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心中虽然担忧,但此事也必须面对,二人相望一眼,互相打气后,就奔赴李府去了。
太叔公随二人进入府中,就在厅外等候。婉儿和李家私事,她也是不便旁听。不过她练过点内功心法,在门外也能听清一二。
而婉儿跟随李延拜见了他父母后,就被安排落座。
李延的父亲打量了她一下,就说:“以往总听说婉儿姑娘才貌双绝,如今一看,果然不假。”
婉儿一听,双颊火烧般通红,连忙回话:“婉儿自小命苦,无奈只能以技艺维生。此等头衔,实非我所愿。老丈人用此来称赞婉儿,婉儿实在羞愧。”
李父微微颔首,继续说:“婉儿姑娘在城中倍受权贵追捧,钱财珠宝随手可得,放弃如此荣华富贵而洗手作羹汤,实在是委屈了你。”
婉儿一听,连忙从座位起来,急切回道:“婉儿从未贪恋荣华富贵,身处香粉之地亦是迫不得已。自从认识李郎,婉儿就立心要离开烟花之地,随李郎安心过日子。希望老丈人和老夫人成全。”
说完,便与李延一并跪倒了两老跟前。
老丈人看了他俩一眼,就说:“婉儿姑娘,我知道你立心要从良作人妇。也因你是个知书识礼的姑娘,我也不必把话说得太难听。我们李家世代书香,我是不允许李家的名声有任何的损害。小儿曾经跟我提过要娶你为妻,我是绝不同意的。”
李延一听,连忙出声哀求:“爹,我与婉儿真心相爱,若不能结为夫妇,孩儿便终身不娶!”
李父看了他一眼,口中说道:“哼!容不得你胡闹!你抚心自问,你这寒酸的书生,能娶雪香楼的红牌吗?”
说完,看到脸色顿时发白的婉儿,便知自己一时失言。
于是,就向婉儿说道:“婉儿姑娘,莫怪老夫冒犯。你心中应知,你来往的达官贵人若知道你要从良,哪个不争着要纳你入门?李家既无钱财又无实力,如何能与他们作对?小儿说过,你想替自己赎身。我明白你的决心,但是若然李家迎你入门,还需你自己赎身,教我们的颜面往何处放?”
说完,就站起来,吩咐李夫人扶她起身,继续说:“姑娘品性纯良,日后定必有个好归宿。我们延儿恐怕就无此福分了。”
婉儿顿时觉得世界顿时天崩地裂,她策划好的将来,一下全然崩溃。
似是行尸走肉地拜别了李家高堂,浑浑噩噩地走出了大厅。然后见到守在门外的太叔公,压抑的难过便一下涌上心头。
哽咽地唤了一句:“湾湾。”便扑到她身上,抽泣得止不住泪了。
太叔公看到这哭得梨花带雨的美人,真是又怜又爱。唉,所谓生不逢时,只怪命运不公了。
半抱半哄地带了她回去,见到她容颜日渐憔悴,太叔公也只能从旁安慰。若她告诉婉儿她那惊世骇俗的想法,估计她也听不进去。
不过美人总是有好处。婉儿姑娘心情低落的消息传到达官贵人耳中,那些人便连忙将大把大把的奇珍异物送往雪香楼逗她一笑。
太叔公清点了下,发现数量颇为可观。心里的念头转啊转,曾试过无数次想跟她说:“那李延有何好处?不如在这捞够了银子,然后自己赎身风流快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还不需服侍那厉害的公婆,多完美的将来啊。”
当然,她是不可能这样对婉儿说的,只能继续留在她身边当个尽责的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