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丘开着玩笑:“为你效劳,哪怕肝脑涂地!”
“没有那么蝎虎,我是想说。你上次不是在我的房间里安装了摄像头吗?有了它,警察才抓住了罪犯。现在我想请你在我的各房间门口也装上,你可以尽快派人来给我装吗?”
老丘很高兴地回答,“一点问题都没有,反正我也要过来看看你,所以,我亲自来给你安装吧?”
“那真是太好了!你什么时候来?”
“后天,下周一。我一大早就过来。”
“那好,就下周一。我在家等你。”林达说了感谢的话。
她能想象出老丘高兴的样子。老丘的抬头纹很深,一和别人说话,似乎很害羞。他的一只手就窘迫地玩弄着小东西,比如一只笔,一个电脑u盘的盖。如果有人以为他是一个不喑世事的大男孩,那就大错特错了。老丘是个聪明绝顶的人。他在落魄时,老是穿一件似乎总也没有换过的t恤衫,一件快要磨破膝盖的牛仔裤,直到他的事业有成了,他才换上了昂贵的西装。但他让初次见面的人看起来,总是一副可怜的、不招人喜欢的猥琐样子。
老丘仿佛意犹未尽,他又问:“你的新房子怎么样?感觉舒服吗?”
林达说:“竹林镇真是好极了,这里发生的事情都很有趣,或者说有的很诡异,等你来了我讲给你听。”林达知道,等他来了再说,否则,在电话中就要煲粥了。
她挂断了电话,然后为自己倒了一碗煮好的水果羹。这两天闹得有点上火,都有些便秘了。她将材料放到客厅的茶几上,把拖鞋脱到地毯边缘,光着脚踩到地毯上,然后将身子斜靠在沙发上。过了一会,又把双脚担到茶几上,这是她最放松的姿势。一在家里自己时,她就可以这样,尽管有些不雅,好在没人看见。她准备看些书了。
接着有3个多小时,林达完全沉浸在书中的情节里。她似乎回到了那个拉着马车、使用油灯的年代。仿佛看到街道上的青砖被岁月碾得坑坑洼洼,胶轮马车轮子发出吱钮吱钮的声音。
当她看到自己买的这栋别墅,自己的祖先在这里建造时,才花了3000块银圆。可现在她买的与那时相比就是天价了。那时候,这里还不是小镇,还只是个不大的村子。那时候,他的祖先,就号召大家用干净的厕所,不要把猪圈、羊圈当厕所用。不要往黄河里扔垃圾、不要让牛马的粪便流到河里。林达很钦佩自己的祖先,那时候就很有环保意识。看来,环保将是人类生活中永恒的主题。
林达发现其中一本书很有意思,上面有一所小学校学生吃饭的照片。她看到了那时候学生很少,全校才二十几个学生,其中只有4个女生,里面就有她的曾祖姥姥。她是兰芝的表妹。照片已经不太清楚了,只是在模糊的头像中能辨别出女生男生。
林达真想从这些孩子里辨别出哪个是自己的曾祖姥姥,但是令她失望。照片太久远了,家族的照片留下来的太少了,几乎都在老房子着了一场大火时烧光了。
她感到有点饿了,一看时间已经7点多了,该做晚饭了。
她到了厨房,但她把一本书也拿到餐桌上。这是1904年一个报纸记者舒雨写的书,《竹林镇的回忆》,介绍了20世纪初竹林镇发生的一些奇闻逸事。书写得很轻松,也很有趣。舒雨的文风明快,活灵活现地描绘了当时小镇人们的生活,很生动地在现了市井小民以及商贾贵人的画面。一些聚会、晚会、歌舞表演,风俗人情,还有骑马、骑自行车比赛等。最有意思的是舒雨还在书中大段大段地引用了自己写的日记。
吃过晚饭,她又回到沙发上,想看会电视。突然书中一个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兰芝。
1900年7月19日
今天晚上,我们都到了兰芝家里,参加她的生日patty。我看到兰芝非常高兴,还有一些她父母的朋友。我们几个坐在一桌,我旁边是兰芝,她的另一边是郁特,兰芝和他拉着手,他们一副幸福的样子。我们不时地开着他们的玩笑。
