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洪悦凯内心，他是把陈剑当自己的“对手”。老兵和他说过，要想有出息，除了自己要有目标，还要找个“对手”，各方面和他拼，这样才会更有追求进步的动力。相同的话，陈剑当然也听说过。
而此刻，两位初次出海的水兵正在过水兵的第一关。
“收起潜望镜！”
“两车前进一！首倾5度！”洪悦凯听到指挥舱传来了这个口令，他知道潜艇要下潜了，测试海区要到了。
“一、四水箱注水！”
“发射管注水！”
“有，发射管注水！”班长范伟奇复述了口令，江勇慢慢用手动方式打开发射管前盖，洪悦凯认真的看着他的操作。
“哗啦…”一声巨响，洪悦凯看见深度计上的指针开始慢慢走动。20米、50米…80米，深度的加深，舷外传来嘎嘎的声音，外甲板已经在水压下变形。原先由于呕吐而疲惫的身躯现在突然又有了力量，这样的声音只会让你的神经绷的很紧。洪悦凯立刻从鱼雷架边站立起来，检查自己职责内的各个仪器，特别是与舷外连接的阀门。
“水下100米，检查舱室水密！”
就在指挥舱下达口令的时候，突然，洪悦凯发现自己战位上的海水盐度计与艇壁连接处有水渗出，而且水滴慢慢在变成细流。
“班长，漏水了！”洪悦凯立刻向范伟奇报告。
“哪里，我看一下！对，是密封性不好，损管部署！”范伟奇看完后，立刻下达命令并用广播器向指挥舱汇报情况。
“指挥舱，一舱海水盐度计有渗漏，已组织损管部署！”
“按部署执行！”指挥舱对一舱下达了口令。与此同时，各舱分别发现了损管现象。
“指挥舱，五舱海底排污阀有渗漏，已组织损管部署！”
“指挥舱，六舱海底连通阀有渗漏，已组织损管部署！”
“损管警报！”舱室内的红灯开始闪烁，蜂鸣器传出急促的长短声。
“二舱检查高压气压力！”值更官下达了口令。
“指挥舱，二舱高压气气压正常。”
“尾倾6度，吹空一、四号水箱！”
“砰”的一声，洪悦凯知道潜艇已经浮起。
“两车前进二！升起潜望镜！”
“升起空气筒！”
“各舱检查舱室和人员情况！”指挥连续下了几个口令。
“一舱舱室情况良好，出海人员9名，情况良好。”
洪悦凯听到广播器里陆陆续续传出些嘈杂的声音，好象是请示基地返航。要回去了，洪悦凯来了精神了，马上把工具和一些装备进行归位。呕吐的感觉也好象立刻没有了。
“老喽，不行了…这里漏那里漏的…”班长范伟奇自言自语起来，“班长，那是要返航了吗？”陈剑问到。“是的，肯定要回去了，100米就这样了，那200米300米还敢想象啊，看来你们这批兵没有什么机会跟42艇出海了。”“怎么回事？”洪悦凯焦急问到，“三条路：一是报废，去接新型号的潜艇；二是停航，我们就只有替人家站码头了；三是进厂大修，恢复航行能力和战斗力，继续服役。”范伟奇讲的很认真。“那我们怎么办呢？”洪悦凯继续追问。“以后你就知道了。”
“左满舵，右车前进一！”
“两车前进二！”
回到码头后，大家集合时，洪悦凯发现战友的情绪都很低落。他弄不明白是什么原因，只不过是测试没有成功嘛，怎么就象打了败仗一样。
码头上的风很大，基地广播站正在播放《咱当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