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傅给我的,我要走了。”是啊,眼前这个男人与他有着千丝万屡的关系,但是照顾了他这么久的却是自己的师傅。虽然师傅平日里不怎么说话,但是他还是能够感受到师傅对他的一点关怀。
却不知,一个满头白发表情冷峻的中年人此刻高高的站在远处的山顶,眼神中的凌厉刷得消失的同时,狰狞的巨浪也很凑巧的退去了。望了望白袍男子怀中的少年,刚毅的脸庞流露出一丝丝的落寞。随即他猛得背过身去,竟凭空消失了。
“那带我去见你师傅。”白擒天面色恢复了平静,破罐子破摔,死皮赖脸一心想要找到这个少年的师傅问个究竟。
“我师傅从来不见外人,你要跟便跟来。”少年顿了顿,“师傅若伤人我可不管。”于是径自向那望海亭走去。
小许凝见白擒天以一人之力对抗巨浪本有些担心,看到白擒天轻松的逼退潮水后不禁兴奋地欢呼起来。待要上前之时,却看见那少年走向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个亭子,而自己的白伯伯竟默默跟在他的后面。小许凝觉得有些怪异,便小跑着也跟了上去。
天色已经暗下来,夕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后,便沉入海平线消失不见了。夜开始了它的生活。它用自己的身体拉开了一帘序幕,把无数星辰与月亮皆包含在里面,也装载了无数人诉说不尽的心事。
这少年其实就是白玉。
白玉此刻聆听着大海拍岸带来的天籁之声。
多少年来,每当白玉觉得非常孤独的时候,白玉便一个人静静的等待黑夜降临,那无穷无尽的黑夜仿佛他无穷无尽的寂寞,于是他与黑夜互相安抚,勉励,于是他对夜空充满了感情。在一次与夜空的交流中,白玉觉得自己与夜空合而为一,感受着似乎是在自己体内的月亮那庞大的能量,却仍是不停的围绕着自己旋转,产生了一丝明悟,眼角竟不受控制的流出了泪水。
那一颗颗闪亮的星辰,似在对白玉的孤独不忍;而白玉体味到星辰不羁的自由野性,却也仍要受到其他物质的制约,也冥冥的有些感悟。世间并不是他一个人孤单!至少,在我之前,我师傅一定是非常孤单的,白玉心想。
可是一直到了现在,白玉的师傅也没有出现。
白玉有些困惑了,师傅他平日早该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可如今都过了这么久,难道师傅出事耽搁了?什么事能够耽搁的了师傅么?
带着深深的疑问,白玉也没有兴趣去与夜空交流感情,沉重的眼皮缓缓闭合。管他,师傅如果想带自己走,那就是一定会来;如果不想带自己走,自己连师傅在哪都不知道,那还能有什么办法?
白擒天苦笑,两个孩子都睡着了,自己在一边守夜,时刻注意着有没有白玉口中的“师傅”出现。没过多久,“师傅”没出现,倒是出现了两个年轻的“大师”。这便是青莲与一白衣贵妇。
这个白衣贵妇约为三十来岁,头发挽起一个高高的发髻,黛额之上有一点完美的朱砂,薄唇银齿,右手托着一个瓶子,长裙及地,全身散发着一股柔和而神圣的气息,让人一见面就有一种欲顶礼膜拜的冲动。
“方才傍晚多谢施主能够出手相救,否则,又要有多少生灵毁灭在世间了。观音在此谢过。”白衣贵夫切切实实的感受到千步沙这边有异样的能量波动,一股是从眼前这个白袍男子身上发出,现在也得到了证实,而另一股却是发自山顶,在自己的灵识覆盖下竟然没有捕捉到任何气息,足以证明那人与自己实力的差距。
白擒天吃了一惊,道“观音不是男性吗?”随即醒悟道这个可是人家的佛门秘密,又紧跟了一句,“观音大师,我不是那个意思要探询你们,只是有些惊奇罢了。”
“告诉你也无妨。观音其实乃是九世男子一世女子,为男子时讲经说法,超度法式;为女子时,继承了观音十世的修为,惩恶扬善便是主要任务。我便是这一世的女观音。”
“再告诉你一些也无妨。观音最初也是道教一流,本是一名男子,修炼时走火入魔受佛祖恩典而大难不死,为了报恩,便答应在华国为其宣扬佛法,久而久之,世人便认为观音乃佛教菩萨。我们身为观音一脉却最为清楚,我们修习的是修道功法,却沾染着佛气而已,但就是这纯正的佛气,使我们不能够像正常修真者一样长生,所以才能一世一世的传承下来。”
“你看这净瓶,其实就是空间法器,里面的柳露其实便是丹药的缩改版,能够生死人,肉白骨的丹可不少,虽然我不会练制,但是这里的存量却够用几百世的了。至于这柳条,是纯粹用来美观的。”
白擒天一下子接受了这么多东西,没来得及消化,突然想到:跟我说了这么多秘密,不会要杀了灭口把?看了看平静无异样的观音,白擒天放下心来,说,“原来是观音道友——”这个称呼有些便扭,白擒天不太习惯;“观音仙子——”太露骨了把,这个观音会不会认为自己亵渎了她;“观音姐姐——”这形象倒是深入民心,不过要是深入到玉颜心,白擒天可以一辈子不用上床摆姿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