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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说不过他们,赶紧转移话题:“唉,你们那个白雪现在怎么样了?”
向艳一撇嘴说:“哎呀,轻易见不到人家了,早搬离宿舍了。”
我看到郑亦的脸上有一些不高兴,知道这个话题有些犯忌,也不是可以深入下去的,赶紧问王宇:“海州你那个同学有没有打电话给你,姜局说过两天他们要上来有事。”
王宇说:“我接到他的电话了,知道他们要来。这次由我出面招待他们,到时候你来就行了。”他理解我已经没了签单的权利,也就没了一掷千金的能力,所以主动把招待的事情揽了过去。
酒宴很快就到了尾声,王宇说:“一会我和郑亦还有事情,就不管你们了,袁哥,你负责把向同学给送回学校。”
郑亦在旁边笑着说:“不一定要在今晚嗷。”
向艳在私下捅了郑亦一下,不知道是晚上喝酒喝得,还是有些羞意,脸上红红的,艳如桃花。如果放在以前,我一定不会放过今天这个机会,但是阿莱的离去,仿佛从我心上割走了一部分,这段时间以来,我始终恍恍惚惚,心里空荡荡的,打不起一点精神。就默默的领着向艳上了车,开车往毅程学院去,一路上相对无言,很快就到了学校。
向艳说:“谢谢你送我回来。”就要下车。
我忽然想起些什么,赶紧说:“等等。”就从裤袋里掏出钱包,看看只有六百多块钱,记得上次她跟白雪一起出来时,我封给了她们每人一千块的小费红包,眼前这些虽然不够,大概还可以说得过去了,就将六百拿出来递给向艳:“不好意思,不知道今天你会来,没带那么多钱。”
向艳愣了一下,脸胀得红红的,看着我说:“干嘛要给我钱,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贱?”
我看着她激动的样子,知道自己有些伤害了这个女孩子,明明人家是关心我,才跟着郑亦来看我,就赶紧解释:“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子。只是浪费了你这么长时间来陪我们这些无聊的人,哲学家说得好,时间就是金钱嘛。”
向艳的脸更红了,说:“你根本就是看不起我,不把我当朋友。”
一百一十六、高人
我说:“我怎么会拿你不当朋友那?”
向艳说:“那你跟朋友聊完天还给朋友钱吗?”
我被她噎了一下,想了想说:“你是学生嘛,与他们不同,你没有收入,我作为朋友希望你过得好一点,不行吗?”
向艳还是不接我的钱,推给我说:“你刚失业,钱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我把钱硬塞给她,说:“这点钱对我来说还不够吃顿饭的。拿着,你不拿,难道还要你个小丫头来可怜我?”
向艳无奈接了钱,从座位上突然探头过来,亲了我脸一下,笑着说:“你挺可爱的,我上次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我奇怪地问:“什么话?这么长时间了,给点提示好吗?”
向艳一边下车,一边说:“就是你只要娶我,我就跟你呀。好好考虑考虑,一般人我是不给这样的机会的。”说完在耳边用手作了一个打电话的动作,转身走了。
我坐在车里看着向艳窈窕的身子蹦蹦跳跳地远去,这是一个有野心有欲望的女孩子。我喜欢遇到有野心有欲望的人,一方面我认为这才是有血有肉的人,真诚而不虚伪;另一方面是因为这样的人很容易被诱惑。
在后视镜里,我擦去了脸上的红唇印,摇摇头,发动车子,离开了毅程学院。这么年轻的女孩子已经不适合我了,她直接的坦言她所想要的,反倒让我有些不知所措。这时代真是变化快,我快有点跟不上形势了。
车子在车海里游荡,看看时间刚过九点,我不急着回家,按照以往闲逛的原则,见了绿灯就直行,见了红灯就拐弯。走着走着,来到了神岳小区。想起跟阿勇前来抽签的往事,忽然特别想再上山看看,就停好车子,沿路慢慢的踱上山来。山路两旁亮着路灯,夜晚的山风,凉凉的,没有城市里的那份燥热,吸进肺里,不由得精神一振。这一路少了那些要钱的乞丐和白日的嘈杂,显得格外的清幽。
到了庙前,土地公公面前的一盏长明灯,还有摆在两旁的红烛都点着,这是常年不灭的,烛光和灯光映照在土地公公黑黑的脸上,带有一丝诡异的神秘。那天解签的和尚正和几位居士坐在外面乘凉,见到我上山,和尚问道:“施主漏夜上山,可是有什么事情?”
我笑着说:“我近几日心神不宁,烦躁不安,今天路过此山,就上山来拜拜土地公公,只是不知土地公公今夜当值否?”
和尚笑了一声,说:“施主很幽默,神灵无时不在,何须问当值与否。”
我继续开玩笑说:“我怕土地公公日夜操劳,累坏了。”
和尚闻言细细的打量了我一下,说道:“施主可是几个月前上山求过签?”
我说:“师傅对我还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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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说:“有的,施主问过婚姻和前程。”
我说:“被师傅不幸言中,我被小人算计,此时正是失业中。”
和尚说:“施主你尚有心思开土地公公的玩笑,看来被小人算计虽然是真,失业倒不是令施主心神不宁的主要原因。”
我说:“师傅法眼如炬,可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
和尚笑着说:“不是事业,那就是女人了。”
我惊讶地说:“师傅高人,的确是一个我心爱的女人前些日子嫁给了别人。”
和尚说:“我不是什么高人,只是解了这么多年的签,人情世故还是知道的。”
我问道:“我真的不舍得她离开,所以我的心里很痛苦,不知道师傅你可否指点迷津?”
和尚说:“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会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施主是否明白,你生命里的一餐饭,一缕衣,皆是有定数的。那位女士的离去,正是你们定数到了,缘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