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的老婆从地上站起来,拍打了几下身上的土说,“你说也怪了,上供送神送不走,只要他一来,几巴掌下去我就好,可就是走了还来,没完没了”
“打是稀罕骂是爱,再稀罕拿脚踹,这是你家老爷子稀罕你!”院里的人说着都咯咯的笑起来。
齐永福的老婆从地上站起来,拍打了几下身上的土说,“你说也怪了,上供送神送不走,只要他一来,几巴掌下去我就好,可就是走了还来,没完没了”
“打是稀罕骂是爱,再稀罕拿脚踹,这是你家老爷子稀罕你!”院里的人说着都咯咯的笑起来。
这唠嗑的人中有伟成的媳妇胖碾砣和吴桂仙,其中笑的最响亮就是胖碾砣,那声音好像是河里的鸭子叫。
齐永福白了她们一眼说,“疮不长在自己身上咋知道疼,你以为我爱打她呀!可不打又怎么成!”齐永福说完眉头纵了个大疙瘩,一脸的苦相,像吃了苦子。
胖碾砣遭了白眼儿也就止住了鸭叫,噘着嘴说,“我妈家那庄儿有一个叫刘半仙儿的,人神的很,不但能掐会算,而且说是铁拐李的徒弟会驱妖捉怪,不如找他给看看!”
齐永福的老婆听了一下来了精神,就像打蔫的小白菜浇上了足水,亮着眼睛问,“真有这样能人,哪天你带我去瞧瞧,我可不想整天被黄仙缠了身!”
“我也是回娘家的时候听我大哥说的,他说连城里人都开着小汽车找他来算卦呢!”
这时候吴桂仙凑上前来说,“我听说现在有一种叫菩提功的玩艺,挺神的,能治百病!你不如练练兴许能管用!”
齐永福听着这帮老娘们你一嘴她一句的心烦,摇着头回屋了。自从老婆子得了这怪病,他带着她在城里的几家大医院转了个遍,都检查不出来到底是啥毛病。本来齐永福是不相信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的,但到了这份儿上,也只能有病乱投医了。
几个人在院里商量了半天,最后决定先去看刘半仙,不管用的话再去练菩提功。齐永福的老婆,托胖碾砣回娘家打听打听,去看刘半仙拿啥礼物好,也免得到了那里怠慢了神仙。胖碾砣先是推托着不肯去,后来齐永福的老婆给了她一捆去年晒的干白菜,她才答应下来有时间回娘家看看。吴桂仙见胖碾砣得了干白菜,也要了一捆回家包菜饺子去了。
几天后的一个早上,胖碾砣领着齐永福的老婆,在村头的公路上等车。她们这是要去胖碾砣的娘家,找刘半仙看病。
早上正是乡下人进城打工的时间,村头的公路上,缕缕行行的满是骑自行车上班的农民。他们大多头上戴着黄色的安全帽,一身沾满水泥和汗迹的粗布衣衫,脸上泛着对生活的渴望,脚下一阵紧蹬,破旧的自行车在一阵阵“嘻哩哗啦”的响声中,消失在蝗虫似的车流里了。
胖碾砣伸着本来就没有的脖子,把身子都拔斜了,张望着北面中巴车将要驶来的方向。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响亮的汽笛声,把她吓的一哆嗦,急忙站稳了身子,转回头看。是一俩崭新的一四一大卡车,驾驶室里坐的是得麟。得麟是昨晚从葛庄水泥厂装了水泥,今天打算拉往北京的一个建设工地。胖碾砣见了得麟的车,赶忙将身体横在了路中央,俩胳膊一伸画出了一个“大”字。得麟脚下来了个急刹车,汽车的后屁股放了一个屁,崩出了一朵土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