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给，我给你报销。一定要把他们听到的话都记下来。”编辑命令道。编辑对这些话明显地感兴趣了，他认为那夫妻俩既然都到了离婚的份上，肯定问题就不是仅仅赌气那么简单了。
“我今天还想找找文眯，让她说点什么。”
“对，一定要从她嘴里挖出大头的消息，大头原来可是北京有名的厨。如果他的消息作为头条，会吸引人们眼球的。即使他的消息与这起凶杀案没什么关系也不要紧。”
“哦，但他目前可不是餐饮业的热门人物，他的酒店快倒闭了。我去吃了一次，他的饭菜也太一般了，可餐厅装修得又过于豪华。豪华的装修和平平的饭菜一点不协调，让人感觉极不舒服。和镇上的另一家‘喜迎门’餐厅根本没法比。”牛焉又补充说。
“有名的厨师、快倒闭的餐馆，即将离婚的夫妻俩，这些都可以炒作。”说到这里，编辑点燃了一支烟，并随手给了牛焉一支。牛焉知道，编辑每每说到感兴趣的时候，就要点一支烟的。她接过了烟，也点燃吸了一口。编辑看着她的眼睛，很过瘾地用力吸了一口烟说：“好！就这么定了，争取多出有轰动性的新闻。这月的好稿奖我在考虑给你呢。”编辑又鼓励她一句。
她刚要走，编辑又喊住了她：“你调查吴思理的情况怎么样了？”
“到目前为止，还没发现什么新的情况，如果有，我会及时告诉你的。”牛焉兴高采烈地走出编辑部。
转世杀手（长篇连载）72
“不能让这个凶手再为非作歹了！”赵悦在离开犯罪现场后恨恨地对李虎说，“看来，我们已经逼得他坐不住了。下一步就该我们收紧网口了。”
等把老太太的尸体运走，那个在现场的法医和他们一起离开。他对他们说：“由于河边的风一直在刮，老人身上没有能证明凶手的有用东西，就是指纹也搜索不到。凶手肯定是戴着手套的，他是个职业杀手。”
“当然是职业杀手了，”赵悦一边上车一边对法医说。赵悦对那个老太太的印象不坏。这是个善良的老人，她的音容笑貌浮现在赵悦的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在吴思理的家里时，他还是第一个问过老太太的。
当时赵队问到那条围巾时，老人和蔼可亲的脸看着他。她说围巾是贾午夫人的，但她却没有说是谁拿走了围巾，可能当时还没想起来。
老人还告诉赵悦她下个星期一就回去了，但是，如果想起来什么的话，还会告诉他的。
现在赵悦很生自己的气，他应该再主动找一下这个老人的。
他在想，那个凶手肯定因为看到了《百姓时报》上的文章，感到了恐惧，所以，不惜冒着白天杀掉老太太的危险。如果凶手还遵循这个游戏规则，那么明天还会有个人被杀，这个人也会是个年轻的女人。
“我们现在去哪？”李虎问他。
“你给吴思理打电话了吗？”
“打了，他说我们随时都可以过去，他今天一直在办公室不出去。”
“好的，我们先往他的办公室打一个电话。”赵悦刚说完，他接了个电话，于是改变了计划。
“咱们先不去吴思理那里了，现在警察正在审问大头，咱们也过去听一下。”
赵悦靠在后座上，闭上了眼睛。他想到了，这个连环杀手已经疯了，他已经选好了下一个目标——林达。华人小说吧电子站
转世杀手（长篇连载）73
岳子谦得知王老夫人的死讯后，打电话给林达：“你认识那位老人吗？”
“不认识。”
“你看了那篇文章吗？”他在得到林达肯定的答复后接着说：“你认为是那篇文章导致老人死亡的吗？”
“我也说不好，但我想，说不定就有这方面的因素呢。”林达想，这个杀手太可恶了，连这个年纪的老人都不放过。
“这篇文章等于是宣告了老人的死刑，都怪那个记者多事。你现在该理解我了，就是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才要求去检察院工作。”
“那你这件事办得怎么样了？”
“我想，应该差不多。我说的意思并不是由于我父亲的声望。而是去年8月，我打赢了一起涉外官司，让美国人给我们赔偿一大笔费用，并为国家出了名。此事已经引起了高院的注意。但我不知道，这事的最终结果会怎么样。”
林达听出了子谦口气里的不确定。于是她转了话题，“我昨天晚上给你打电话，但你不在。”
“我出去吃晚饭了，你怎么不打我手机？”
“我想你不在家里，可能就不方便，所以，再没打。其实，也没什么事。”
“我想问你，你的沙盘工程怎么样了？”
