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择汐蓝做我的名字,不是因为爱那淡蓝的潮汐,只是对一个人承诺过,要编织起我们零星的记忆,串成一个美丽的国度,像潮汐一般源源不断。
――题记
这是个遥远的国度,一个承载了万千灵魂的世界。
我出生在一个叫作”天堂”的地方,那是一个没有温度存在的世界,然而心与心之间,却永远燃烧着炙热的火焰,点亮这偌大的无光天堂。
从我出生的时候开始,便对这人间的凡尘有了认知,也知道这人间万物皆为父亲所造,他是宇宙的主宰。
那时,我总是感到无比的幸运。我受到父亲的溺爱总是比哥哥弟弟的多,与兄弟们的情谊让我忘却了身体冰冷的疼痛。
然而,那一场大战,那一场神魔无知的战争,让我的家支离破碎,让我永远无法重拾起那情的晶珠。
或许,在我的世界里是没有”情”这个字眼存在的,即使拥有了也会在恍惚间尽数的失去。
我曾仰天长啸,呵斥命运对我的不公。然而仰头间却是无尽的黑暗,我已然是在这天之极高。
我不知魔为什么要选这个日子,为什么偏要在我的生日那天开始对天堂的屠杀。
作为上帝的父亲不得不奋力反抗,而那一战竟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血液染红了半边天空,野蛮与暴力贱踏着圣洁的乐章。我无惧于死亡,但我却怕所有的人都死了,只剩下我,让那仅存的一点亲情也灰飞湮灭,把所有的痛苦都让我一个人承受。
父亲大声的朝我喊着:”夕儿,快带兄弟们走,去人界,好好藏着自己。”
我应了,我无法违背父亲的意思,冒着湮灭灰飞的危险,我悄悄的带着兄弟们来到了那条惟一通往人间的幽径。
那条小径静的可怕,旦为天使,谁会留恋凡尘,这条小径便也有亿年没有人走过了。
我听不惯那兵甲之声,也见不得那撕杀的场面,便索性闭上眼,头也不回。
兄弟五人着手,直直的向下跳去。
我眼角已然有一颗晶珠溢出、滑落,让风捎去天堂,作为给那里最后一点馈赠。
幽径里怪草丛生,枝桠纵横,一不小心,竟折去了我们的翅膀,生疼!生疼!
又忽有暴风袭来,吹散了兄弟们,难道命运就容不得我去抓住那最后一点亲情吗?
感谢上苍,我终于抓住了离焰,我的大哥。
没有了翅膀的灵活,我和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昏死了过去。但我的手仍紧紧的抓着他,生怕再次睁开眼时便看不到他了。
再次醒来,是在厉鞭的抽打下。鲜红的血液浸在我淡蓝的袍子上显得格外刺眼。突然手臂上传来火灼般的疼痛,当我扭头看去,只见那臂上留下了个代表”奴隶”的图案的烙印,渗着血。
我听见那个人大笑,笑得可怕,我看见他丑陋的面庞,伴着那野心的笑而扭曲变形。我知道他只是个人类,靠着贩卖奴隶而谋取暴刑。我知道在我的弹指间他就可以蒸发,我竟想把失去亲人的痛苦全都加在他的身上,我想念动咒语,然而浑身却无力,被绑在桩上更是动弹得。我用恶狠的眼光瞪着他,然而他却头也不回的只留我一个人在这不知名的阴暗地方。我也在担心离焰,我明明抓住他了,他现在在哪?
黑暗里,我的一滴泪又从眼角溢出,滴落在那个烙印上,竟发出了淡淡的绯红。
第二天,他又来了。听他与旁人谈论,原来是给我找了个不错的买家。他替我松绑,欲要带我出去。周身自由的我现在哪能就样放过他,反身便定住了他的身,而余人见如此情形便也四散逃走。
我在房间的角落里发现了那块烙铁,把它烤红了,在他面前晃荡,逼问他大哥的下落。我真为父亲的杰作而感到惋惜,竟如此不堪一击,一个小小的威胁便让他妥协,在他说出大哥在柴房的同时,我也故不得他是父亲所造,毅然把烙铁插进了他的胸膛。也故不得鲜血溅了我一脸,我疯了似的到处找着柴房。
终于,找到了!
推开门,大哥缩在一个角落里,我冲上去,抱住他,他全身热的发烫,抖得厉害。含含糊糊得念叨着我的名字:林夕,林夕。我不住的应他,把手贴在他的额头上,感知他现在要对我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