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琳也看到了:“好主意,搬家。”
说完,大家又把行李顺着楼梯搬到了水箱房顶上。顶上不是很大,有十几个平米见方的样子,周围有一圈半米多高的围墙。我靠在楼梯口睡,让她们睡到了里边。
小静躺在哪儿,看着天空说:“今晚天真好,在临汾还能看到几颗星星真是难得。”
我想到自己那段没日没夜的训练经历,随口说:“这就是传说中的披星戴月吧。”
小静转过头看看我说:“你还挺能拽词儿,我爸爸说心底无私天地宽,看来你就是了。”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理解的,我也没解释:“过奖了。我就是跟好人放一块不坏,跟坏人放一块也不好。”
小静说:“是出于你出淤泥而不染。”
这时传来了吉它声。
我问:“谁在弹吉它啊?”
韩莉回答说:“还能有谁啊!小军那个电灯泡呗。”
王欣接着说:“你说华荣跟邢杰在哪儿搞对象,他也跟着睡不着。”
佳琳很不在意:“爱情的小苗苗在刚开始生长的时候,总要有人浇浇水、施施肥地。”
王欣似乎有些醋意:“还小苗苗,早就干柴烈火了。还故意装羞。”
我赶忙打趣儿:“初恋都这样,有些青涩。多过几回了就好了。”
佳琳坐起来看着我说:“好像你很在行耶,烧了几把火了?”
我很无辜的说:“在部队里,连蚊子都没母的。想烧也没柴火啊!”
小静笑着看我说:“我们这儿柴火多,说吧,想跟谁燃烧一下呢!”
我绝对没客气:“一根柴火多没劲啊,要烧就一起来,那火苗多旺啊,来,小静,咱俩做个示范先……”
我被五个枕头狂扁了一顿。闹累了,聊乏了,也都困了,没一会儿几个小丫头就都睡着了。
小静转过头轻轻的问我:“豆子,怎么还没睡呢?”
我偏了一下头,轻声的对她说:“好久没这么开心了,睡不着。你呢?”
小静挪了挪枕头,靠近了一些:“我也是,不知道这样开心的日子还能有多久。”
“你有心事吗?”
“今天,我们教练给我打电话,说他正在和师大谈条件。想用我再搭两个队员。”
“还有这种事?又不是卖菜。”
“在运动队这种事很正常,球打得好但没钱的就和球打得不好但很有钱的打包,球打得好又有钱的就单独谈条件。要不然,利益从何而来呢。”
“是啊,这就是社会。世界上就没有白吃的午餐。想开点儿,也没什么。就是委屈你了。”
“其实,我们教练对我挺好的。他让我在这儿先上着。反正第一年是预科,如果师大这边同意,我就继续在这里。如果条件谈不成,明年就送我去别的学校。”
“那她们几个呢?她们知道吗?”
“她们什么都不知道,都是父母替她们安排好的,都是要留在这儿的,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吗?”
“不知道,为什么呢?”
“我觉得你很像我爸爸。我爸爸是我们村里小学的老师。每个月都会骑自行车到队里看我,给我送一些生活费和好吃的,每次他走的时候,我都会送他好远,有什么事情都跟他说……”
“我们一样都是没钱那伙的。难怪一见到你就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
“我觉得你跟帅帅不一样。”
“本来就不是一个人嘛,当然不一样了。”
“我的意思是说,你跟所有我见过的运动员都不一样。你有一种在其他运动员身上找不到的东西。”
“什么东西啊?”
“是感觉,你有一种力量,很强大,但却表现的很含蓄、很内敛……”
“你可别夸我,我会骄傲滴……”
“你不会,你是一个能独立思考的人。你那么聪明,谁骗得了你?”
“那倒也是……”
“脸皮真厚,你咋那不经夸呢!”
“小静,你是个好姑娘,聪明、漂亮、独立、自强又有一技之长,所谓天道酬勤,你一定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的。知道吗,那天见到红燕,让我想起了自己头一次进城,不会用抽水马桶,糗大了……”
“我也是,我们农村那里见过那玩意。让这帮小东西讲了我一个多月,还给我起了外号叫‘土耗子’。后来叫开了,她们都管我叫耗子……我还特不愿意学习,记得初中升高中那会儿,学校照顾我们女篮,人家考350分,我们考100分就行,结果我考了99分,气得教练罚我在操场上跑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