“你别嘲笑我，哪还谈得上工程？我不过是自己瞎琢磨罢了。但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发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你还记得郁特吗？就是柳絮的男朋友，后来自杀死的。”林达的口气了有了凝重。
“是呀，你说过的，怎么了？”
“子谦，郁特死的时候，在他手边发现了一把手枪。自从得知柳絮失踪后，郁特一直情绪不好，郁郁寡欢。但是他还年轻，人又长得帅气，家里经济条件又好。据我了解，柳絮失踪后没多久，就有几个姑娘追郁特。在我掌握的资料中，他的口碑不错，谁都没想到他最终会自杀。他死后，他妈妈身体一直不好，而他们母子的关系又非常好。所以，他的死，对他妈妈是毁灭性的打击。你想想看，如果你这么做，会对你母亲的打击有多大？”
“如果是那样，我母亲不会原谅我这么自私的行为。”子谦反问林达：“如果是你也这么做了，你母亲会怎么样？”
“她当然不希望发生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了。”
“是呀，那么，你就要把自己保护好。因为你活着不仅仅是为了你自己。为了防备那个连环杀手，你千万要记住，把门窗锁好，把报警器打开，千万不要给罪犯以可乘之机。好了，先不和你说了，我有一个电话要接。我们星期天再见。”
林达挂断电话后想，怎么子谦的口气像个家长对子女说话？还真把我当小孩了。不过，话语里的关心也是显而易见的。
在接子谦电话的前半小时，她一直在看警方的历史记录与柳直家的日记。而且，她也没忘了给远在海南度假的父母打了个电话。没什么事，就是经常要向父母报个平安。并告诉他们自己在新房子里住得很开心。
柳直她丈母娘的姨姨的日记记得内容很丰富，姨姨的文笔也很好，写的事情都很有趣。林达想，如果柳直的丈母娘能让她继续保存这些日记多好，这不仅是对那段历史的回忆，也是很好的散文素材。但是现在，她的重点只能在每篇日记中发现关于柳絮和郁特死亡的有关信息，还顾不上品老人的优美文字。看得越多，她越感觉到，郁特绝不是自杀的，而是杀害那三个姑娘的凶手干的。
她一看到关于郁特的信息就感到十分沉闷。她想歇口气。她从书房出来，看到外面的街道想起了警方的记录。警方记录表明，1948年，郁特家的房子被一场大火烧光，现在他家的房子是在原地重建的，仍然保持了欧式风格。林达不禁想，如果柳絮站在走廊上，郁特过来站在窗下，他们会互相打招呼，柳絮会像小鸟一样飞快地跑出来。她这么想着，似乎日记中的情景就发生在昨天。
她溜达到后院，装修工人还在清理挖出来的土，她站着看了一小会儿，裤腿就被溅上了许多泥点。她站在发现两具尸体的地方，注视着已经被填平的大坑。那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遮住了人们的视线。即使郁特的表弟把柳絮叫出来，他们如果站在这里，根本就没人能发现，只是老槐树见证了它们的死亡。如果柳絮的妹妹当时又把音乐放得很响，即使有什么声音，也没人能听见。
假设事情如自己所推断的那样，那么，现在发生的谋杀案又该怎么解释呢？
她又看了一会工人们干活，就返回到屋子里。
1905年，梦琼失踪了。或许姨姨也有记录，于是她翻到了那段时间的日记。
1905年4月2日的日记写道：
在今天写这篇日记的时候，我的手发抖，几次都拿不住笔。梦琼也失踪了，前几天她还去看望了郁特的妈妈，并且还给她带去了她妈妈做的豆瓣酱和刚下来的梨。
郁特妈妈后来对警察说：“梦琼过来只待了不大的一会时间。她临走的时候，还说过几天再来看我。我是坐在躺椅上目送着她走出大门的。我看着她朝着她家的方向走了，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她。”
林达想起来自己沙盘上的模型。这说明，她回家的时候，要路过郁特表弟家门口的。
她不停地看日记，看到梦琼失踪三个月后的日记：
“今天是个悲伤的日子，郁特妈妈也死了。我们伤心，但从另一个角度而言，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她可以和自己的儿子在天堂相见了。在她临终的前几天，神智经常处于昏迷状态，一阵说柳絮和郁特都在她身边，一会说她的病就快好了；一阵又说丈夫现在不嫌弃她有病了，一直守侯在她身边。她还说等她好了，她们一定要出去旅游，再不想郁特死亡这件事了。”
