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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四点的时候家里的电话就通了,和父母大致说了几句,喻白就带着唐睿泽上了楼。
虽然知道依着父母的性子绝不会给外人难堪,但比起一派轻松的唐睿泽,刚刚与家里发生过冲突的喻白难免紧张不已。
见到喻白这如临大敌的模样,唐睿泽轻笑着问:“呆会儿最多是我被赶出来,你有什么好怕的。”
“我爸妈不会的。”
如喻白所料,即使早晨才极力反对过女儿与唐睿泽来往,人真的上了门,修养极好的喻氏夫妇也丝毫不会将不快表露在脸上。
喻妈妈和颜悦色地请唐睿泽慢用茶和点心,客套地让他下次别再这样破费,却绝口不提两人的婚事。
听唐睿泽讲完来意,喻爸爸考虑了片刻才说:“你们恋爱的时间虽然不算短,可是这三年间喻白一直瞒着我们,突然说要结婚,我和她妈妈接受起来自然有些困难。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听到“三年”,唐睿泽看了喻白一眼,并没有揭穿:“我偶然间捡到喻白丢的东西,之后又在旅行中巧遇。”
听到“偶然间”和“巧遇”,喻白的父母似乎放心了不少。
“我们家一向民主,我和她妈妈也都认为家长不该插手儿女的婚事,但一则她年纪尚小,二则我们两家的背景太过不同,观念上难免存在差异。我们的建议是,你们再接触接触,过个几年对对方和自己了解得更深了,仍旧想要结婚的话,再谈这些也不迟。”
出乎众人的意料,没等唐睿泽开口,喻白就抢先说:“爸爸妈妈,我们已经决定现在就结婚了,我自己有分寸,希望你们不要不高兴。”
她的声音虽小,却格外坚定。
比起喻白的父母,唐睿泽更是意外,他向来擅于掩饰情绪,却藏不住嘴边的笑意:“喻叔叔白阿姨,请放心,虽然差异的确存在,但我的家庭和这里一样简单而温馨,我的父母都是很和善的人,也都很喜欢喻白。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我绝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
话已说至此,虽然不情愿,喻白的父母却也不再反对。
送走唐睿泽,喻白主动和母亲道了歉。
“你们上午去哪儿了,态度居然转变得这么快?我还以为你们会逼我们立刻分手。”
喻妈妈仍是不满:“我们倒是想,可有什么办法,你会听么!你一直懂事,我总是在旁人面前夸耀你父亲教育得当,庆幸自己从不用为你担心,没想到省心了二十几年,你不声不响地给了我们这样一个平地惊雷。”
喻爸爸先拍了拍妻子的肩示意她别再说下去,又转向喻白:“早饭都没吃,赶紧洗澡换衣服准备吃饭了。”
喻白一回房,他便低声劝慰妻子:“我知道你不想同唐家扯上关系,可他们俩在一起这么久,感情看起来也不错。而既然两个年轻人是偶遇,唐锋也发了毒誓说他太太和继子对喻白的身世并不知情,唐睿泽更不是受他指使才蓄意接近,再为了我们的喜恶强行阻扰对喻白来说就太不公平。只是希望唐锋能遵守约定永远都不让她知道。”
“要是阻扰有用我一定不肯!知道非但拦不住还只会把女儿推到他那儿去我才硬着头皮同意的。答应的事他就会做到,这一点你不必担心。我倒没什么,就是觉得对不起你,好不容易把她养大,什么都没做过的人却坐享其成,和你一样可以被喻白称作爸爸。”
喻教授温和地一笑:“虽然都称为爸爸,可父亲与公公却大不一样。这么多年唐锋一直想认回喻白,你执意不肯,如今以这种方式让他们相识,也算是天意,我们总不能太自私。”
作者有话要说:唐睿泽的爹没有撒谎,他尊的以为妻子儿子都不知道,也没有指使儿子去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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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章
婚期虽然尚未正式商定,但因为唐睿泽的求婚实属心血来潮,玫瑰与戒指一样也没提前备下,眼下自然要尽快补齐。
得到喻白父母首肯的当晚,唐睿泽就催着喻白尽快抽出空来一同去选首饰。喻白兴致不高,却唯恐被唐睿泽误会对婚约不够重视,当即就给做珠宝设计师的姜侨安拨了通电话约下了隔天傍晚。
谁知到了第二天,唐睿泽却被延时的会议拖住了脚,喻白不肯让姜侨安多等,一从图书馆出来就自己乘车去了珠宝公司。
喻白到达珠宝公司时已然六点,早就过了下班时间,见唐睿泽并没一道过来,独自留在办公室等待两人的姜侨安便不急着谈正事,悠哉地煮了壶薄荷奶茶,拉着喻白去休息区聊天。
“昨天一早时墨驰拿报纸给我看,得知你要结婚的消息,我第一时间打你的电话想道喜却没打通,就转而打了白老师的。似乎……”她浅笑着停顿了一下,替喻白倒茶,“似乎白老师对准女婿并不是非常满意,还拜托我劝你。”
“依我妈妈的性格,会同你说这些,岂止是不满意。”喻白笑笑,从包里翻出纸盒,“记得姜姐姐最爱吃校门口那间店的栗子蛋糕,正巧路过就买了两块。”
“这个配奶茶正好,我记得当初在你家学画画,雍佐常特地出去替咱们几个买。”
喻白低头喝了口奶茶,答得含糊其辞:“是么,过了太久,我都不记得了。”
姜侨安边拆蛋糕盒边意有所指地说:“以他的性子,如果不是单单为了谁,绝不会无故向女生们献殷勤。”
“他的性格我倒不是很了解。”
“哦?那个时候你们俩那么喜欢一同消失,我还以为你和他比我和他要熟得多呢!”
喻白知道姜侨安不会无缘无故地说起这些,干脆开门见山地问:“我和他的事儿姜姐姐怎么会知道?”
姜侨安笑笑:“我又不傻,哪里会察觉不出你们之间的小暧昧?何况毕业后还在念研究生的城市遇见过你和雍佐手牵着手在我们学校的超市买汽水,前几年我的情绪很不好,遇见故人只想躲便没叫。回来后见你不主动提也就没问。”
“白老师口中和你交往许多年的那一位明明是雍佐而不是唐睿泽,你却放任他们误会也不纠正,而雍佐又恰恰刚订婚,那么你突然说要结婚会不会是在跟谁堵着气?我多嘴问这句并不是想要八卦你的隐私,只是怕你的决定下得太仓促,日后会因为误人误己而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