她又发现了与之有关的两篇日记:
1900年7月27日
真是太令人吃惊了!没想到生日晚会的第二天,兰芝就失踪了。我是回到了金州市里才听说的,她的父母已经向警方报了案,但没丝毫线索。我妈又回去了一趟,去安慰她妈妈。兰芝的父母伤心欲绝,准备搬离那个地方。
1902年10月30日
郁特自杀了!据说,本来晚会后,兰芝邀请他留下的。但他说第二天要做化学实验,他要回学校去,所以就走了。他一直后悔,如果他留下,就不会发生兰芝失踪的事了。兰芝失踪后,他一直谴责自己,据说还得了忧郁症。
我妈妈说那都是郁特父母的错,兰芝失踪后,他家也应该从竹林镇搬走,他家就住在兰芝家后面的另一条街上。如果离开了那个伤心地,郁特也不会走上自杀的路。
我听朋友们说,自从兰芝失踪后,郁特经常在兰芝家门前的马路上呆坐,一坐就是大半天。他望着举办过patty的花园,目不转睛。可能是他太伤心了,才会导致悲剧发生。
林达放下了书,她看过郁特自杀的报道,但不知道两家人离的那么近。
林达想,应该从郁特晚上执意要走的事情开始调查,为什么他在高兴之余非要赶回学校不可呢?
转世杀手(长篇连载)(21)
小于在吃午饭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和自己的老板讨论起这个问题:“卜医生,你看看这两天的报纸和电视,坊间议论的没错,柳絮和兰芝分别是在7月2日和7月20日失踪的,这绝对不是巧合了。也难怪人们都这么想。”
卜兮没说什么,她神情严肃地在思考。生活中所有的事物都具有对峙的双重性,且都可以无限地被夸大。他相信人有前世和今生,所以,他认为杀手转世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真的,博士。你看,1902年7月24日,人们在宾馆门口见过任娟之后,她也失踪了。还有一个姑娘梦琼,两年前和同学聚会后,也失踪了。我记得当时的报纸上是这样报道的:当聚会结束之后,她就骑车离开了餐厅。有几个行人看到了她,但是后来又有报纸说,那几个目击证人的话可信度不高。
说到这儿,小于停止了吃饭,眼睛直视着卜兮:“卜医生,依我看,叶子当年就是在竹林镇被杀害的,我也同意现在人们的传闻。20世纪初的时候,一定是有个连环杀手出没竹林镇,然后又转世杀害了柳絮。”
“你怎么也信这个?”
“我相信人的灵魂是不死的,那么这个不死的灵魂就会依附到某个人身上,以达到他活着时没有达到的目的——”
卜兮打断了她的话说:“转世和人的化身都是精神上的一次升华。一个20世纪初的杀手怎么能升华呢?他是个邪恶的人,他的灵魂要下地狱的,要为自己的罪恶付出代价,而不是能化身重复过去。”说到这里,她想到,杀手是存在的,但是不是转世杀手?她也有点迷惑,不敢肯定了。因为人的灵魂只要摆脱了肉体的羁绊,一切都有可能发生。
卜兮不想再说什么,低下头吃饭。显然她对小于的看法不完全赞成。但似乎也无法驳倒小于的观点。她们再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卜兮很快地吃过饭,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把门一关。头有点疼,她把自己扔到沙发上,双手抱住头,双眼紧闭,用食指不停地揉着太阳穴,很痛苦的样子。
人类在不久的将来就能克隆自己了,她坚信这一点,如果从道德说没有异议的话。人们都认为上辈子的痛苦会对今生产生影响,但是罪恶呢?难道连罪恶都会重复?
