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蔡静的爽朗性格,一点都不扭捏作态,笑着看看她说:“你这算不算怪癖,你们家吃什么好吃的吃不到,竟然喜欢这两种小吃。”
蔡静说:“本来就是好吃。对了,你说需要一大笔资金,资金筹措没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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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雷跟我说了价钱以后,我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筹措资金的方案,基本上运作得当的话,可以解决所需资金的一大半,剩下的几十万,可以跟朋友颠倒一下,所以说不成问题,于是笑着说:“我已经有办法了,就看是不是可行了。”
蔡静说:“这么厉害,野田当初真是奇怪,为什么非挤走你,要用杨兴?”
我说:“你知道杨兴?”
蔡静说:“见过几面,你知道我们俩家都算是海门商场的头面人物,在一些聚会上会遇到。他不是学的经济管理的mba吗?”
我说:“是呀,留学英国。”
蔡静说:“你不简单,怎么你干得好好的,换了杨兴,不几天公司就完了。”
我说:“当初我出来的时候,出于好心劝过杨远,不能用杨兴那一套,因为他只是学了一肚子理论,根本都没实践过。老外那一套好是好,可是不适用于野田。”
蔡静说:“是这样?”
我说:“其实经营企业那里会那么简单,比方说吧同样的产品,明明有价格低的,我偏不买,就去买那贵的,杨兴可能觉得我在犯傻,可我有我的道理,贵的那家可以赊帐,我实际是在用他的资金在周转,而便宜的那家必需付全款,我要用自己的资金来盘活整个企业,相比而言,自然是用别人的资金周转好一点,得便宜的还是我。”
蔡静说:“似乎有道理。”
我说:“当然问题不止这一点,杨兴照搬书本,搞什么规范化管理,其实规范化管理不是不可以,你管理自己就好了,你还用来管理客户,我在那的时候,对公司几个欠债多的客户,从来不让他们碰到一起,总是要他们分开来公司对帐、拿款,就是不想让他们知道公司的实际的财务状况。杨兴可好,上来就把他们集合到一起,人家不用问,看去了那么多对帐的,自然就知道了公司财务状况出了问题。”
蔡静有些兴趣地说:“这我可要跟我父亲、伯父说说,很值得注意和借鉴。”
我说:“其实老外也不是一无是处,很多方面值得我们学习,不要光注意他们课本上的知识。比方说老外的小费,其实就是一个提高服务的最好方法。你看,提供服务的有两个层面,服务的机构和具体给你服务的个人,服务的机构不用说是有给你提供优质服务的积极性,因为它的收入就取决于你要求它服务的数量,服务不好,你可以拒绝接受它的服务,而如果具体服务你的个人,他的收入不跟对你服务质量挂钩,他就没有给你提供优秀服务的欲望,你一样得不到好的服务。小费就能很好的调动他们的积极性,他提供了优质服务,你给他丰厚的小费,这是一个两利的方式。推而广之,你要办一些什么事情,除了正常的付费之外,为了得到优质的服务,是不是你就应该考虑多付一笔小费?”
一百六十六、诸佛妙理,非关文字
蔡静笑着说:“是不是就象你今天对我这样?付我小费?”
我有些尴尬,陪笑说:“我是无意冒犯,光顾者跟你聊得高兴,说话没经过大脑,一不注意说溜嘴了。”
蔡静说:“我才没那么小气,跟你开玩笑了。你这算什么理论,小费理论?”
我说:“我没读多少书,不知道这应该是什么理论,只是自己的感觉而已。”
蔡静说:“谦虚,你不是南京财经学院的高材生嘛?”
我笑了,这家伙功课做的倒细,还知道我是哪里毕业的,肯定是从野田那里获得的信息,似乎今后也不用再拿这份假文凭去骗人应聘了,就实话实说:“不怕你笑话,我是为了应聘才从那里毕业的。”
蔡静有些惊讶,看着我说:“不会吧,假的?真是假的,哈哈,说什么为了应聘才从那里毕业的,幽默。”
我开玩笑说:“你不会去野田公司举报我吧?”
蔡静哈哈大笑,说:“举报,一定举报。”
我笑着说:“是不是有些失望,谈了半天,竟然是一个没进过大学校门的家伙在胡咧咧。”
蔡静说:“今天真是太高兴了,好久没跟人说这么多话了。说实在的,你的很多观点很新颖,受益匪浅。”
我说:“能够受到美女的夸奖,怎么感觉有点晕乎乎的。”
蔡静说:“去你的。说起学历,让我想到了一宗禅宗公案,禅宗六祖慧能的‘诸佛妙理,非关文字’。”
我笑笑说:“不是吧,还有什么公案?”
这段公案,出之六祖的《坛经》:
无尽藏尼曾对六祖慧能说:“我读《涅槃经》多年,但仍有许多不明白之处,希望能达到你的指教。”
六祖说:“我不识字,请你把经读给我听,也许我能帮你解释一下。”
无尽藏尼忍不住笑了,说:“你都不识字,怎么谈得上解释经典?”
六祖认真的说:“佛理与文字不是一回事。佛理有如天空的明月,文字是指月的手指。手指能够指示明月的所在,但手指并不是明月,看月也不一定非用手指不可。”
无尽藏尼觉得很有道理,就将经文念给六祖听,六祖一句一句的解释,使无尽藏尼很受启发。
蔡静讲完了这个故事,评论说:“大学是指月的指头,决不是月本身,只是我们老把大学当成知识本身而已。”
我说:“学历的问题,其实只是个人才评价的问题,应该想到,大学生还是比很多人优秀的,企业要招聘,如何评价一个刚见面的应聘者,自然是看学历和一些可考察的项目。我要是拿着一份高中文凭去应聘,人家可能连看都不看我。”
蔡静说:“也是,我现在真的感觉我伯父当初看人还是有眼光。”
看看时间已晚,我们已经谈了很长一段时间了,该散席了,我说:“我没你说的那么好,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库头而已。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很高兴你今天听我瞎白话了半天,怎么样,我送你回去?”
蔡静说:“我也很高兴,不用你送,我开车来的。有时间打电话给我,常出来聊聊。”
各自开车离开,自己的车子慢慢汇入车流,心情特别的轻松,倾诉是一剂心理的良药,尤其是跟能够理解你的人倾诉,真是很舒服。无怪乎看老外见心理医生,只是很舒服的躺着,七七八八的讲着自己的经历,然后听取医生的建议,就会付出一大笔诊金。
原来倾诉真是有疗效的。
收音机里传出孙燕姿最近很流行的一首歌《开始懂了》,我愉快的跟着哼唱:
我竟然没有调头
最残忍那一刻
静静看你走
一点都不像我
原来人会变得温柔
是透澈的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