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是因为阳光。手臂上的两道伤还有微微的痛。小莹怕在床边,贪婪地睡着。这,曾是他奢望了多久却不曾实现的场景。然而现在,却开心不起来,是因为羽洛么?
门开了,轻轻地走来一个人,“羽洛?”雷炽凝话在嘴边却没有喊出,因为那薰衣草的香味改变了他的想法。来人端了一碗热汤,缓步走到雷炽凝面前。那人脸部消瘦,身着白衣,绿色的头发再耳边轻微地打起了小卷。
“你是......诡姐?”雷炽凝压低声音惊讶地说。
“嘘!”女子微笑着点了点头。
另一边,小常子一如既往地活力十足,当然,有着那与生俱来的敏锐感触。尽管流喑努力地掩盖一个事实,却依然逃不过读心术的洞察。很快地,在小常子与叶秋落读心红眼的双重夹击下,逝水说出了一切事实。
“就知道你们一定会追问此事的,羽洛怕是凶多吉少。不过若是你们也已下定决心的话,我可以尽量助你们一臂之力。”说着扫了扫眼前的五个人――小常子、叶秋落、颜悠然、若冰、若熙,得到的答案却是异常的坚定。
“呵呵,”流喑面无表情地笑了起来,“折腾了一夜,看来最后还是要把这个重任交给你们。仔细听着,据我夜观星象,不久之后这片安详的大地上将产生一场政变,政变的源头是一股神秘的力量。唯一知道的,是它来源于凝聚,而能打败它的,只有团结。就像光和暗本为一体所化,若是因为凝聚产生了黑暗,那就必须用带着希望的团结光芒衍生出无坚不摧的力量将其毁灭。那股力量,也许就会出现在你们手中,而我所能帮助你们的,也许就只有这一个了。”说着提出了一个锦盒,装饰得十分华美,流喑小心翼翼地打开,递到众人面前。可结果不免让人失望,盒中珍藏的竟是一枚濯满灰色粘土的白色水晶。“我一生大彻大悟,却有两点始终未能参透,其一昨晚已经豁然,而另一个也便是眼下的东西。此物乃当年逝水赠与,我却不会使用,故一直封存至今。现在昔人已殁,就要等有缘之人前来继承了。眼下,我能做的就是把它交给你们。”迈着粗重的步伐,流喑已来到颜悠然面前,双手把锦盒置于其怀中,然后悄声补了一句,“若是可能的话,我希望那场战争你不要介入。”神色哀伤而富有期盼。
为了不吵醒小莹,雷炽凝费了好大的劲才从床上移开,踮起脚尖悄悄地来到门外。当然,出门时没忘给熟睡的她披上衣服。
屋外阳光倾泻,好久没有享受过这种滋润的感觉了。太阳暖暖的,夹杂着清新淡雅的薰衣草香,让人不免感觉舒适、自然。王诡正在喂着马,那匹纯白色的母马。乍一看,不论是毛色,还是光泽,都确然是世间难求的千里良驹。
又是一个两人世界,就像几年之前,尽管多了匹马。
雷炽凝走路的声音很轻,轻得王诡似乎压根儿就没听见,然而雷炽凝没有发现的却是不远处的人影一闪。
“好久不见啊,听说做了什么皇家骑士?”雷炽凝先开的口。
“恩,怎么了呢?你不也变强了,连走路都能消音。对了,我劝你还是回去多休息吧,伤还没完全好呢。旧伤未愈,再添新伤,想死就直说!”语气坚硬且抱有些许埋怨。
“对了,师父他......”
“我知道。”坚决而快速,似乎像是某种规避。
本以为他乡遇故知是件多么让人庆幸的事,可事实却没能证明这一点。雷炽凝本想再说些什么,却还是脱不了口,一个人呆呆地赏着满院的熏衣草,就连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也没问。
是因为聪明,还是迟钝,抑或是害怕?
“等她醒来你们就该走了,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就在雷炽凝初浸神游之际,王诡已经骑上了白马,“我们走,拉梵达!”说着扬起了粉尘,留下的只是一串长长的蹄印。
拉梵达......又是一个奇怪的名字,雷炽凝心想。
是该起程的时候了,五个女子带好了随身的东西,在流喑的护送下背对着流喑池向外走去,承载的,是无限的祝福,和那渺茫的希望。
“该分手了,作为一个老人家总不能什么事都不做吧,”流喑止住了脚步,“就到这里了,各位,好运吧。”
阳光,明媚,像极了清澈的眼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