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从峡谷深处流出,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亮,两个约摸十三岁的孩童在溪水里嬉耍,上身赤裸着,沾满了晶莹的水珠。这本是一副极和谐的画卷。孩童正待着衣,丛林杀出三个白衣少年,挥剑砍下。
血,就从他们的伤口殷殷留下,汇入溪流中。亡者的眼神痛苦而挣扎。
白衣少年们并不理会这些尸体,一边擦拭着自己的剑,一边返回森林。隐隐传来一些对话,“这些布满伤疤的恶魔……我们正道……诛灭……。”
似乎没人看到这些屠戮,只是亡者腰间的鬼面小玉人依旧安静地躺着,经历这一切。
琅,琅撑着伞站在雨中,现在这对双生子,连表情都是一样的。坚忍,溢满杀气。她们身后,约有百人的队伍,都人手一把暗红金边雨伞。雨水砸在伞上,杂乱无章。
“恭迎主公。”
一红衣女子不知何时背对着他们站在众人前方。琅跨前一步,将伞举过主公头顶,自己站在雨中。头发很快被打湿了,接着衣服贴在琅柔美的躯体上,一身黑色劲装由于雨水的浸润,发出柔和的光泽。
红衣女子没有说话。站在那里,看着前方的山脉。
一道惊雷,加重了雨势。红衣女子朝琅招招手,附在她耳边说了一些什么。
琅点头,继而转过身,吼道:
“我们死一人,他们就要偿还十人,死两人,他们就要偿还百人。我们要的是敌死,不是我亡。可听明白了?”声音透漏着变声期少女的稚嫩和尖锐。回荡在这雷雨之间。
夜雨中的麒麟山脉,如同一条苍龙的背脊,蜿蜒连绵。
“这雨下得真大,我们要站到什么时候?接班的人怎么还不过来?”
“师傅说了,我们雨天遭袭都成惯例,这雨天就要提高警惕,你这话要是被师傅听见了,不让你跪在祖师爷面前三天……。”
“各个山脉关口处可有异变?”说话的正是逸仙真人的第四代亲传弟子―李之仪。雨天连续受到不明门路的攻击,早就让他忧心冲冲,他来回在厅堂内踱步,随时询问出去探听的弟子。
又是半盏茶的光景过去了。
“师伯,遇,遇袭了!”门外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个少年,头发被雨打乱粘在前额,如同疯子一般。
“哪里?说,是哪个关口?”李之仪大惊,今日又遇袭了!
少年直指门外,手不住的颤抖,“白衣门,白衣门……”。
李之仪夺门而出,这偌大的前院里,不知何时多了10具尸体,而这些尸体无一例外身着白衣,只是现在毫无生气的躺在填满泥浆的地上,哪有平日里的胜雪飘逸,白衣混着血色,到仿佛恶鬼一般。
他不禁一个寒战。“又是白衣门……这已经凑满百具了。”他喃喃自语。
“师兄!”从转角处踉踉跄跄走过来一个人,李之仪大惊,上前几步赶忙扶住来人,还未待询问,那人便晕厥过去了。
细看他的伤口,耳孔流血,印堂发黑,肋骨尽断。是极强内力,和持久搏杀所致。命不久矣。
李之仪,用右手附在他的胸门处,缓缓将自己的内力传入其体内。
终于,他的眼睛睁开一些,李之仪一喜,焦急的问道:是谁?是谁将师弟打成如此重伤?是谁,是谁,要灭白衣门?
“血莲……”。话没说完便是一阵痉挛,两眼翻白,去了。
“厚葬白衣门主。”李之仪,站在风雨之中。
“血莲……终于要复出了吗?”他喃喃自语。
这一夜,白衣门只剩一个厨房的小厮未遭恶手,其他不是死,就是疯。
“你叫什么名字?”李之仪慈爱的帮他擦去泪水,显然这孩子被吓坏了,脸色苍白,连话似乎都没有听见。
“你可愿做我的弟子?叫我一声师傅可好?”李之仪想起师弟的惨死,白衣门的灭门之灾,几乎是脱口而出的。
“师伯,你至今还未收过弟子,怎么可以……他只是一个厨房小厮!”旁边的一甘弟子都上前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