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南方考察回来,开完座谈会就直奔秋爽家。秋爽煮好咖啡神采飞扬地在家等着。她忙碌的样子简直就像个女招待,对!就是个女招待。她要招待久别的情人,虽然离开才一个多月,可情人之间却是一日三秋啊!秋爽就这样等啊、盼啊,她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她知道这颗心是为杨吉跳的,跳得真欢畅啊!跳得真幸福啊!在秋爽欢呼和鼓舞的时候,杨吉推门进来了。他来时,秋爽正往咖啡杯里放方糖。杨吉看着方糖静静落在杯子里的时候,凑到秋爽的跟前,用手紧紧地捧着秋爽的脸看,那是怎样的表情啊!专注、深情、期盼,还有火一样的欲望!激情如火,燃烧着,简直能把人化掉。
秋爽觉得这样的表情是属于她和杨吉的。只有她与杨吉才会碰撞出这样闪耀的火花。
秋爽醉了。虽然每次都醉,但醉的程度不同,醉的感受不同,醉的心意不同。她就在每次的不同中寻找着感觉,寻找着诗意,寻找着浪漫……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什么时候,不知是谁的手机在闹,睡意蒙中的秋爽感觉是在梦中,她无意识地抓起手机就问:“喂!哪位?”
“杨吉?不对,不对,我打错了。啊,没打错啊!喂喂喂,你是谁?”对方大喊起来。
电话挂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秋爽打了个激灵。秋爽和杨吉面面相觑,秋爽惊讶地捂着嘴把手机递给杨吉,自觉没趣,翻过身不再看杨吉。杨吉木讷地接过电话,正想对策,突然,手机又叮叮当当响了起来。声音之大,仿佛能把整个夜空吵醒。杨吉坐起来清清嗓子对着手机温柔又亲切地说:“惠呀,还没睡吗?”
对方语气生硬,问为什么还不回家,接电话的女人是谁?
杨吉平静地说:“陪客人。客人的女人醉了,她乱接。惠呀!我暂时回不去。”
对方语气缓和下来,说让他快点回去。
杨吉像哄孩子似的:“好好好,安排好就回。先睡吧,啊!”
秋爽转身躺在杨吉的臂弯里忐忑不安起来。突然感觉心里很虚。她觉得自己就像在做贼,心惊胆战了一会儿。秋爽麻利地坐起来,奇怪,难道对方一个电话就能把自己筑起的堡垒摧垮。秋爽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冷却,一点一点地往下沉,像掉进冰窟窿里一样,一种厚重的失落情绪笼罩着她。
杨吉也心有余悸,老婆会不会察觉?回去后闹不闹情绪?尴尬的电话,使他产生了愧疚,觉得很对不住老婆。杨吉心乱如麻地想心事,现在急需编造故事,回去后应付老婆的盘查。他默默穿好衣服做出要走的姿势。秋爽没像以往那样,缠绵地拦着他,而是无声地看看他挥了挥手,示意他该走了。
杨吉垂头丧气地走了。
杨吉走后,秋爽再也睡不着了,思绪和回忆像蒙太奇一样辗转在大脑深处。她莫名其妙地与杨吉纠缠在一起,爱得如痴如狂,仿佛这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的心几乎与杨吉的心连在了一起,是遥相呼应的那种贴切,是多么的协调和默契呀!无论是思维路线,还是生活情趣如出一辙,竟是如此的合拍。秋爽不忍心放弃啊!她寻寻觅觅多少年,才有这段奇缘,不易啊!秋爽觉得自己在爱的崎岖小道上艰难地跋涉着、攀缘着,山高路陡,看不到尽头。是啊!这条路走到何年何月才是尽头呢?
现实是残忍的,她与杨吉不过是苟且偷安的假鸳鸯。啊!好怕!秋爽烦心,揪心,一直以来不敢思考的问题,现在却不得不面对了!
秋爽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迷路的羔羊。
夜,静谧,仿佛能听到天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