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薄没有回答她,只是抓住她的肩膀,紧张地问:“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我?所以才不喜欢我?”
太叔公见他神情激动,也不敢胡乱回答,就闭上嘴不作声。
飞薄见她不说话,更是像受了极大打击,自言自语说:“我就知道,没有女人会喜欢我。没有女人会喜欢一个娈童,没有女人会喜欢一个娈童……”
说着,竟拔出了随身带的剑,就要自刎。
太叔公还没有从他透露出的震惊的信息中回过神来,就又见到他要自刎,吓得连忙用尽全身力气往他身上一扑。
飞薄被她这么一撞,宝剑被撞飞了老远,哐铛地掉到了山洞的另一头。
飞薄这才抬起头看这她,痛苦地说:“为什么阻止我?”
太叔公说:“你要这样就寻死,真是太窝囊了!”
飞薄说:“你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
太叔公往他身边挪了挪,说:“那你告诉我。”
飞薄不出声,过了好一会,才说,“我自幼无父无母,十二岁就被亲戚卖到了镇上的富贵人家。”然后,他停了好一会,又不出声了。
太叔公估计十不离八是他在那里遇到什么不堪回想的事,就如他刚才不经意透露的:他成了一个娈童。
她自个儿也猜得差不多,就不再追问他了,然后岔开了话题:“那你后来怎么就自己出来闯荡江湖了呢?”
飞薄听她这么一问,嘴角倒是微微动了动,脸上出现了一种好气又好笑的神情。他看了看太叔公,说:“你知道吗?我师父也是个采花贼。”
太叔公彻底无语了,果真是名师出高徒啊。
“我师父第一次见到我,把我误认成了一个女孩。他后来知道我的身世,可怜我生活凄苦,就收了我为徒,带我闯荡江湖。”
太叔公这下才明白,这个年纪轻轻的男孩子怎么会变成了这么一个性格怪癖的采花贼,世上并无有无端端的果。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背,说:“你既然有如此的遭遇,就应该知道一个不好的回忆会带给人多么难消除的阴影。如果你要想得到别人真心的爱,就应当明白豪取强夺是不行的,而是要凭正当的方法赢得女子的欢心。”
她见飞薄脸上有一丝动容,就接着说:“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的身世,我不会因为你所受的苦难而看低你。但是你所做的坏事,绝对是不可饶恕的罪孽。”
飞薄低下了头,抓住身旁的宝剑,咬着牙说:“那我就以死谢罪!那样总对得住天地良心了吧!”
太叔公按住他的手说:“死有何难?但是如果其他人因为你而遭受悲惨的命运,你就更应该靠自己的能力,带给别人更多的幸福!这才是英雄的气度!”
飞薄沉默了。然后整个人像没了气力一般,靠在墙上,双目凝视一处,似是陷入了无尽的思绪中。
太叔公也不打扰他,自己跑到另一头,靠着石头上朦朦胧胧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