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祈乐转向秦天影求救,她没想到再说什么谎话,山里来的,没人会信吧。
“大米公子,你不是说你很会弹琴吗?给我们演奏一曲吧,正好四公子给小姐准备的琴还从未用过呢?”如霜不用秦天影吩咐,自然而然的转移话题,这些日子下来,她也能猜出小姐不是大宋之人,说不定会是大辽或大金国的人,这当然不能随便乱说。
“对,对,还是欣赏一下大米的弹琴好了。”祈乐连忙接话。
“可是……”米鸿儒还有问清楚,如霜已经将琴摆在他面前,其他两人也配合着露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也罢,或许是她不想说吧。米鸿儒坐下,轻拨两下,试了下音,“那就给你们来一曲《渔歌调》吧。”
清雅,空灵,悠扬的琴音如行云流水般的从他的手指间流出,时而舒缓,时而激扬,让三人不自由主的陶醉其中
一曲终了,秦天影又毫不吝啬的出语赞扬:“米公子不只才气过人,连琴棋书画都如此精通,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祈乐对音乐没多大研究,毕竟精力有限,虽然听着此曲让人舒服,张嘴却又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真受打击,要是有歌词的话,说不定她还能感知一二来……
“听着大米公子的曲子,让我都想去当渔家钓鱼去了。”如霜听着如此恣意悠闲的曲调,羡慕的说着,眼睛一转,看向尚未说话的祈乐,“小姐,这次你没招了吧。”敢情她把刚才两人画画当比试了,她知道祈乐对琴是一无所知,就开玩笑起来。
“我你这丫头,我是没大米厉害,怎么了?”这也没什么不对,琴要下功夫苦学才能有成果,她可没那么多的时间,不过看着如霜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到底她是帮谁多一些,一时之间,隐藏已久的小孩子的习性又上来了,不经思考,攀比起来:“我不会弹琴啦,可是我会吹笛子哦!”
“你会吗?”满是怀疑,如霜可不相信,想想可能自己说话刺激了祈乐,连忙又安慰道:“小姐,其实你不会什么也没关系啦,我就什么都不会呢,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秦天影和米鸿儒互视了一眼,笑笑,都未吭声,在一旁看热闹。
祈乐被如霜的口气刺激了,好像她是不懂装懂似的,这下她可来气了,如霜明显的厚此薄彼,让她难得的争强起来:“如霜去找笛子过来,我不吹给你们看,还真以为我是在吹牛了呢你。”
“她真的会吹吗?”米鸿儒看此情形,惊奇的问,秦天影摇摇头,他也不知道,拭目以待吧。
如霜出去了一小会儿,还真的找来个笛子给她,祈乐拿在手里,端详来半天,也不见她往嘴边放,如霜着急了:“小姐?”
“我看看嘛,这和我们那的笛子好像没什么差别嘛!”祈乐以为古代的会和现代的有所不同呢,其实她不知道,汉代的时候笛子的形制与现代的笛子就基本相似了,到了唐代,笛子上加开了膜孔,就更和现代的笛子接近,基本上是没有多大的差别了。
“笛子能有什么差别?”如霜奇怪,“小姐,你要吹什么曲子啊?”
“当然要吹个镇的住你们,免得你们以为我在瞎吹牛。”祈乐学吹笛子,是个意外,玛瑙曾交过个男朋友,那人爱吹笛子,她为了迎和他,一时兴起就学了起来,祈乐无法逃脱,也被拉着作伴,谁知道最后玛瑙都没吹出音来,反而是祈乐能吹出了几首曲子来了,还让玛瑙气了半天呢。不过她也没学出什么门道来,记得住歌词的歌曲她才能全吹完,此刻,虽说的很是大气,可脑子里储备的东西还不知能不能配合呢?搜刮了半天,祈乐终于想起来一首,就是它了啊哈,这首歌吹出来,一定能镇倒他们,那可是黄沾写词谱曲的歌,她是在一次逛街时听到的,喜欢的不得了,才会牢记在心。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笛音随着祈乐脑中歌词的不断浮现倾泻而出,逍遥、洒脱、豪迈……
“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事几多骄,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行至水穷处,斯人独坐山前,看晚霞满天飘,一襟晚照,是落寞?是逍遥?个中滋味,谁能明了,祈乐陷入歌词之中,用笛声表达出江湖豪客的洒脱,寂寞,或者还有她的羡慕、她的彷徨……
“这¬;¬;”米鸿儒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如此豪情,如此壮志,又是如此沧桑,如此气概,竟然由眼前漫不经心的一个女子吹出来。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秦天影对她更是推崇,他一直知道,留在他身边的,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奇女子。
“真是可惜,如果是古筝的话,效果会更好的。”祈乐已从歌词中回神,不知这首曲子对他们的震撼,还拿着笛子看来看去,惋惜的抱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