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是谁之前昏迷不醒地躺在病床上?是睡被厚土埋了起来?是谁一声不吭地跑到了四川?”言灵谖责问着他。
他又浅浅地笑了,宛如他从未发生过什么,“一醒来,能看到你,真好。”他记得在闭上眼睛的一颗,眼前出现的人是她。
“什么时候怎么文艺了?还真好。应该是非常好!”她的话逗乐了温暖曦。她转念一想,想起一直想问温暖曦的问题,“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温暖曦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你为什么会来四川支教?从来就没有听见你说你要支教呀?”
温暖曦松了嘴角,想了好一会,才道:“因为,在很早以前的一个夏天,我前桌的女孩对我说,她很憎恨不公平的教育资源,等她毕业之后,她一定会去山里,给那些睁着大眼睛的孩子们上课。可是,最后,她还是一直没机会去支教。所以,我就代替她去了。”他用极其正常的语气讲述着。
可她的眼眶却红了。
连她自己都忘了一开始许下的诺言,而他却一直铭记。
“连个老师都没有。我就有一个梦想,等我大学毕业了我就先去山里给那些孩子们上课,去支教几年然后再回来。”这是她当年对他说的。
温暖曦注意到言灵谖身上也穿着病人服。“你怎么也穿着这个?”
言灵谖哽咽了。“暖曦,我失去了我的孩子。”
无声。
、第八十二杯
第八十二杯
一切都恢复了。
温暖曦回到了北京。言灵谖也回到北京了。
她回到了她和顾骁城的家里。几个月以来,顾骁城对她很冷淡,他们又回到了之前的关系,其实她觉得,自从缪晗予的事情过后,他们之间的关系有缓和,可是现在却有一次降到了冰点。
甚至在顾骁城生日的时候,她煮了一桌平时她都不会的菜色,等着顾骁城回家,不管排练着遇到顾骁城时应该会讲出的话和脸上出现的表情。可是,那天晚上,顾骁城没有回家。她不敢打电话,不敢问他。她只能默默地将满桌冷掉的菜色倒掉。
偶尔和顾骁城回家陪莫席吃饭,顾骁城也是没和言灵谖多说几句,言灵谖本来和莫席就插不上话,所以她便成了一个会说话的哑巴,干坐着一直埋头苦吃。
有的时候,顾骁城上班到很晚才回家。她都会等着,她一般是盘腿坐在客厅里,拿着遥控器不断地转台,然后时不时地看看门口,一听到门口传来声音,她便立马关掉电视,倏地跑会楼上,躺回床上,装作睡了。她等他,却害怕他知道,因为他对她很冷淡,冷淡到她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依旧认真上班,只不过会在空闲地时候跑到商业部,看看有没有顾骁城的第一手消息。没办法她只能用这种方法来关注他。她有的时候也觉得可笑。
她被秦曼尧升为新闻部的主管了。秦曼尧将言灵谖叫到了办公室,与言灵谖谈了之前将言灵谖调到新闻部,而且工作繁重的原因,她本就有意将言灵谖调为新闻部主管,可是言灵谖对新闻部陌生的很,她要让言灵谖先了解了解新闻部的基本构造。言灵谖听来,马上面红耳赤,因为之前她还因为这个顶撞过秦曼尧。
秦曼尧笑着对言灵谖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公私不分。在职场上,永远都不要揣摩老板调动你的用意,因为你只需要就是尽本分做好自己的工作,终究会成功。”
“对不起,我之前误解你了。”言灵谖捏着自己的手指,不好意思地道。
“宰相肚里能撑船。”秦曼尧笑说。“而且,灵谖,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言灵谖听着十分尴尬。秦曼尧走到了她的面前,搂住言灵谖的肩膀,“走吧,同事们要为你庆祝。”
那天晚上言灵谖在ktv里唱歌唱的最大声,因为冷淡的顾骁城已经让言灵谖压抑很久了,所以她爆发出所有力量在唱歌上。可能是心里一想到顾骁城就愁闷不堪,所以到最后她喝醉了。
秦曼尧亲自开车将言灵谖送回了家,秦曼尧按了门铃,顾骁城开了门,看到醉醺醺的言灵谖微微蹙眉。伸手将言灵谖抱到怀里。秦曼尧拿着车钥匙道:“我就送佛到西了。我先走了。”
“拜拜。”顾骁城一手搂着言灵谖,关上了门,言灵谖双手抬高,冲着顾骁城笑道:“抱抱?”
顾骁城本就搂着她,看她发酒疯,便伸手环住了她,她开心地搂着了顾骁城的脖子,紧贴在顾骁城身上。顾骁城无奈只能横抱起她。走回房间。
第二天,言灵谖醒来,发现自己霸道地枕着顾骁城的手臂,手蛮横的横跨在他身上。
她发现其实醉酒也并不是一件坏事。可她突然想到,她想亲近自己的丈夫都要靠着发酒疯,这样不是很可悲?不过,可以她还是愿意可悲下去。
可悲下去
言灵谖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有改善。不过她错了。她在生日的那天晚上。她接到了温暖曦的短信,“今年有别人会给你过生日,那我只能对你说一句生日快乐。”她回了,“谢谢。”
别人给你过生日?那人是谁?顾骁城?怎么可能是他!她等着,到最后,她只能抱着自己的膝盖在飘窗上看月亮。她突然跑到楼下,从酒柜随便挑出了几瓶酒,将酒摆到面前,她看着那些酒,只有喝醉了,顾骁城就不会推开她了。她开了酒,倒了满满一杯。一口喝下一整杯。喝醉了,她生日的这天,顾骁城就愿意陪她了。
顾骁城开了门,他回来了,她立马精神起来,站起了身。顾骁城走进客厅,看到言灵谖在喝酒,很嫌弃地说了声:“不要喝酒,我不想再照顾一个醉鬼。”他的这句话,让言灵谖松开了手。顾骁城往楼上走。
言灵谖看着面前的酒,原来喝醉了这个土办法,竟然也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