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
可儿轻轻的打开门,房间里很灰暗,和他的心情一样,百叶窗完全封闭起来,没有一丝光线,她没有看他,径自走到窗户前,拉开百叶窗,刺眼的阳光瞬间投射进来。
照射进房间,照射在他憔悴的脸上。
骆彗寒的眼睛没有睁开,但是可儿知道他没有睡着。他只是不愿意面对。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从那天她推开门看见他跌倒在地上,从他推开她搀扶的手一定要自己起来,从他在她面前一次次的摔倒……
可儿知道他的骄傲和自尊,这样的打击对于他而言,比死更加难受。
虫
也许在他的思想里,他宁愿像易堇樊一样至今没有清醒,至少不用面对这样的挫败与不堪。
可是,他怎么可以这样自私,他的生命是他一个人的吗?他是她的全部啊,是孩子的爸爸啊。
可儿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这样恨他,恨他的自私,恨他的骄傲,恨他的所谓的自尊。
骆彗寒不会主动跟她说话,她也就不说,她只是默默地像之前一样为他打理一切,只是晚上她不会在继续睡在这里了,因为他把她赶走了。
每天晚上关上门,让他孤寂的身影挡在门后。
每天早上她强行拉开百叶窗,让灿烂的阳光刺激着他的眼,她承认自己是故意的,这是对他的“惩罚”,是他让她品尝到了想哭也哭不出来的滋味,他也要必须承受不想面对却也必须面对的事实。
而可儿这么做,是因为她不能让他一直躲藏在黑暗中,每一次见到他,她的心都会陡然一恸,因为明显的感受到他身上隐约散发出的那股优郁感。
可儿几乎不敢相信这是自己会做出的事情,也许人到了绝望和悲伤的尽头,就会有一种叫做爆发的力量,摸着小腹,或许这是宝宝带给她的力量,他需要一个振作的爸爸。
可儿投了块湿毛巾给他擦脸,却别骆彗寒闪开。
她坚持。
他继续躲开。
几个来回之后,可儿的耐心终于用光。
“骆彗寒!你到底想怎么样?”
骆彗寒没有说话,眼睛也不看她。
“你已经好几天都是这个样子了,你在折磨你自己,也是在折磨我啊,你到底在介意什么,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逃避现实了吗?”
“现实?现实就是我以后会是一个废人!”
“你!”可儿几乎说不出话来,她不能容忍这样的骆彗寒,他那么优秀,他那么完美,他不可以这样自暴自弃。就算他的腿没有机会复原,她也不能允许他这样消沉和自我嫌弃。
可儿隐忍多时的眼泪终于还是滑落了下来,“骆,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求你了,你要振作点,为你自己,也为了我,还有我们的孩子……”
可儿轻轻拉起他的手,覆在她已经稍微隆起的腹部,“骆,你感觉到了吗?你忍心让我哭吗,我一哭,宝宝也会伤心的,之前你昏迷不醒的时候,我都可以唤醒你,为什么现在不行?你不要再这样消沉下去了,听我的话,只要你肯努力做复健,医生说你会好的……真的。”
骆彗寒看着她哭泣的样子,不是无动于衷,可是,他不能接受未来的日子里他将会形同一个废人,甚至需要拐杖或是轮椅度日,他更加不能接受在她面前变成那个样子。
因为那真的很残忍,很残酷。她是他最心爱的人啊,他愿意把所有的宠爱和怜爱都给她,可是现在呢,他什么能力都没有了,他还能拿什么来爱她呵护她?
他承认是自己的自尊心在作祟,但是他没有办法克制自己去忽略它,从小到大,他一直骄傲一直优异,所有的人都是用仰视和敬畏的眼神看着他,他怎么能够容忍从今而后的岁月里那种眼神变换成一种同情甚至嫌弃?
他真的做不到。真的。可儿,对不起。
骆彗寒沙哑的声音传来,“可儿,对不起,我不想看到你,那只会让我更加难堪,你懂吗?”
“不,骆,不要这么想,我是你的妻子啊,有任何事情我们都应该一起承担的对不对,我知道你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但是不要放弃好不好,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让你这样继续下去的……我们可以换别的医院,医生也说了,这个医院的复健不是最好的,我们可以找其他的,这里不行不代表别的地方也不行,骆……好不好?”
可儿望着没有什么反应的骆彗寒,苦苦哀求,“骆,我求求你了,你真的忍心让我失望吗?”
可儿的眼神里带有无限的期待,带着无限的恳求,带着无限的信任,带着无限的爱……
见到他不再说话,可儿带着未干的泪滴,缓缓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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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反思
()骆彗寒看着房间里未曾打开的百叶窗,他只有等待。
可儿已经三天没有来看他了,骆彗寒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她真的伤心了吧,他终于让她失望了。
他以为他在这个时候会觉得轻松,可是为什么没有,反而感到更加痛楚。懒
他希望她能来,可是看到了她,他又面对不了,骆彗寒在心里咒骂自己:真是矛盾,他真是个混蛋!
病房里没有了她忙进忙出的身影,显得越发没有生机。
他甚至没有勇气去推开窗子,碰触外面的空气。骆彗寒从不知道自己可以这样没用、这样脆弱!
可儿,我很茫然,我习惯了掌控自己的情绪,掌控自己的未来,我希望自己永远能够为你提供安全的羽翼。
但是现在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做到这些,我甚至连一个最普通的人可以完成的事情都做不好,我甚至都不能好好的站起来。
我真的看不清,我真的说不清,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
三天前的不愉快对话就那么结束了,你很难相信我从你转身出门的那一刻起,精神崩溃,我的腿不痛,只是心痛。
不幸似乎已经贯穿了我们的生活,煎熬着我们的身体和心灵,我试图说服自己一切都会过去,可这完全是在欺骗,欺骗自己吧。我真的还会是以前的那个骆彗寒吗?虫
骆彗寒的思绪被敲门声打断,他期待着看见自己最想见到的人。
但是,他失望了。
进来的是安名岚。
“寒,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