她提到了她的丈夫，林达知道，从郁特死后，他们夫妻的感情就更加不好了，原来有郁特在他们中间调解，他们之间的矛盾还并不突出，但郁特一死，两人之间几乎无话可说。按照他们貌合神离的关系，在柳絮失踪的那天晚上，她是不会和妻子一同去参加聚会的。而且，日记中介绍他的情况很少，林达只好叫他郁先生。
她不停地翻看日记希望能找到关于郁特的信息，但是从他死后不久，日记上提到的都是梦琼的，没有了郁特和他表弟的任何信息了。
1906年的日记是从元旦开始记起的：
“今天下午，我们参加了郁特父亲和罗小姐的婚礼。婚礼办的规模不大，因为郁特妈妈死了还没有一年。郁先生还不到50岁，年龄并不大，而且他长得很英俊，比实际年龄看起来还要年轻得多。他是在我的一个好朋友家遇到罗小姐的，虽然罗小姐只有22岁，但举止很成熟，我们也希望这种忘年交的婚姻能够长久。”
“他们卖掉了原来的房子，因为这里有太多痛苦的回忆了。然后他们又在竹林镇的高档住宅区，就是竹林巷136号又重新买了房子。”
竹林巷136号？这个地址怎么这么熟悉？
林达忽然想起来了，上周她还去过那里，这就是贾午的家。
转世杀手（长篇连载）74
赵悦和李虎来到刘大头家。门没有关严，他们敲了两下门，得到允许后，就推门进去。他们看见大头正坐在沙发上和派出所的一个年轻的警察说话。这个警察是接到蔡映报案后来找大头了解文眯失踪的情况的。大头见到赵悦他们两人，很冷漠地对赵队他们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但大头看到警察人数的增加，仿佛捞到了救命稻草，说话的声音也提高了，而且，站起身来，喋喋不休地继续对他们诉苦说：“我妻子一直想搬家，她不愿意住在这里了。她的一个好朋友在上海，她就想去那里。我们都计划好了，把餐厅一卖掉就过去。”
“那现在呢？你的计划变了吗？你妻子呢？”派出所的警察问道。李虎看大头衣冠不整，眼里布满了红血丝，就知道他晚上没睡好。人在这种时候，是防御性最差的时候。
“餐厅已经卖掉了，现在就等这套住房脱手。”
“文眯昨天说她要到她的朋友家去住几天，可她并没有去。你们不了解她，她是瞬间就能改变主意的人。但我想，她可能去了海南，那里有她的好多朋友。”
“那她夏天的衣服没带吗？”那警察又问，赵悦在一旁坐着，一直没吭声，但眼睛不停地搜索着四周。
“她的衣服比明星还多。我记得有一次她竟然把衣服买重了，她自己都忘了几个月前才买过的。所以，即使她不带衣服，但有一卡通，她喜欢刷卡，我想，她下了飞机一刻都不会停留，立马就会跑到商业街购物。”
大头说了这么多，赵悦他们俩谁也没表态，但他们俩互相交换的眼神表明，他们并不相信大头的话。尽管他们几天前从文眯那里听过，她抱怨这里现在太干燥，风沙大。而竹林镇的春天就是这个样子。但文眯可没说过要出远门的话。
“你不介意我们可以在你家里到处看看吧？”那警察站起来说。
“没问题，我没什么要隐藏的，你们尽可以到处看。”
赵队看那警察站起来，他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那警察坐过的沙发上，“刘先生，你不认识我了？”因为她进来时，大头并没有直接和他打招呼，故意装做不认识。
“认识，你大名鼎鼎，我怎么会不认识呢？”大头说话阴阳怪气的。
赵队点点头，“你认识就好。我问你，今天早上你出去跑步了吗？”
大头自言自语地说：“我早上出去了吗？”他心里嘀咕着：我是换上了运动鞋，但我是什么时候换上的呢？是昨天晚上还是今天早上？我在文眯离开餐厅后，我也跟踪她回家了吗？还是我们又打架了？”
他拼命地想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脑子都要爆炸了。
他一下子站了起来，歇斯底里地冲着赵队喊：“赵队，你别想折磨我。我受够你了！你想抓我进监狱就抓吧！4年前，你就不停地骚扰我，不停地审问我。我现在不接受你的审问了。我马上就给文眯的朋友打电话，看看我太太是不是在他们那边。”