到底是什么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什么引发了她心里的痛苦记忆?
卜兮今天晚上还有一个讲座,她在考虑是否取消?但这个想法冒出来之后,她又一想,不能取消。这是早都预定好的,票也都卖出去了,她的讲座每次都是座无虚席。就是不从创收的角度考虑,也不能失信于人。
一般她的讲座每场都有30多张赠票,大都是赠给媒体的记者。大家都知道,每次到讲座的最后,她都留出一段时间为感兴趣的学生做催眠。让他们回到前世,让他们自己和旁观者都认识到转世理论和化身理论是站得住脚的。
但是今天的讲座她可能无法做了,因为情况特殊。今天会有很多记者前来,要向她提问题,她在现场没法逃避,只好放弃做催眠了。
卜兮是个上课认真的人,就像《百家讲坛》里的主讲人一样,每次都认真地备课,既要在开场白中简单重复上次的内容,又要把本次的内容做个大概介绍。今天她要讲的的“人的心理活动对大脑的影响”,里面贯穿了荣格的心理学理论。还有美国的一个著名的心理学教授劳莱斯的研究报告。他就是用催眠理论来解释人的前世和今生并预测来世,他认为人的记忆和人格以及品质都有连续性。
但她想,今晚是不是应该换个主题?因为如果按照原来准备好的讲,那就会不可避免地支持杀手转世的说法了,因为劳莱斯教授的理论就支持这种说法,那样,不就是与警方唱反调吗?她还不想这么做。
正在思考这种痛苦地选择时,小于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博士,可以进来吗?”
还没等卜兮回答,小于已经推开了门,后面随之进来的是《百姓时报》的女记者。她自我介绍说她叫牛焉。然后她拿出一份报纸说:“博士,您有兴趣先看看这篇报道吗?”
卜兮不由自主地接了过来,一看,大标题是:“连环杀手又跳了出来吗?”
这篇报道整整占了8开4版的两个整版,柳絮和叶子的照片也并排登着,旁边醒目的黑体字写着:“一对被害的好朋友?”
报道的开头这样写着:“警方现在承认是他们工作中有失误了,原来的几个证人说看到叶子在宾馆附近,后来证实这话是不属实的,说自己是目击证人的那几个人承认他们是想挣点警方的奖金。现在警方经过调查发现,叶子背的的小挎包被扔在靠近竹林镇的公交站点的垃圾箱里,目前警方将叶子被害的地点也锁定在竹林镇。
“卜医生:这篇报道是我写的。我没推断错吧?柳絮在竹林镇,是7月20日失踪的。而在同一时间里,兰芝也消失了,不过她是在1900年。而后就是梦琼的失踪。”报纸上还对3个失踪女人的穿着进行了描绘,他们都是20世纪初的淑女装。滚边的晚清服装,拖到踝关节的长裙。
还有一组照片是一百多年前的竹林镇街道,以及今天的街道,还有二者对比的说明。
在整篇报道结束后,还有一篇编者按。上面写着:“这是一个不论在过去还是今天都依然美丽的地方。但是,从100多年前,这里就徘徊这一个杀手,一百多年过去了,这个杀手的幽灵还在,并且以化身人的面目出现,仍然在进行着杀人勾当……。”
卜兮将报纸折起,她对牛焉说:“这类报道我看得太多了,这些大部分都是猜测。”
而牛焉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转而又问:“你今天晚上的讲座会取消吗?”
