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点。”我的眉毛得意的飞到了刘海里面,回头看了看看守所的墙上已经写了长长的四五趟“正”,唉,这整个下午,我都将时间耗在了和这些狱警兄弟一起玩21点。
“哈哈,我终于赢了。算算,这是第多少把了?”我回头对着站在墙边的一个呆若木鸡的狱警兄弟吆喝到。
“佐老大,已经第894把了。”这小子算了半天,终于算了出来。我也轻轻的舒了口气,一下午和狱警们玩21点玩了894把,我竟然才赢了第一把。
“给钱,给钱,给钱!”我在嘴唇上沾上一只烟,兴奋的看着自己的脚边已经多出了一一大堆绿色的十元纸钞。我拿起一张,学着小马哥的姿势用这张十元钞在一个狱警的打火机上点燃,然后用它来点燃我嘴边的烟。
“一局十块,一下午老大竟然输出去快要一万块了。”身后一帮在和狱警玩够级的小弟悄悄地说道。我翻了翻眼皮,哼,要不是我玩扑克只会玩21点,我才不会输的这么快呢,不过,这不过是我几分钟的收入罢了。就当然是我给这些辛苦了这么久的狱警兄弟的一次奖金补贴吧。
“佐老大真是厉害,刚才您开的时间正好是十八点十八分,您竟然一开开出来个十八点。佐老大就是佐老大。”一个年级稍微大点的狱警眯着眼睛对我献媚的说道。
这话飘进我的耳朵还真是很舒服,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这个老家伙,笑呵呵的将一包刚拆封的精品芙蓉王塞到了他的上衣口袋中。一个眼疾手快的小弟马上凑上来,动作麻利的将一包新的芙蓉王拆封,恭敬地放到我的面前。
“再来再来,我们凑到900!”既然赢了一局,一种不可阻挡的胜利冲劲开始在我的身体中流动着,看着一个小弟飞快的洗牌插牌,一种赌神的力量在我的手上飞快的凝结起来。
“6点。”但是,残酷的现实一脚将我从赌神踹回了佐仁楠。我的牌再次成了一群人中最低的一个,看着我不善的脸色,刚才拍马屁的老狱警马上圆场:“这把不算,刚才的牌混了,不算,不算。”
听到老狱警这样说,其他人也马上迎合起来,他们积极的样子,就好像这一把输掉的是他们一样。
“靠,当我佐仁楠什么人了,这种事说不算就不算,再来,刚才那局算。”虽然知道这些家伙一个个都是在拍马屁,但是这次的马屁却让我很不爽,难道我佐仁楠还要你们的同情来赢牌吗?
这时,一抬头我看到了负责我和我小弟的餐饮的姓张的狱警毕恭毕敬的站在特殊牢房的门口,看他的样子,似乎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会了。
“佐老大,如果您已经饿了,那么请您来餐厅享受我们看守所为您准备的最后一顿晚餐吧。”张狱警的声音有点无力的说道,我将目光从纸牌上抬起来,他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好像椰子酥那最后的晚餐一样。
看到我的眉头皱着,张狱警吓了一跳,但是他还是马上恢复了正常,解释道:“刚才我刚接到所长的指示,佐老大的大哥已经于今天傍晚时分为您办齐了一切手续,您随时可以出狱。但是……”
一听到这个消息,我马上变得已经兴奋起来,他妈的,这个鬼地方真是要把老子的痔疮都给憋出来了。手里的纸牌像是天女散花一般的往后一扬,马上招呼小弟将我的衣服拿过来,估计吃完饭,老大来给我接风的车就已经到了看守所门口了。
“佐老大……”看着我这样兴奋,张狱警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叫了我一声。
“怎么啦?”我头也没回,接过小弟递给我的白色休闲西服。
“……”
一直没有得到回音,我回头看了张狱警一眼,他的脸上带着为难的神色。
“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我皱了皱眉头,说实话我不太喜欢吞吞吐吐的人,这会让我有种想要挥舞拳头的冲动。
张狱警抬头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可是您老大却再三嘱咐我们说今天一定不能将您放出去,明天早晨他才会派车来接您!”
“那家伙又有什么不良的企图呢。”一道炸雷轰的一声炸响在了我的头顶,靠,我怎么这么倒霉,摊上个什么老大啊,竟然这样对待自己的兄弟。我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出老大那张淫笑着的脸,如果他现在在我面前,我一定会两只手捏住他的脸,然后强迫他说“我是雪碧,亮晶晶!”
咳,不要奇怪,我承认我和我老大的关系确实非同一般,因为我们俩从小就是发小,十几岁一起混社会,一步步混成了龙头老大,当我们的顶头老大退隐之后,我们俩个成了在最佳的热门候选。“我可不想当什么老大,还是让小贤当,我们兄弟,我会好好辅佐他。”我当着我们的前任老大的面这样说过。
不过小贤这小子确实也将这个老大演绎的有声有色,表面上,他是我老大。但是如果人少的时候,我们还是该怎么闹怎么闹。
“大哥?”一个小弟看到我站在原地发呆,上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将我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出来。没办法,我总不能带着一帮子小弟从看守所出来,自己打车回去吧,这样也太没面子了。
怏怏的来到了看守所里为特殊的人群安排的餐厅,一路上听到了无数声“佐老大好”的问候声,我懒洋洋的一个也没有理睬,想着小贤那小子又背着我搞什么飞机了。不会又是琢磨着给我找个女朋友什么的吧,这可是贱叔的主意,整个帮派八个大哥一致认为,是该有个人好好管管我了,不然我可能会被牵到意大利,当种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