而东下,我们即占领南宁然后水陆并进,衔尾穷追。敌人必不敢行此下策。他们必固守南宁,等待唐继虞攻下柳州后,会师东下,如此,我们不但可阻止龙云东下,也有时间和力量破唐继虞部。”
范石生听了忙问方皓明道:“舒白,映波此计如何?”
方皓明站在地图前沉思一会道:“此计虽不失为上策,只怕瞒不了龙云和卢汉。”
范石生道:“此话怎讲?”
方皓明道:“如果龙云和卢汉窥破我等的企图,不肯就范,以其主力突向宾阳、迁江前进,策应唐继虞进攻柳州,以一部坚守南宁,与我对峙,于之奈何?这岂不要了我们的命了吗?”
杨蓁却笑道:“这一着虽可要我们的命,但我可保证龙云、卢汉绝不会走这一步高明的棋。”
旁边的蒋先云点头说道道:“滇军中矛盾重重,将领中素来不满唐继虞仰仗乃兄唐继尧的势力,横行跋扈。因此龙云、卢汉绝不会积极策应唐继虞在柳州的作战。”
方皓明见蒋先云说得有理,便对范石生道:“小泉兄,就照映波的主意办好了,立即将部队秘密撤往高峰坳、甘圩一带,南宁城外仅留少数部队监视龙云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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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两日有些忙,每天只有一更,深感抱歉!明后天应该能够恢复两更~~~再一次感谢诸位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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