“那不会的,我不会因为传闻而随意更改时间的。”但她却没说,有可能更改内容。
小于告诉她,事实上也正如卜兮的判断,今天的门票早以售完,还不断地有记者打电话来要票,并问是否能把会场挪个地方,怕来的人坐不下。但是,卜兮说,这就不是我的事了,你们可以和主办方协商。
果然,在6点之前,主办方通知卜兮今晚的讲座换了地方,换到能容纳上千人的会堂了,原来她每次举办讲座的学术会堂只能容纳500人。
到了会场一看,许多人都提前到了,坐在前排的人是很多媒体的记者,每个人都带着笔记本电脑或录音机。
卜兮看着全场的人,听众比她能预料的来得还多。她停顿了一下,走到讲台边,向大家摆手致意后,然后坐下来,先喝了口水。将麦克风往嘴边靠近了一点,然后说“我讲课的时候不允许使用录音机,我对我的学生都说过的。”
她一眼看到《百姓时报》的记者牛焉坐在了前排,和她的目光对视,还对她微笑示意。
她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课:“我们知道,在亚洲的许多国家,在学龄前儿童中间,有很多孩子都能讲出自己的身世,说出自己前世的事情。当大人们斥责他们是在说胡话的时候,他们谈到了他们前世的家人的名字和绘声绘色地谈论经历过的事情。有的时候用的都是成年人的语言。”
全场鸦雀无声。
“美国的劳莱斯教授在这方面做了大量的心理学实验,他认为,一个人的前世对今生的影响,不仅在相貌上,就是性格也会与转世的新生命相像。这是他在实验中得出的结论。”
卜兮在想,下面就要讲一个事例了,可能会让记者抓住把柄,会给记者们提供再一次发挥想象力的机会了。
“有的人可以选择自己未来的父母,在转世的时候也会选择距自己前世比较近的地方。”
等她刚讲完一段,就见那个《百姓时报》的记者牛焉发问:“卜医生,你刚才讲的事例似乎在证明就是20世纪初的那个连环杀手转世了,你认为如今这个杀手的脑海里还会留下上个世纪那3个女孩的形象吗?”
在准备回答她的问题之前,卜兮停顿了一下,“研究证明,人在8岁以前会有这样的记忆,但并不意味着每个人见到别人都会有相识的感觉。”她看着全场一片寂静,人们的目光都看着她,她又补充了一句:“即使是感觉到相识,也是针对某个人的。如同贾宝玉看到林妹妹,他们彼此感觉到相识,但对别人就未必有这个感觉了。”
牛焉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接着又问:“卜医生,在你的讲座中,你不是经常对自愿者进行催眠吗?”
“是的,但是我今天没有这个安排。”
“那你能解释怎么样能把人带到前世吗?”
“当然可以。通常需要3……4名自愿者,因为有的人不会被催眠,这是个体差异的原因。只有被完全催眠的人才有可能继续进行实验。然后我会将实验者通过一个温暖的时间隧道带回到他们的过去,我会说出一个具体的时间,他们就会告诉我此时他们在做什么。这样,实验者就会在我的不断询问中,回到他们的前世。”
另一名听众也接着问:“在接受你的实验的人中间,有没有回到20世纪初的人呢?”
