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局走后,冼局阴阳怪气地对丛容说:“听丛警官说要寻找新线索,想必你心里已经有数了吧?还有哪些新线索,说我听听。”
丛容故作神秘地指指冼局的胸口道:“关于此案的新线索,冼局你心里比我清楚。只是丁好不知到哪里去了,如果他回来,一定会找到新线索的。”
一听丁好的名字,冼局脸上不易察觉地掠过一丝不自在,接着丛容的话说:“其实这一两天发生的事,我也感到十分跷蹊,薇薇被杀,卓老失踪,歹徒下落不明等等,还搭上个丁好,你说这怪不怪?我们在破案的同时,还要去找他,谁知道他丁好是侦案人呢还是案中人……”
“啪啪。”不等冼局说完,丛容左右开弓,先给冼局两巴掌,然后无比愤怒地道,“冼局你他妈的太不地道了,想把丁好拉到案中垫底,是吧?”他喘一口气接着说,“我看你倒很像个卧底……”
冼局无端挨揍,立即从腰间抽出手枪,直指丛容的脑门,血红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他本想照着丛容的脑袋开两枪,使他的脑袋开花才解恨,只是……只是那宝贵的上瞬间,门口突然出现了个人,使他不得不临时改变,枪口斜着向上,对着屋的天花板。并顺着丛容的话说:“哈哈……我是卧底,我是卧底,是市局在分局的卧底。”
冼局正要向丛容开枪时,一看来人,顿时使警察内部即将要发生的血案变成一个毫没趣味的玩笑。
王局疑惑地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手枪可不是随便对准人的,内部人也不行。”
丛容怒目以对,正准备答话的,冼局抢着说:“王局请放心,我和丛警官只是闹着玩的。哎,对啦,局长有什么新指示?”
听他们说是在开玩笑,王局也就不再追究。
他语气凝重地说:“冼局呀,你的任务很艰巨啊。目前有两组外宾提出来要到显陵地宫亲眼看一看,说是搞什么实地考察。市府只得将他们合并在一起,择日对他们开放地宫。但现在的问题是,刚刚发生的刑事案件尚未破获,有谁能保证显陵的安全啊?我向市府请求取消外宾到地宫考察安排,但这次市府一心要申遗成功,不敢得罪那些外籍专家,限我们两天时间,务必搞清卓老先生的下落,让他陪同外国专家一起考察显陵地宫,确保一次申遗成功。”他看了看冼局的表情,又说,“市府把任务压在我的头上,我只好往你的肩膀上转一部分,我们共同把这个担子挑起来。”
“是吗?”冼局听后,显出无精打采的样子,吞吞吐吐地道,“这……这怎么可能呢?不说别的,卓老先生是生是死,现在还是未知数,谁敢保证他第三天能陪同外国专家去地宫考察啊?再说啦,即使卓老先生活着回来,能陪他们,但进入机关重重的地宫,谁又敢担保这些外国专家的安全?所以说,王局啊,这个担子可不是随便好担的。”
“怎么,你信心不足?”王局看着冼局的熊样,提高嗓门说,“亏你还说得出这些话。我问你,在困难面前,如果我们想推就推,那还要公安做什么?我下死命令给你,限你两天之内找到卓老先生,活见人,死见尸,没有二话可说的。”说完,对着丛容道,“走,我们回局里去。”
王局和丛容钻进轿车里,把冼局一个人丢在显陵现场。
冼局目送着他们的轿车,渐渐消失在进行雾霭里。雾霭,在纯德山升起,扩散开去,慢慢淹没了山林路墙,弥漫到西边的莫愁湖,白茫茫的,混沌一片。
在混沌世界里,冼局茫然地朝山上密林望望,迷茫的雾霭中神奇般地现出一方清晰的空间,就像混沌的大江中独有一缕碧绿的清泉一样。他定睛看看,有一老人在那里玩竹竿顶碗。
碗?
冼局看到这碗,心里怵悚不已。
它,是不是那只破碗?
他对那只破碗害怕,憎恨,到悄悄地,有点侥幸般的喜欢。
那次,破碗告诉他歹徒的具体位置时,他多么想让破碗永远戴在头顶上啊。但它的形象比戴绿帽子还难看,尤其是在这个掠奇猎艳的世界,绿帽子太显眼……那些个艳,宁可瞧得起戴绿帽子的家伙,也不愿意搭讪戴破碗的家伙,不是吗?只有潘金莲,,正要和她亲热时,去被那个小女子搅黄……,赶快去找金莲道歉,否则,她不会再相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