虽然他气急败坏，他倒没忘了又加一句：“我要给我的律师打个电话，你要有什么事，可以找我的律师。”
赵队不由得笑了，这小子什么时候有私人律师了？拽得还挺像。txt电子书分享平台华人小说吧
转世杀手（长篇连载）75
小于正在浏览卜医生留在电脑里的文件，她把卜医生在过去5年来接待过的病人列了一张单子。
警方也派了一名技术人员来协助她。卜医生生前的两个好友也是心理医生，他们自愿过来帮忙。现在，他们试着把病人散落一地的保密档案归拢到一起。
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赵队要求的，他希望通过他们的帮助加快破案的进程。如果贾午的档案不见了，那么，他就有可能是杀害卜医生的犯罪嫌疑人。
小于可以肯定地说，卜医生的病人都会在预约名单上出现。
但是，赵队曾经提醒过她，病人不一定都用真名字。“我们也要考虑到，是否有这样的患者，电脑上有他的名字，但是没有他存档的文件记录。”
所有文件都按姓氏笔画排好了，堆放在卜医生的长桌上，有些文件夹的名字已经模糊了，有的名字已经涂改过，他们务必要一一对应出来。
他们埋头工作了一个多小时。这时，一个警察笑着对小于说：“你看，警察的工作也很乏味吧？”
“是呀，我早看出来了。”小于说着，并没有把头抬起来。但他觉得这样说，似乎不够礼貌，于是，抬起头来，也回了那警察一个微笑，“你们的工作有时候不仅乏味，还充满了危险。”说着，他站起身来，给每个人的茶杯里都添满了水。
小于的想法就是尽快将这些材料都整理好，这样也对得起卜医生对他的好了。等把现在的工作结束了，她再重找一份工作。她已经给职业介绍所打过电话。有几个认识卜医生的心理医生也想聘请小于到他们那里去，并有两个都亲自找过她。但她不想再到心理诊所了，如果在同样的氛围里，她很难忘掉卜医生的死：绳子紧紧地勒在医生的脖子上，医生的嘴大张着，舌头伸了出来。卜医生遇害的那一幕，她一想起来就不寒而栗。
这时候，一个名字在纸上跳了出来，这个人的地址是竹林镇的，她看后眉头皱了起来。这个人肯定是晚上来过的，因为小于白天没有见过他。
等等，对了！小于好象碰到过这个人，就在4年半以前。
他对哪个帮这一起整理文件的警察说：“我想起来了！当时我下班了，但一个笔记本落在桌子上了，我返回去取的时候，正好碰到他上车。虽然只打了个照面，但他愤怒的表情给我的印象很深。我问过卜医生，她说，这个人没等治疗完，就突然终止了催眠。我还记得卜医生指着桌上的200元钱说，那是这个病人交的，当时要给他找钱，他说不用找，很匆忙地就走了。”
那警察听小于说完，有详细地问：“这个人的面孔你看清了吗？”
小于说：“由于天黑，看不清楚，那人还戴着墨镜。我当时还纳闷，天都黑了，还有必要戴墨镜吗？只看到他的个子很高，有一米八的样子。”
他们又仔细查了一下那人曾留下的地址，这个警察马上拿起电话告诉赵队。
这个人的地址是：竹林镇竹林街39号，吴家国。手机小说阅读m.hrsxb想看书来华人小说吧
转世杀手（长篇连载）76
赵队和李虎回到刑警队办公室，他们简单总结了一下王老夫人的被害和文眯的失踪情况。赵队说：这个大头说文眯去海南了。但他够狡猾，不想和我们打交道，把律师推给了我们。”
他接着问李虎：“你说，文眯去海南的可能性有多大？”
“昨天和今天飞往海南的航班我都查了，但没发现文眯的名字。”李虎很干脆地说。
“那你从她的房间看出什么了吗？”
“在我们之前，派出所的同仁已经看过了，没有打斗的迹象。好象文眯正在收拾行装，但还没归拢好，乱七八糟地堆再那里，她好像很匆忙地就离开了。”
“化妆品呢？都带了吗？”
“大头说，昨天两个人在餐厅见面时，文眯穿着黑色真丝衬衣，外面套了件小花的马甲，下身穿着棕色休闲裤，肩上背了一个深棕色的小皮包。但在他们的卧室里并没有看到她换下来这些衣服。大头承认他们前天晚上吵架了，文眯最后还在客房睡的。那是星期三晚上的事了。但是在主卧和客房却看到了文眯的大量的化妆品和洗漱用品。”
“是优三娜牌子的吧？”李虎知道赵队说的是美国的一个化妆品牌。赵队说。“我们再等等，看文眯是否这两天会有消息。她已经是成年人了，自然有权利去想去的地方。你说她的车还在车库里？也许有人带她走的？或许是她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