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坐在高脚凳上的何以眠扶着崔子瑜的肩下了地,冲刚才起哄的那个方向声音挺大的喊了句,“谁说我不嫁了!”
起哄声于是更大了。
在那铺天盖地的口哨、嬉笑声里,何以眠把手伸过去让他给自己戴上了戒指,主动的抬起脚来揽着崔子瑜的脖子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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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梵自那日婚礼后就闷闷不乐,虽然说是他要求婚礼从简,怕累着齐萱。
可这说到底还是他的婚礼啊!为什么要让姓崔的占了大彩头!
好像这仪式全是为了他求婚用的!
他忿忿的让何以眠通知崔子瑜,等到他们两人结婚的时候他也要去弄个什么大彩头。都不用崔子瑜呛他,何以眠就直接问,“你要二婚?”
何以梵一边骂她“女大外向”一边又想到了主意,“那我就让我儿子去闹,让他成为婚礼的亮点,让你们这对新人也被无视!”
这话原封不动的转给崔子瑜,崔子瑜淡淡一笑,“咱们结婚的时候他儿子生没生出来不说,就算生了也不会走路呢,最多给咱们滚滚床,倒省了咱们找滚床娃娃了。”
何以梵收到这回应后气的不行,恶狠狠的告诉自己妹妹,“你让他等着!等我儿子长大了就去祸害他家女儿!不对,儿子也照样祸害!”
何以眠坐在他家沙发里跟何爸打牌,听这话连扶额的力气都没有了,“得了吧,你儿子跟他女儿是三代内旁系血亲,你要让他们乱|伦啊?哥,我真怀疑你这智商怎么管理公司的?”
何以梵被崔氏夫妇齐齐伤害,跑到厨房去找正给齐萱炖鸡汤的何妈说理加求安慰,谁知被何妈一脚给踢出了厨房,“把你那娘不拉唧的蠢样收回去,都快当爸的人了,还跟我这嘤嘤嘤的你恶不恶心?”
带着碎了一地的心进屋去找齐萱的何以梵再次认识到了自己以前的一个错觉——果然,他就是充话费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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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子瑜那日求完婚就开始打算着赶紧办婚礼,或者赶紧先领证。
可他提出这些话的时候,才被何妈骂了“没骨气,昨天说好要抻着今天就答应了”的何以眠把怨气转移到他身上,没事找事的问,“你说你那首歌一年半以前就想求婚时给我唱了,那你怎么没唱呢?不对,那你怎么没跟我求婚呢?”
崔子瑜目光闪烁了几下,“那时候不是在医院,你跟我求婚了么,我想着那就省下这个环节吧……”
“求婚这么重要的环节也可以省?!”何以眠一脸的不能忍,“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跟你求过一次婚,你跟我求过一次婚,扯平了,不算了。”
崔子瑜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什么叫‘扯平了,不算了’?”
“就是说,咱们现在等于谁都没求过婚,以前的那两次都不算了,你要是想娶我,还得再求一次婚。”何以眠说的理直气壮。
“哎?不是吧,怎么就都不算了啊!那么多人看着呢!好吧,你想再让我求一次是吧?”崔子瑜虽然心里委屈,可还是立马不犹豫的就要跪下去,却被何以眠一把给扶住了拉起来。
“这样不算,你回去好好想想,想个特别的方式,能让我记一辈子的方式。”何以眠好了一年多的公主病又发作了。
崔子瑜简直欲哭无泪,“特别”这种没有规格标准的要求鬼知道怎么达到啊!
可他心里又有点受用这么欺负自己的何以眠,他不喜欢那么独立、好像随时可以离开自己的、能独当一面的那个工作室负责人,他还是喜欢会娇娇的赖着自己、会跟自己生气求饶、会欺负狠了就反过来欺负自己的何以眠。
这点受用又伴着些心疼,她的独当一面何尝不是离开自己的那段日子练出来的?每个女人应该都希望有个人疼爱自己,包揽自己所有的大事小事,让自己永远不会烦恼、不用学着自己去面对吧?
这么想着,自责多过委屈,他又战斗力满满的想着怎么去给她个“特别”的求婚了。
何以眠开始让他在求一次婚其实是有点闹脾气的意思,想了两天早就后悔了,只等着不管崔子瑜怎么求,哪怕是吃着吃着饭,在饭里吃出个戒指这么俗套的法子,只要不被那戒指噎死,她都会答应他。
这么又等了几天,终于接到崔子瑜的电话,“下来,带你去个地方。”
55、第55章
何以眠换了件深色牛仔裤、淡粉色毛衣;觉得太过艳丽了又换成白色的毛衣,外面披了件藕色的风衣,踩着轻快的步伐下楼去了。
“你要带我去哪里啊?”乖坐着让崔子瑜给她系安全带的何以眠开口问。
“到了不就知道了。”崔子瑜笑着给她嘴角一吻,坐正了身子开车。
不知为何,一路的车程;崔子瑜都很沉默;引得何以眠也不怎么说话了。
车子渐渐驶出城区;何以眠看着周边的风景大概猜到了是往陵园走,试探着问了句;“去看你母亲么?”
“嗯。”崔子瑜似乎心情并不怎么轻松;依然没什么笑意;突然反应过来可能这样会让何以眠也不开心,强笑着问,“又要问我怎么花都没有一束么?”
何以眠说了句“讨厌”用力拍他的手,气氛这才稍微缓和了些。
车子停在山下,崔子瑜从后车厢拿出了花束,是一捧雏菊,他一手拿花,一手牵着何以眠往石阶上走,“我妈最喜欢雏菊了。”
何以眠点了点头,“记住了,下次来的时候我提前买花。”
崔子瑜捏捏她的手心,“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算起来我一年多没来了。”
何以眠想想好像以前好的时候也没见他来过陵园,而且从没提过带自己来。
“我不太常来,小时候挺怨她的,先是不负责任的把我生下来了,生下来又不好好带我,觉得自己过得不如意就那么抛下我走了,留我一个人独自面对这险恶的人世,太坏了。”崔子瑜说着说着突然笑了声,“长大了总在瞎忙,这边又远,所以来的还是不勤快。主要是来了心里就觉得不痛快,会提醒自己她已经走了。不然忙起来的时候我会觉得她还在家里等我,一个人安静的晒着午后的阳光,带着淡淡的笑等我。”
何以眠没听他说过这些,一时有些心疼,“要是我的话肯定不会想的那么诗意,我会想她在给我做饭,热腾腾香喷喷的做一桌子,水煎包、酱牛肉、菠萝咕咾肉、花瓣炖鸡、酱爆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