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犹如一个世纪。杨吉屈服了,理智早已灰飞烟灭,一种强烈的欲望迫使他向人性投降。
星期六晚上杨吉开完会与几位副职简单地吃了点饭,喝两杯酒说有事先离开了。这几天杨吉干什么都不能专心致志,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在他眼里秋爽比任何一个女人都要美,是他喜欢的那种成熟的、风情万种的美。他喜欢这样的女人,举手投足都让他想入非非,他愿意想入非非,他曾经想过她一丝不挂,想过将她搂进怀里,压在身下……她不是女神,她活色生香,她亲切实在,她美丽漂亮,她聪明善良。杨吉就这样想着想着,不知不觉来到秋爽的别墅前,别墅亮着灯,发出幽幽的光,杨吉噌噌噌就上了楼,正欲敲门,门却开了。
原来秋爽听到了急促的上楼的脚步声,就猜来人是杨吉便开了门,当杨吉果真出现在门口时,秋爽不敢相信,竟脱口而出:“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杨吉不管那么多,只管进来,随手关上门,他早已按捺不住火烧火燎的激情,上前抱住秋爽,狂热地吻着秋爽……
秋爽是有挣扎的。她极力推着杨吉的脖子,但推着推着就失去了力量。杨吉热烈的唇像抹上了迷魂药,把秋爽已经清醒的大脑给迷掉了。秋爽已没力抗争,她觉得灵魂轻飘飘地飞出了躯体,飞出了别墅,飞出了树荫,飞到了波涛汹涌的大海……
一星期的告诫:理智理智再理智。此刻也没了效力。
人啊人!一旦坠入爱河就难以自拔。
杨吉由狂热渐渐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他吻她的额头、眼睛、鼻子,再滑到脖颈,吻得很细腻,很认真。秋爽第一次知道什么是柔情,什么是蜜意。杨吉使劲地往下拽她的衣服,手指滑过她圆润的肩膀。他到底吻了她多久,她不知道,只知道无数次的潮起潮落,只知道自己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梦想中的爱情里。秋爽毫无意识地叫了声:“杨吉……”
也许这个名字有炸药的效力,也许这个名字太敏感,一声杨吉把杨吉蕴藏在心底的饥渴、崇拜、向往,压在心底的那份孤独,以及工作上的压力全部引爆在一个点上。杨吉突然变成了一头猛兽,一把把秋爽抱起来,用嘴噙着秋爽的唇,进入秋爽的卧室。秋爽似醒似醉,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任由杨吉摆布。杨吉仿佛不领会这些,像是回家一样,轻车熟路地就进入到秋爽的身体里,他奋力驰骋着、征服着、狂癫着……
秋爽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她忘记了她是谁,她感到自己现在是另外的一个女人,身体里住着一个妖怪,统治她的身体,统治她的灵魂……她的每一个毛孔,每一个细胞都缠绵得要死要活。难道这就是爱?这就是情吗?这就是她李秋爽多少年来在冥冥之中注定,千回百转要找的那个人吗?秋爽突然回味《不白活一回》那支歌……
运动是什么时候停止的,已记不清楚了。秋爽清醒过来,杨吉便怜爱地抚摸着她的脸,有点歉意地说:“刚才我太冲动了。”
秋爽也羞愧,有些难为情:“我也太冲动了!”
杨吉说:“真是神话!”
秋爽说:“比神话真实!”
杨吉说:“我没有过这样的感受。”
秋爽说:“我也第一次。”赤裸裸的爱虽好,但毕竟越过了雷池,跨越了道德防线,秋爽有些自责,“我们,不能这样。”
杨吉承认:“是不能这样!”
秋爽还说:“我们干了一件错事。”
杨吉说:“错,也对。对,也错。”
两人在温柔之乡里反思,尤觉滑稽,便无话可说。就这样静静地沉默着,彼此感受着对方的心跳。
杨吉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安静出现了不协调的噪音。杨吉拿过来看了看,没接,说:“家里打的。”
秋爽说:“怎么不接?”
杨吉说:“研究工作、开会不接。她,理解。”
秋爽说:“你妻子真好。”
杨吉慢条斯理地解释:“中学老师。带毕业班。忙。”杨吉说着,就势坐起来,拍拍秋爽的脸说,“宝贝,我该走了。”
秋爽一边穿衣服,一边为杨吉找衣服。刚才两个人几乎都在疯狂中,现在衣服放在哪儿,已经忘记了。于是,两个人满屋子找,一件一件地找,一件一件地穿。穿好衣服,杨吉有些不自然地向秋爽道声晚安,箭一样消失在朦胧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