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的、想要的人是你,不是她”他眼底两簇燃烧的火焰。
“不要,我,我不要,”爱是她的劫,经过这次,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去那么爱一个人,四年的缘起缘灭,该用多长的时间才能磨灭掉伤痕?
晨曦手搁在他的胸前,尽力拉开两人的距离,但是力气还是不济,陡然觉得水温升高了,而逼迫过来的男人的身体更是灼热。眼看他倾身下来,传来一声咳嗽,趁萧哲一惊,晨曦推开他爬上岸,捡起浴袍,跑了出去。跑到小径上,夜风吹在湿淋淋的身上,全身陡然冰凉,她掩上浴袍,深一脚浅一脚上楼。
跑到过道上,从走廊那头过来的胡蓝拉住她打量着问:“小曦姐,去哪儿了,你的衣服”
她仓皇地低头看,衣服上粘上了草叶:“摔了一跤”
“萧哲,你去哪儿了?让我好找。”胡蓝看向她身后,甜甜地笑着。
他在后面?他跟着自己?哦,自己是来陪他们这对准情侣的,晨曦只想躲开。
“胡蓝,有事明天说吧,我找小曦”萧哲径直走过胡蓝,来到晨曦身后。
“你们聊哈我休息了”晨曦却一心要躲开,旋开门进去,萧哲却一把挡住要阖上的门,门吱呀一声,在胡蓝愕然的注视下,晨曦急急道,“阿哲,有事明天再说,好不好?”
一个要关门,一个沉着脸挡着,两人都不说话,晨曦低着头,而萧哲的表情很是恼火,见状,胡蓝打破了尴尬,笑道:“阿哲一定有事吧,你们谈,我下去走走”
脚步声远去,萧哲拿开晨曦的手,推开门进去,门阖上后,两人就在门边杵着。
晨曦受不了萧哲的眼神,刚转身,却被大力一卷,身体被转了个方向,被萧哲按压在了墙上。本能地去推他,却被禁锢在墙和他之间,一股气息扑面而来,让她惊慌。
她的下巴被扼住了,强迫着抬起头。
“阿哲”看他挨近,晨曦惊慌地转开脸。
萧哲的脸越来越近,鼻尖触到她的鼻尖,她身体紧靠着墙,已经无处可逃,紧紧闭上了眼睛。
许久,晨曦睁开眼来,接触到一双闪着痛苦的眼睛,他双手颤抖地描摹着她的眉毛、唇,那来自皮肤的触觉如此敏感,轻挲过去的指腹带着一点粗糙,晨曦一震,艰难地开口:“阿哲”
唇被他的手掩住了。
那刻她的脸像是被他捧在了手中,那是一种奇异的感觉。
“别说那些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可以等这种等待,即便痛,也很快乐”他的额头与她的相触,声音低得只有她听得到。
痛而快乐!她怔怔地迷失在他的眼里。
那里星光暗沉:“只是不要让我等待太久我不知道还能有多少个四年从你说要分手的那一刻开始,到现在,我一直恨你,可是在梦里,却不能自已地抱着你,清醒的时候不得不提醒自己恨你,我才知道,恨缘之于爱,恨你有多深,爱你就有多深”
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手钳住了,不能跳动。
这四年,他在等待她?可是不值得的,如果他一早知道她为了程远航放弃了他们多年的感情,还会不会这么执着?
她只能挤出一句话:“阿哲我不值得”
“你只要别逃开就好了”他在她额前印下一个吻,然后唇在她的唇上点了一点,蜻蜓点水般,开门出去了,独留她靠在墙上。
第二天早晨,一开门便看到胡蓝,晨曦有些无措。胡蓝关心地问她,没有睡好么,怎么有黑眼圈了。这关怀,却让晨曦觉得辜负了这个热情的女孩,那种觉得自己抢了别人东西的感觉简直要让她落荒而逃。
接着过来的萧哲,默默地看着她,那炽热的眼神丝毫不加掩饰,相信胡蓝也看到了,晨曦只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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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六节挽留(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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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晨曦跟着郭郭上了陈剑的车,推着胡蓝上了萧哲的车。
萧哲的车一直开得很快,将他们遥遥地甩到身后。
“阿哲受刺激了?弯道还开这么快!”郭郭握住晨曦的手,*道。
“哦?什么?”晨曦兀自出神。
“我说,女人,不至于吧?自打你去了s市,回来就变了个人”郭郭边说边问陈剑,“陈剑,你有这种感觉没?”
陈剑嘿嘿笑两声,大概觉得说什么都冷场,含糊道:“嗯也许不过”
“呸我说你烦不烦,说话吞吞吐吐的,哼!还说喜欢我,连话都藏着掖着,这就充分证明,你在我面前是有保留的”
“诶我不是那个意思”陈剑举手发誓,看他那动作,郭郭吓了一跳,嚷着陈剑你不要命了!
“我可是全部的事情都告诉你了,自从你在我面前告诫要以程远航为戒以后,我什么事都交代了的,包括小学暗恋老师,初中爱恋班花,大学暗恋辅导员我一定以程远航为前车之鉴,他呢,竹篮打水一场空,你分析得对,那是咎由自取”
郭郭看陈剑口无遮拦,赶紧掐了一把他的胳膊,车厢里陈剑的叫痛声惹得晨曦忍不住笑。
这晚,程远航接到陈剑的电话,告诉他于晨曦回来了。
他沉吟不语,陈剑告诉他:“你得感谢我,要不是我,估计你老婆就被人吃了”
吃了?程远航心里一沉,片刻回归理智,打断他的话:“陈剑,她只是我前妻”
话虽这么说,当车在晨曦父母的小区外停下的时候,打火的手还是停了下来,改成了拿烟的动作。
心里是怎么想的?愧疚,弥补,好像都有,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心思了,周蕤结婚的消息并没有想象中的不能承受,相反,他还平静地上班下班,甚至还吩咐小夏订了贺礼。
小夏问怎么写留言时,他拿起笔来,想了想,只写了四个字:新婚快乐
烟抽到第三根的时候,她出现在了视野里。
慢吞吞地,沿着行道树过来,不知是在踩影子还是在走直线,她低着头,看不清面目,小小的影子,柔发晕黄。
他下了车,站在那里,想她低头走着,会不会一头撞到他身上,或者,真撞上了他会不会躲开。记忆里的感觉突然鲜活地被唤醒了,那是怀抱着的温软的感觉,小小的,柔弱的,让人沉溺的感觉。
她果然低着头摇到了面前,眼看要撞上他,却停住了,抬起头来,有点迷茫,然后声音清冷无比:“程远航?你怎么在这里?”
满心的跌宕因此而降到了零点,他不相信地看着她,那些曾经的爱恋,那些溢出的柔情,那些小女人情态呢,如今被一种叫疏离、冷漠的东西遮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