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支持,秋兰倒激动得哭了,她说:“人到中年,遇到这样的事情……”
秋爽不说话,任姐姐抽泣和流泪。她把姐姐带到这里来也是给姐姐一个发泄的机会,否则,以姐姐的个性,她会永远把这段悲情埋藏在心底,那样对姐姐的身体和健康都是不好的。秋爽拉着姐姐的手,说:“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有一阶段我也是这样走过来的。”秋爽也伤感地哭了。
美国肯尼基的成名曲《回家》,撩拨得人丝丝悠悠地有些抑郁和伤感。瞬间,秋爽看见姐姐散乱的头发上飘着的几缕银丝,秋爽心里如灼烫般疼痛:姐姐头发白了!姐姐耸动着的肩膀是那么瘦弱,是那么的悲痛。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种幻觉,她仿佛看见了那张从未谋面的女人的脸,那张脸善良、平庸、坦荡,她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民教师啊……想到这儿,秋爽觉得自己的心揪得紧紧的。怎么了这是?怎么会想到她?秋爽也变得痛楚和凄迷。这种凄迷和彷徨来自何处?瞬间,一张生动的脸,令人心醉的脸,也浮现在她的面前:杨吉?怎么会想到他?难道他也会有这么一天?让家人怨恨,让亲人仇视?秋爽扪心自问,难道自己错了?假如,有一天杨吉的老婆发现他们的秘密,她会怎么做?难道像李秋爽这样的女企业家也要与人争抢老公吗?不能再想下去了,为了自我安慰,秋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一饮而尽!秋爽醉了。她陪着姐姐醉了!
伤感中的秋兰迷糊地趴在沙发上,电话响了,秋兰不接。
秋爽说:“接吧,看是不是董铭找你。”秋兰拿起来问:“喂……”对方很激动,秋兰也很激动:“什么?找到了!找到了!这个人还活着?他还活着!秋阳你在哪儿?”
电话是弟弟秋阳打来的,秋阳告诉她,他在河南,已经查到了大嘴巴的下落。这个人很可能就在北京。出狱后,一直在开封公交车站钉鞋。后在垃圾堆旁捡了个残疾的弃婴。他把弃婴养大成人后,就一直跟着女儿过,后来女儿和丈夫到北京打工,大嘴巴随女儿到北京来了。秋阳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秋兰激动地对秋爽说:“看来找到姐姐的希望越来越大了。秋爽,我们不能陷在这烦人的琐事中,我们要抖起精神来找大姐。失散四十年,大姐现在会是个什么样子?”
秋爽想了想说:“大姐可能不如我们俩。毕竟我们在父母身边。姐姐……”秋爽转念又一想,“姐姐可能还不知道有我这个妹妹呢。”
秋兰说:“她一定受过很多苦。”秋兰转过身看了秋爽一眼,“是呀,丢时才四岁,也还是个孩子,她应该不知道有你这个妹妹的。”
秋爽看着茶桌上的菜肴,在寂寞的烛光中飘着余香,两个人却没有食欲。秋爽说:“姐,该回去了!”
秋兰也苦笑着说:“是呀!我怎么还……”姊妹俩相视一笑,搀扶着出了咖啡厅。
秋兰苦笑着看看秋爽,说:“爽爽,我醉了。”
秋爽也苦笑着对姐姐说:“姐,我也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