卜兮看了看这名听众,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眼睛里露出忧郁。卜兮想起来了,她在4年前,曾经接待过一个这样的男人。他告诉卜兮,他自己好象感觉到自己曾经在20世纪生活在竹林镇。
她真切地回忆起来了,当时这个男人不能完全进入催眠状态,他好象对自己的过去相当害怕,于是,催眠就终止了。但是,他当时的恐惧对卜兮印象很深。
卜兮想,5年前的记录她都保存着,所以,回去一定要看看她当时的约会记录,一定能知道这个男人是谁。
想到这里,卜兮在本子上记了几句,她想,等讲座一结束,马上回到诊所里查找以前的治疗档案。
在卜兮讲完之后,很多人都提了问题,大部分都是围绕着人的转世问题咨询的,会场气氛很是热烈,如果不是主持人几次提醒时间到了,卜兮都无法结束。
转世杀手(长篇连载)(22)
魏可是个50岁的老警察了。他的身材很瘦小,经常眯缝着眼睛,似乎老是睡不醒。可了解他的人说,他的眼睛睁开时并不小,说他把明明不小的眼睛总装成眯缝的样子,也是一种迷惑人的伎俩。别看他其貌不扬,但却是个身手敏捷、多次破过大案的知名人物。他在秦州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工作。当年威胁林达的那个受害人儿子回炯,后来又犯了入室抢劫罪,就是被他在犯罪现场抓到的。
本来在威胁林达时,没有证据说明回炯有犯罪行为。可回炯觉得仅仅是口头威胁并不过瘾。终于有一天,回炯剪断了林达家的电话线和报警系统,强行闯入到林达家里,当时林达不在。就如他在法庭上供诉的那样,他总不能白来一趟。他打开了林达家里所有的抽屉,将值钱的东西装到一个袋子里,并把林达的电视、冰箱、沙发、书柜等物砸了个一塌糊涂。
等到林达报警后,警方抓住了他,他矢口否认曾经去过林达家。因为他戴着手套作案,并没有在现场留下指纹。幸亏有林达的朋友老丘给林达在公寓门口安装的摄像头和报警系统,在回炯进公寓大楼时,以及在剪林达家的电话线时、撬林达家的门锁时,都被拍了照片,就凭这个,使回炯无法抵赖。
回炯的母亲在秦州被杀害,让回炯很长时间处于精神低迷状态。尤其是他认为杀害母亲的凶手,逃脱了法律的制裁。而使凶手被无罪释放的辩护律师就是林达。回炯也知道,作为一个优秀的辩护律师,林达在法庭上的表现是没说的。林达做的是对的,但从感情上回炯为这事不能释怀。
魏可对值班警察说:“请麻烦你告诉监狱长,我今天想提审回炯。”
他来到监狱的会见室。他答应林达要再仔细询问回炯的。他在等候时,看到这里的墙壁被涂成淡黄色,上面还有几幅印刷的油画,一个像会议桌的长椭圆形桌子,周围摆了几把椅子。看起来很舒服。然而,不管怎么说,这里的椅子是被固定在地上的,窗户上安装着铁栏杆,门口站着持枪警卫,就使得来这里的人知道自由是被限制的,自然就有了恐惧的感觉。
眼下,林达又遭到了威胁,这次是在竹林镇。魏可认为,这次的威胁可能是来自林达的前夫。因为她的前夫一事无成,而且好色,名声就不好。仅管他的父亲是厅级干部。
他前夫方焕从大学毕业后,他父亲就为他找了一家大型公司。他没干多久,就离开了,自己成立了公司,但也没多久,由于经营不善,公司破产。他也背了一身的债务,而且和林达的夫妻关系也结束。但他向法院起诉了林达,指责林达在离婚时,瞒报了收入,所以,要求分得林达的一半财产。可在法庭上,他的谎话连篇,漏洞百出,结果法院的判决使他仍然两手空空。也许他恼羞成怒,所以,想威胁林达,以破坏她的平静的生活,这也是一种报复心理使然。
几分钟后,回炯来到了接见室,坐到了魏可的对面。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站着一名狱警。
回炯剃成了光头,面色蜡黄,尖尖的下巴,骨瘦如柴。穿着一身黄色的囚服。
“回炯,感觉怎么样?”魏可平静地问。
“在这里的人能怎么样?谁进了这里,还能怎么样?”回炯怨毒地说。
“你现在对那件事还有什么想法吗?”
“我恨那个林达,就是她的辩护,才使杀害我母亲的凶手逃脱的。”
“那天,那个人很偶然地闯入你妈妈的家里,他是想抢劫财物,对这点他自己也承认。当时他听到浴室里哗哗的水声,知道你母亲在洗澡。这样,你母亲没有看到他,那个角度,他也不可能看到她。后来警方了解到,他从楼上下来的那段时间,你母亲正在给你奶奶打电话。”
“我奶奶是个老糊涂了,她说的时间根本就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