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思角在有一小段时间里,都有我和何川的身影在固定的时间出现。
只是那样快乐的时光总是太短暂,仅仅只有四天的时间。我在楼下等了好几天了也没有再见到何川,给她发短信没有回复,电话总是通而不接,后来她说她还是比较喜欢一个人去教室看书。
我有几天没有再去过幽思角了,再去那里的时候感觉上去很冷清,因为少了一个人。我没有带书去,只是泡上了一杯茶,一个人独自的坐在那里听着音乐抽着闷烟。就这样过了大约一周的时候,有一天去得比较早,无意中我发现何川正坐在离幽思角十几米远的一个地方看书。
也许是前些日子我的视线只停留在了幽思角很小的范围以内,后接下来的几天里我每天都去得很早,而何川也每天都会坐在那个不变的位置。我并没有去打扰她,只是每天都坐在幽思角远远的看着她。既然我能看到她,那她也能看得到我,可是,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我每天都会去那里等着她的出现。前些日子她说她不会来镜湖看书了,可是为什么她每天都出现了在那里,难道她是要告诉我什么吗?
我带的那社团有个会员是何川的同班同学,而且好象还是一个宿舍的,叫王青媛。一次开完会员会议后她把问我是不是喜欢何川,要是想追何川的话她还可以帮我,“人家何川又能干成绩又好,年年拿奖学金,你可要把握好机会哦!”
我否决了她的说法,并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只是因为社团里的关系接触多一点而已。王青媛说是我自己不敢承认,明明喜欢却没有勇气去表白。我叫她别多事,这些话要是被何川知道了就不好了。其实说这样的话我自己都觉得好笑,什么知道了就不好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都是很微妙的,何川肯定也明白我心里在想什么。
既然王青媛都能那样问我,那何川肯定也就知道我的确是喜欢她的,只是谁都没有把那层纸捅破而已。再过一周多星期我们就要搬校区了,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和她联系的我又给她去了一个电话,问她搬校区的时候需不需要我的帮忙,却依然被她拒绝了,“我的东西不多,就不用麻烦你了。”
晚上特别热,刚才张妖儿叫我们看了一个我们学校贴吧的贴子,是交大的一个家伙发的,他说大学这个词是只限于重点本科而言的,专科更本不能称为大学,还很鄙视我们学校的学生,说我们占用了本是属于他们的教学资源。看完贴子的我们那是相当的气愤,发动我们学校几乎能动员所有的学生一起在贴子里反击,他们也不示弱,于是上百号的两个学校的学生就在贴吧里展开了口水大战。文斗之后并没有分出个胜负,我们挑衅他们出来换作武斗,一下子他们就屁了,贴吧也就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就在前面的高考的时候,我们四个加上老大还一起干过一份兼职,为一所北京的高校在成都的考点发宣传单。那boss真是一个标准的北京人,抠得要命,抽烟还是抽的五块一包的红河都没给我们打过一次,今年的成都招生就他一个人来。早上我们去他在火车北站租的房子里领了宣传单,然后他就给我们分别分了考场。我和老大在一组,我们的考点是成都十七中,上午我们倒还很负责任,发得比较认真。到了中午的时候我们回到了火车北站去报道,由于我和老大的勤奋,宣传单在快发完的时候我们还留了几份,因为我们害怕那boss说我们把东西给扔了。可是那boss竟然还是怀疑我们把东西给扔了,故意留一点回去敷衍他的,说话很是不好听,就像我们给他打工多低下似的。我们都很是生气,因为大双几个人的情况也和我们差不多,都是没有得到那家伙的信任。上午我们在发传单的时候还老被城管撵也都还在坚持做事,没想到回去还要被责骂,但是我们都忍了下去,因为我们的工钱他还没有发。
既然他不相信我们我们也用不着那里认真了。下午我们几个都约好了,出去之后就把传单当作废纸卖了,去溜达到考试结束后就回去。我们一起回到boss的房子里找到了他,告诉他我们就只干这一天了还让他把当天的工钱给我们发了,boss说他已经给我们说好了的,要做就要做完三天,要不就不给我们发工钱。我们都坚持不想再干了,并用命令的语气让他马上掏钱,要不然就要请他吃拳头。见我们这么多人围着他,他也就一下子软了下来,给我们每人给了四十块的工钱,我们说还要给我们把车费和伙食费每人十块也给报了,他没办法也就只好照办了。他来到成都遇到了我们也算够倒霉的了,要不是他那么不会说话我们也不会那么对他,他也是咎由自取。拿着钱的我们去了德庄,大吃了一顿。
和交大学生的火药味散去之后我们大为骄傲,因为我们为我们学校挽回了荣誉。为了庆祝我们获得的胜利,大双和斗鸡眼也跑到了我们宿舍和我们一起欢呼。大双冲到楼下去提了几瓶啤酒回来,随便也整了点下酒的东西。那个夏天里,我和大双、豆鸡眼加上胖子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在一起喝啤酒,而最常用来下酒的东西就是米粉锅巴,因为它既好吃又便宜。所以我们宿舍里的每个角落几乎都堆满了啤酒瓶子,满地都是烟头,有的时候半夜起来上厕所都会踢到酒瓶。
我刚咬开瓶盖准备好好爽一下,大双一把握住了我的瓶子:“我提意,我们四个相处这么久了,一直都耍得很好,相互之间都有照顾,我们今天晚上就拜把子兄弟怎么样?”
