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姨说的手舞足蹈,再加上那“我就知道”的眼神,那编排完整的阴谋论。
在这种情形下,路过的医生护士都忍不住探头进来看看。
墨先生坐在板凳上不说话,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因为我现在无地自容,只能埋头。
不是因为被说的羞愧,是我被他小姨说的理论羞愧。
我不知道他小姨怎么想的,如果医生真如她说的这样医德败坏,不给钱不办事更甚至肆意报复的话,她就不担心她这番理论给医生护士听到,再把他妈拖回去补上一刀“卡擦”一下算了?
什么时候红包成了必备手续过程?
如果医生真像她说的那样蛮不讲理道德沦丧,我觉得那也是被她这样的病人惯坏的。
我对墨先生看了看,等着他发话。
谁知道墨先生把眼睛一抬,跟他小姨说:“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够周全。让妈受苦了。”
他小姨听完以后很满意,得意的看我一眼。
他妈因为刚动完手术说不了话,但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看。
周边一片安静,我觉得我坐在这边有点像个笑话。
我就不明白了,怎么每次遇到他妈的事情的时候,墨先生就像个傻子一样,连点常识都没有。现在他又跟一个白痴一样,傻傻地跟他妈他姨站在一条线上,这三个人一起盯着我看,用这种严厉的目光竖立起一道警戒线,对我进行全方位的扫描。
我想,算了,不然我也服次软附和他们一下?反正我也是个没有原则的软蛋了。
这个想法刚进脑袋,我不知怎么的,想起我姥姥那句:“那是因为你把自己看太轻,太弱。”
所以我说:“是我不好,我该塞红包的。”
在他们满意的眼神下,我接着说,“不然我马上给医生塞点红包吧,让他把妈再拖回去重开一次刀怎么样?这次保准满意。不满意开到满意为止。”
然后他妈发出了一声“呵”,嘶哑又难听。但是发出声了。
我听到以后接着补充,“你看,这么快就能开口了。说明医生还是技术很好的。还需要再发挥一次吗?”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我今天更新这么多?
看过我文章的人会晓得~~~因为我打算冲刺了~~~~~~
、扯下婚姻的遮羞布
墨先生她妈躺在床上,喉咙上还插着管子。两只手紧紧地揪着床单。两眼紧紧盯着我,跟要喷火一样。
他小姨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说:“你怎么这么讲话?你妈刚动完手术,怎么能再推进去,你是存心不让她好受是不是?”
我说:“我没有存心不让她好受。我是顺着你们的意思说的,既然你们觉得妈不舒服喉咙疼都是医生开的不好,那我现在重新塞红包,再推进去重开有什么不对?”
墨先生赶紧拉开我,和他小姨解释:“琳琳说话心直口快,她的意思是妈的手术动的很成功,不需要再塞红包了。”
小姨冷哼一声,翘起二郎腿,“哼。这手术又不是她动的,疼也不是她疼的。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看到他小姨跟我翻白眼跷二郎腿的样子就来火,你自己愚昧无知就算了,你还拉着别人跟你一起犯二百五。自己一个人心理阴暗疑神疑鬼,还得拉着我们一起跟你去讨伐医生护士吗?现在医患关系为什么那么差?虽说有医德败坏的分子这点儿不可否认,但我觉得大部分就是因为有他小姨这样的被害妄想症的人存在。
我看看他妈躺在床上一副开热闹的样子就更气,推开墨先生的手就说:“动完手术麻药过了,喉咙疼有什么不正常?手术动的效果有好有差,用药有差别有什么不理解的?你塞个红包买心安我能理解,但凭什么我忘记塞了红包你就把所有责任都推我身上了?你去问问天底下的病患,有哪一个动过手术没点儿疼的?我爸开个痔疮还撅个屁股疼几天。她开个甲状腺从喉咙里取两个那么大的淋巴结为什么就不能疼?”
他姨被我这么一长串话问的没话接,想了半天冒出来一句:“你到底是哪儿边人?你是医院的?还是你妈媳妇?怎么说话像炮仗一样帮着外人呢?”
说完还凑墨先生跟前叫,“你看看你媳妇,大学生了,出过国了了不得了。说个话夹枪带棍的,什么意思?”
我也隔着墨先生对着她嚷嚷:“那是因为你先不讲道理在前面的。”
他姨隔着墨先生对着我吼:“你说谁不讲道理了?你这姑娘怎么说话的?哎~我代你照顾你妈还变成不讲道理的了!”
我说:“你是来照顾的吗?你刚一来就说人闲话,嫌东嫌西说小话。有你这么做姨的吗?”
她喊:“我说什么了?我说你了吗?你听到我说你了吗?我怎么做姨的要你管,有你这么做人媳妇的吗?”
我们拉着墨先生在中间,各个剑拔弩张,怒目相对。
我心里明堂堂的,我没做错。他妈来做手术,墨先生垫的医药费,我妈找的人托的关系,我有什么底气不足的。我凭什么不能和她据理力争?我凭什么因为没塞红包的事儿被人指着脊梁骨骂?我长这么大就没受这种委屈!凭什么我嫁了人就这么被人说?
就这样,墨先生被我和他姨扯来扯去的工夫,突然墨先生。。。。。。放了一个很响亮的屁。
这屁不仅响亮,还很臭,那种气味一下子把我从激动的情绪中拉出来,赶紧松开了墨先生。他姨也被这个屁打的措手不及,瞬间弹开,捂着鼻子看着自家侄子问:“你中午吃的啥?不得命了!怎么这么臭。”
墨先生皱着眉毛,无比委屈的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被你们吵的头晕,想放屁。”说完,还捂着屁股又放了一个。
一种更浓重的气味扑面而来。
他妈本来是躺在床上一副虚弱的模样看我们吵架的,被这屁一轰,赶紧从床上爬出来,用手扇着鼻子。
墨先生不好意思的笑笑:“嘿嘿,我可能想拉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