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轻青就这样昏昏悠悠地被唐少觅拖上了楼。
他喋喋不休地抱怨根本钻不进她乱七八糟的脑袋,薛轻青用手指摸着他干燥温暖的手心,嗯,有唐少觅在身边,真好。
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好,完全无视掉某人阴云密布的俊脸和警告。
她一进屋就傻呵呵地踢掉了鞋子,发疯一样跑去沙发上,大声说:“少觅大魔王,生日快乐!”
唐少觅烦躁地将蛋糕搁在茶几上,一边拿打火机烧断彩带,一边打开,烦躁地说:“冰淇淋蛋糕都融化了,真尼玛烦!”
薛轻青听不见,只看到他的眉眼在跳动的烛火下那么生动,看得痴了,伸手去摸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唇……
嘴里含混不清地唱着:“happybirthdaytoyou……”
“来个中文的,我又不是美国人!”唐少觅还是烦躁,怎么就喝成这样了?!
薛轻青笑着笑着换了中文:“恭祝你福寿与天齐……”
“爷听不懂香港人唧唧歪歪的话!”
薛轻青不理他,呼啦一下把蜡烛全吹灭了,在黑暗中笑呵呵得扑过去:“少觅,少觅……”
唐少觅嫌恶地将她的脑袋弄开,起身开了灯,拿来湿毛巾给她擦了把脸:“这么容易醉,还这么爱喝,倒霉孩子!”
薛轻青一把抱住他:“我以为你不见了呢~原来你没有不见,原来你就在这里!”
唐少觅低头亲了她一口:“你怎么回事啊?我不见了,你就能跟着别人走了?你这个女人一点都不乖,尽惹桃花!”
薛轻青高兴得像拿了红包的小朋友,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晃悠,嘴里念念有词地就只有一句话:“你来跟我过生日哎,生日蛋糕呢,我要许愿!”
唐少觅抚了抚额角,把她打横抱起来,放到床上,低头怜惜地吻了吻她的额头:“你喝醉了,老老实实安安分分地睡吧,我在着呢,别瞎晃悠了,爷看着闹心。”
薛轻青胳膊一伸,挽住他的脖子,迷糊地说:“别走。别走。我好孤单。我很想你。少觅,我很想告诉你,我真的很想你。”
唐少觅爱怜地吻了吻她,斜躺在她身边,抚摸着她的背,哄她睡下。
一夜好梦,第二天薛轻青一大早醒来,恍惚中觉得自己好像梦到唐少觅了,口渴得要死。睁开双眼,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水杯下面压着一张字条:别*再去夜店!!!别*再喝酒!!!
薛轻青忍不住笑了。原来不是做梦,而是有人被逼疯了。
客厅里放着一大束玫瑰。好久没被送玫瑰。
有少觅真好,可是他永远不会成为自己的老公。
早上爬起来洗澡,身上还带着残留的酒味,实在呛人。
吃早餐的时候打开电视,继续关注财经频道,新闻上的无数言论关于稳定股市,鼓励各国资委员下属上市公司增持股份。
薛轻青咬着指甲想,是不是应该炒底了,这是代表着股市即将就要回暖了么?
到了公司之后,薛轻青和m王海聊了一个多小时,上班的中途又摸鱼去银行看看短期理财期限,为炒底做准备,反正她有秘密项目在身,在公司早就不用朝九晚五地打卡,她要去交际嘛,要去活动办事嘛——虽然不一定都是公事,反正张总都默许了,孙大秘自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两天后,煤老板的资金到账,薛轻青看了账户,四千万。薛轻青不禁微笑,煤老板真是个精明的商人,如果亏了,这四千万反正也是白捡的,无所谓;而如果赚了,用四千万的基数去翻翻也是相当非常可观的收入呐。
唐少觅的账户五千万,再加上些零碎的短期理财收益。
薛轻青自己的账户三百万。
三个账户全部半仓买入。
结果一个月以后股市没有反弹表现,三个账户全面浮亏。
一时间,薛轻青像霜打了的茄子,煤老板打来电话:“薛小姐啊,不要着急啊,我相信你的。”
薛轻青咬牙切齿,心想,放尼玛的p,你相信我,打个鬼的电话!赚钱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打电话过来?担心就担心,还要说相信,哄鬼呢?
腹诽了一通之后逐渐淡定下来,平静地回答煤老板:“我们做大波段,左侧建仓是有浮亏期的,不会有问题。”
煤老板乐呵呵地说:“好啊好啊。”
薛轻青安抚了他几句,无非是说点书上的生僻词专业称谓什么的,然后大体就是让对方安心。挂了电话之后,她开始各种闹心,这要真这么亏下去可怎么得了,渣都不剩了啊。手在就么。
周末在家里闲不住,股票的事情弄得她坐立难安。
正在家里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慌慌无所适从的时候,消失了一段时间的唐少觅突然出现了。薛轻青心想,股票现在亏着呢,她不太想见他。
唐少觅这天打扮出奇地休闲,牛仔裤运动鞋,看她傻愣着,摸了摸她的头发:“傻愣着干啥啊,今儿个周六,陪我出去逛逛吧?”
他没有问股票的事情,她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唐少觅真的是相信她,交给她手之后,就压根没再过问过半分,温暖之余,又在心里默默祈祷股票的回弹。
车子一直开到故宫博物馆,在北门找了个车位停下。这种地方其实以前薛轻青上大学刚到北京那会子来过无数遍,但是现在身边的人是唐少觅,心情是完全不一样的。
唐少觅的脸上是硕大的lv的墨镜,遮住了大半的表情,但是从嘴角上翘的弧度来看,少爷今日心情不错。她一厢情愿地猜测,像唐少觅这种从小土生土长就在皇城中长大的少爷,故宫这种东西简直就是司空见惯了,这样的好心情,是因为她吧。
隔着玻璃去看那些相隔百年的旧物,彩线琉璃纷繁华美依旧,但毕竟物是人非,当年如花美眷如今已成似水流年。薛轻青几分惆怅之际,却因他在身边,依然有踏实的感觉。
故宫逛完又去了西单,这些商场对于薛轻青来说自然是不陌生的,只是觉得唐少觅这种难伺候的大爷,跟着行色匆匆的人群,走在西单广场,那感觉有些奇怪。偶尔被人撞倒或者碰到,他会微微皱眉,但是牵着她的手始终都没有放开。
薛轻青有时候想,少觅如果和她一样,只是个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