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场景我一辈子都难以忘记!
我妈妈退休前的单位就是一家机械厂,陈原也是在工厂里长大的孩子。我们这两个一身西装的年轻人看着这些和我们父母同龄的老人跪在自己面前……那种内心的苦涩感觉让我难以用文字来书写!难以用语言来表达!
这是我第一次在心里问自己“你做的是不是伤天害理的事?”
最后我们补齐了1500w。因为南福最早给香港北角汇报的是2800w(1800w收购款+1000w社保款),所以专用户头里面北角只放进去了3000bsp;北角的工资再高,对于我们这两个30岁左右的年轻人来说,要一次拿出300bsp;陈原甚至差点精神崩溃。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每夜失眠,一闭上眼睛就是古链厂的老头老太太跪在面前“感谢你们大恩大德”的画面,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回上海后不久,他和我长谈了一次,最后终于说出“我老爸年纪不小了,唯一一个姐姐又在澳洲,沙发厂现在已经很大,家里催了很多次……我想回长春,做不下去了”
我沉默了很久,点点头,没有说话。
陈原离开的方式很特殊:他没有到香港去“述职”,而是直接在上海和我交接后(其实并没有什么好交接的)离开的。他离开后在上海只呆了1个月,卖掉房子,和华师的同学朋友一一告别(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去找过汪倩),然后开着白色捷达神车一个人回长春去了。
走的那天我去送了他,看他娃车里行李很少,有点奇怪“你上海那么东西都处理了”
他笑笑“都送人了,没什么好留恋的!”
“不留恋我?”
“日,去把屁眼洗干净再来!”
老子在他娃的车门上留下个鞋印“滚!”
陈原给我的告别语是“13年,上海滩,一场梦”
我之所以没让陈原去香港见christy,主要还是有点担心他。毕竟他和christy的关系完全不能和我比。这种单方面要求走人的情况,北角以前从来没出现过。我怕他去了香港会扛不住,然后把古链厂的事情说出来。难以想象christy知道古链的真相后会有什么反应……反正我是绝对承受不起后果的。“特工”在做事的时候动了感情,那他妈是大忌!
陈原走的当天晚上我就和elsa吃了顿饭。考虑了很久后开口“古链的这个case,那200bsp;她点头“你不用担心,我知道的”
“能搞定?”
“这个都不能搞定你可能当初就不会把我变成你自己人了吧?”
我笑笑“当然!”
过了会儿,elsa说“你这样做真的太危险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
“呵呵,我还以为你真的心冷如铁呢,想不到你也有动感情的时候”
“人都有动感情的时候……我也只是个普通人”
过了半个月,sandy到大陆,和我在广州见了一次。她回香港后christy就给我打了个深夜电话,聊了很久。她应该也看出来了我当时的精神状态非常差,心理也非常不稳定,所以最后说“干脆到香港office来呆一段时间吧,你需要休息了,在这边我找个人安排点闲事给你做”
然后我就从2006年6月份开始,一直在香港整整呆了3个月。
这段时间日子混得很快,我几乎都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普通的中环“西装友”。每天早上9点半和sandy出门(香港大多数公司都是早上10点上班),她开车,听音乐,我看《苹果日报》。办公室的工作也很轻松。然后混到下午7点,偶尔和同事出去吃饭,但去酒吧老子就不去(不喜欢那种环境,听不懂广东话也是一个原因),没活动的时候,sandy方便的话就搭她车回长沙湾,不方便我就一个人坐西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