我有些意外,很久都没有说话,胖子和豆鸡眼相互对视之后都说他们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大双问我还有没有什么意见,他们三个都同意了,就只看我了。其实我感觉大双的提议也不错,虽然我们几个平时都吊儿郎当的,但干正事的时候还是能起劲。
我们四人面对面,围成了一个圈单腿跪在地上,一起大声说:“从此以后我们就是异性兄弟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说完四人将各自手里的一整啤酒,一口气就喝了个光。由于我的年龄最大,他们一致通过了老大就是我的了,豆鸡眼是老二,大双是老三,胖子最重但是排行是最小的。
搬校区的前一两天晚上,我们宿舍和407的所有人一起在我们宿舍整了个酒会,算是搬家前的一次聚会。因为回总校后的宿舍是按学号分的床位,我们宿舍的人就会被分开了,其他人看上去倒是没什么,可是我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一是我真有点舍不得我们宿舍的人,二是我会被分到外班的宿舍去住。
就在我们喝得正高兴的时候,电突然停了。我们跑到窗边去大喊大叫的让宿管开电,因为对面住的交大学生的宿舍都有电,我们很不能忍受宿管歧视我们学校的人。上学期也老有这样的情况,期末考试快到的时候按规定宿舍是应该通宵供电的,现在也已经到应该通宵供电的时间,而且刚刚到十一点就断了。大双提起个啤酒瓶子就从窗子上扔了下去,“开灯,给老子把灯打开!凭啥子就给交大的学生用电而不给我们用!!!”
宿管赶忙跑到楼下招呼:“你们想干啥!不给你们短电你们就不会睡觉吵一晚上,你们还要不要其他人休息了?!”
“去你妈的,要关电就把对面的也关了,要不就把我们的也打开,凭啥就只关我们的!”
“人家晚上还要学习,你们是在干啥?!”宿管一本正经的大声说道。
“老子们也要学习,快点把电打开,要不然老子弄死你,反正大爷些都要走了!”
有了我们的呼应,从三楼到五楼的同志们都前来助阵,玻璃杯子、坏水壶、旧拖鞋、不想要了的饭盒.......只要是能扔的东西全都往楼下砸去。
张妖儿也将手中的空酒瓶,还做了几步的助跑高抛入空中,楼下突然传来一声“谁扔的啤酒瓶,想砸死我啊?!”这是阿光的声音,他也住在407宿舍。
阿光快速的冲到我们宿舍,一进来就大声的询问:“刚才是谁扔的啤酒瓶子?老子刚从小卖部走出来,啤酒瓶从我额头前几厘米远的地方飞落下来,我要是再走快一点点就没命了!”
我们异口同声的大声说道:“不是张妖儿!”
然后阿光就和张妖儿决斗了起来,“两败俱伤”后也没有分出个高低。就在这个时候灯管突然又亮了起来,张妖儿赶忙拿出他还没有开的可乐递给了阿光才算解决了问题。
那一晚上我们都喝得很高兴,全都忘掉了自己平日的烦恼,大声的唱歌,高声叫着“干了!”管理员来招呼了好几次都被我们轰了出去。快到凌晨三点的时候,我们将整整三箱24瓶装的啤酒都喝光后才爬回自己的床上,倒头就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