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_随心而往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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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心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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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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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安芝不明所以,“外面下雨,冷着呢。什么春天的味道。”

“荷尔蒙的味道。”许悠嘴角挂着笑容,促狭的看她。看,一恋爱脑子就明显慢下来了。

安芝窘迫,逃回客厅。许悠熬了粥出来,经理同志正窝在沙发上打电话。声音甜蜜的要滴出水来。许悠嘻嘻的一笑,出了门。

陈彻正睡得迷糊,恍惚间发觉一个软软暖暖的东西塞到打点滴的手下面。一只轻柔的手托起自己的手,把它的位置摆正。他下意识的一把抓住那只手,细软柔滑,有淡淡的暖香。睁开眼,许悠就站在床边,正往他手下垫一个暖宝宝。被他握住的手轻轻用力,想要挣开。陈彻又闭上眼睛,加大劲头,继续握住。因为用力,血管里的血倒流入针管,红红细细地往上窜。她看到,不敢继续和他扭,只是说:“你这么用力干嘛,快放开。”

陈彻没有松手。许悠有点愠怒,冷下声音说:“陈彻,你不是三岁小孩。不要以为自己有借口了就得寸进尺。”

他还是耍赖没动。

“明天我有事,不过来了。”她冷冷的说。

陈彻终于松了手,顽皮的表情慢慢耷拉下去。他的眉眼拧成丧气的形状,不发一言。

许悠将粥拿了出来,又拿出一个小碗。“我不饿,没胃口。”陈彻看着电视赌气说。

“何必和自己身体过不去。”她没理会,开了保温饭盒的盖子,粥的香气散开来,病房里一下子全是香菇的味道。旁边床上五六岁的小男孩闻着,开口说:“阿姨,真香啊。”

许悠笑,逗逗他问:“你要不要来一点?问问你妈妈看可不可以。这是很清淡的粥,应该不要紧。”

男孩咽了一口口水,眼巴巴的看向母亲。陪床的妈妈不好意思的说:“这怎么行,那是阿姨给叔叔做的,你吃了叔叔吃什么。”

“没关系的。有好多呢。”许悠笑,“你有碗吗?我帮你舀一点。”

男孩的妈妈还在客气拒绝,孩子却毫不掩饰自己的食欲,咕嘟嘟大咽一口口水说:“碗在抽屉里。”

许悠起身过去说:“我真的熬了很多过来,一起吃一点吧。海鲜粥,不伤胃也不会化药的。叔叔的胃不是很好,也吃不了多少。别和孩子过不去。给他尝尝吧。”

年轻妈妈终于拿了碗出来,递给她,嘴里不断说着抱歉的话。许悠舀了一碗送过去,母子俩连连道谢。

“谁说我吃不了多少的。”有人在一边不满的低声嘟哝。

许悠嘴角抿起,又装了一碗,自己试试温度,再递给他。他没再拗,乖乖接过。插着针管的手拿了勺子舀一口,有点颤抖,差一点洒在被子上。许悠犹豫一下,把碗接过来,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陈彻抓到她眼角转瞬即逝的笑意,张开嘴,眼里尽是欣喜。他看着她似喜似恼的表情,心满意足的吃了她送过来的粥。

隔床的小男孩已经吃完了粥,不住的大喊好吃。又缠着妈妈也给他煮。陈彻生怕自己的食物又给小孩子抢了,使劲吃了大半。许悠不得不禁止他一下子吃完。

“我这是第一次吃到你专门为我煮的东西,一点都不能浪费。”他不肯,张大嘴巴示意还要继续吃。

“后面还有呢。不要那么急。”许悠不依,把碗放到床头桌上。

“后面有是有,可是谁知道是不是给我的呢。”陈彻叹口气说。

“你怎么跟女孩子一样多愁善感。”她岔开他的话,又从包里拿出点什么,问,“下午有没有又拉肚子?”

陈彻摇摇头说好一些了。许悠把包里的药一样样拿出来摆在桌子上。分别是一瓶油状的东西,一瓶是膏状的物体,还有一点白色的粉末。她一样取了一些,用另外一个小碗调匀。最后得出一团膏状物。她做完这些,又去检查陈彻手下的暖宝宝。有点凉了。她抽出来,插电加好热,把它放回软软的包装袋,再垫回他手下。做完这些,她抓起了陈彻生满冻疮的手。陈彻身体一震,表情复杂的看着她,动了动,想握住她的手,又怕被拒绝。她神色平静,用一根棉签,沾了调好的药细细给他涂上厚厚的一层。轻柔的动作哪里是刷在手上,分明是刷在他心里,轻轻的暖暖的,一下,又一下。上好了,她用一个保鲜袋把他的手套住。扎了针的那只手,她上了另一种药膏,怕勾到针管,没有包住。

“都是冻疮药。”她迎着陈彻疑问的目光,又受不住他的炙热,垂下眼睑解释说,“这边是我自己调的。这一边是我在药店买的。不知哪种效果好一点,都试一下。”

陈彻看看自己裹得像猪蹄一样的手,说,“明天就都涂这个吧。”

“不好意思啊,拿你来做实验品。”她说。

陈彻坐直了,继续凝视她,目光湿润。

“你还记得你昨天问的那个问题吗。”他前言不搭后语,开口问道。

她微微偏仰着头,极力回想自己昨天都问了什么。发愣的表情像小女孩般可爱,他有恍如昨日的错觉。可实际上,三年多了,光阴飞逝,一跃而过。

“你问我,这么拼命,是为了什么。”

她开窍般“哦”了一声。

“我要是不拼命,不多赚点钱,怎么能换来今天这样的生活?”

“今天这样的生活?拉肚子拉进医院,差点不能自理的?”

“不是,是你,妻子一样的陪伴和温暖。你知道吗,我一直努力,就希望自己成为你期待的那种男人,有能力去保护你,给你提供想要的生活和安定,不被人非难,不用看人眼色。你身边的男人终于离开你了,我年纪和资历都不到,不加把劲,又被别人插了队,怎么办。”他用手去碰了碰她的头发,保鲜袋的声音沙沙的响起,“你这人,看起来开朗随和,实际上没有安全感,不愿意随意交心。这么多年了,你那么小心,还是没遇到对的人。所以我才要争取一个机会,还是那句话,等我来证明,好不好?”

许悠心里不是不感动的,但想想,又忍不住要反驳。她张张嘴,又意识到他还是病号,不能较劲。于是转移话题说:“你怎么一下子又这么感性。真受不了。”

陈彻没说话,颓然靠在墙上,只觉得挫败。他掏心掏肺地表白心迹,她却装成没事人,云淡风轻。

她有心结。

他并非不懂,还要继续加油。

许悠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冬天的夜晚天黑得早,街上早已经是灯火一片,红黄蓝绿各色灯光兀自孤零零的闪烁。云层压得很低,雨丝也比来时密集不少。淅沥沥的冬雨里,街道上的一切都显得模糊又空凉。路上到处是水,冷冰冰的灌进她的鞋子,脚趾头很快就麻掉了。等出租车的人很多,她连续招几次手都没轮到。好不容易又一辆缓缓驶来,她疾步走过去,与此同时,半路杀出另一个身影,也向着出租车直冲过来,两个人,一前一后,分别拉住车门把手。

“……?”许悠从伞下抬头,看到的是一张苍白的熟悉又年轻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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