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天机河源(1)_智圣东方朔3:天怒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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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圣东方朔3:天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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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天机河源(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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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朔笑了起来:“田鸭子,你还真行。告诉你吧,编这种鬼话的人早没了,可是信鬼话的人却还大有人在啊。”

孟晖好不容易才喘定了气,便说:“子不语乱力鬼神。都是你们道家,整天弄这些东西骗人,到头来自己受罪,还让别人跟着受罪!”

京房在一边笑了起来:“小师叔,您别发牢骚。要是皇上不让东方大人来寻桃,我们能到昆仑山?有这么多美景可看?能找到大河源头?找到了大河的源头,可就像你们儒家说的,等于河出图,洛出书,是天下大治之兆啊!”

听了这话,孟晖突然来了精神:“怎么我就没有想到?东方大人,快回长安,回朝廷向皇上禀报此事吧,皇上肯定会高兴得很,说不定还会改元,还会大赦天下呢!”

东方朔点了点头:“我看皇上也会。京房、孟晖,我看你们两个就回去,向皇上禀告此事,也让皇上给你们加点官儿。”

京房不解地问:“东方大人,您要去哪儿?”

东方朔笑了笑:“我带着田鸭子,再往山上走走,说不定真能找到仙桃呢!”

京房却主张就此止住:“东方大人,知其不可而为之,这不是您做的事啊!”

东方朔大笑起来:“小书僮,你怎么就知道我是知其不可而为之呢?你看远处的雪山,一片玲珑剔透的,说不定王母娘娘的瑶台就在其上呢!”

京房说:“东方大人,俗话说,不到黄河心不死。我们都到了黄河的源头了,您还不心死?”

东方朔对他认真地说:“小书僮,你要知道,我这个人,生来就是爱走新路,一量走了新路,非要走出个结果来。撞到墙上,头破了再走回来,那也要长个教训。既然皇上让我来找仙桃,我说什么,也得让自己明白了才行啊?”

京房还要相劝:“算了,东方大人,让我们随您一道去吧,您今年都快六十岁啦,岁数不饶人啊!”

“哈哈!你们再随我走?你看看孟晖那个样子,还不是我的累赘?好了,我的小书僮,你陪着你的师叔回长安罢。我身边有这个身强力壮的田鸭子陪着,就足够了!”

孟晖此刻一心想回长安,便央求京房说:“京房,既然东方大人如此说了,我们两个就先回长安罢。”

京房向东方朔看看,又向孟晖看看,长叹一口气:“咳!当初你要是留在长安,看着荷艳多好!你偏偏也要来!”

孟晖羞愧无言。

东方朔见这两个又起嘴仗来,就说:“算了,算了,你们快回吧,沿着来时候的路走,回去快得很!”

孟晖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来:“东方大人,要是玉门关的那个上官桀还不让我们回去呢?”

东方朔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放心吧,孟老夫子!上官桀只要听说你们发现了黄河源头,他巴不得和你们一块,跑回长安向皇上邀功请赏呢!”

京房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筹码,关切地说:“东方大人,万一道路不通,你们两个宁愿向西北走,也不要往西南去!”

东方朔有点烦他:“好了,好了,你们快回去吧!向西北走,我琢磨着,说不定我们又回到乌孙国去喽!”

长安城内,大农府中。

桑弘羊和东郭咸阳、孔仅三人,又在一起议事。

三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桑弘羊已经三十七八岁,比过去老成持重了许多,胡须也渐渐蓄了起来。而东郭咸阳和孔仅已是老态龙钟了。

桑弘羊手里拿着一捆竹简,“唰”地一声,他将竹简打开,然后沉着地说:“二位前辈,你们年事已长,此事本来不想打扰你们。可是这个卜式太厉害了,你们看吧,看看他给皇上的奏折里头,都说了些什么?”说完走了过来,将竹简递给东方咸阳。

东郭咸阳摇摇头:“桑大人,我不用看了。那个老卜式还能说什么?无非是说我们盐铁专卖的坏话!”他又将竹简转交给了孔仅。

孔仅拿过竹简,将竹简放得老远,老远,然而他老眼昏花,什么也看不到。

“桑大人,我们什么也看不见了,卜式是怎么骂我们的,皇上又是怎么说的,您就说给我们两个老叟听听罢!”东郭咸阳直截了当。

“好吧!”桑弘羊再度把竹简拿过来,一字一句地给对他俩说了起来。“这个老卜式,这个牧羊佬,他跑了三十多家铁矿,到了四十多个县的卖盐地方,查出我们六十多种弊端,共列出七百多条罪状,件件点名到姓,还都有人证物证呢!”

孔仅大惊:“这个老杂毛,他羊奶喝得太多了吧!”

“不,他说的大多数都是事实!”桑弘羊接着说下去。“二位大人,在盐铁专卖实行之初,二位大人为了推行起来减少阻力,便找了一些你们过去做生意的伙伴,让他们主持当地的盐铁专卖。这个桑弘羊是理解的,皇上他也理解,不然反对的人太多,新法无法实行啊!可是这些人做了盐铁之官,便拿出他们的看家本事,营私舞弊。你看,卜式说,番禹有个叫茅次平的,他在治铁时候偷工减料,以次充好,还被番禺的工匠蒙骗,将许多废铁当作好铁收进来,又卖了出去,结果被老卜式派人买了一些,去做拴羊的链子,那链子连羊羔儿都能挣断!卜式又把这些所谓的‘上等好铁’转卖给了郭昌,就是郭大侠的徒弟,郭昌拿他去造武刚车的连环套,这个怎么能用呢?一大车的铁也没炼成一个连环套。郭昌将这个连环套交给了皇上,皇上便大为震怒,一环一环地把那个茅次平给套住了,如今交到了廷尉杜周的手里,还用说吗?肯定是死罪!”

东郭咸阳叹了口气:“咳!都是我的错!”当初我就不该用这个茅次平,他简直是贪得无厌,怎么说也不听,就像茅厕坑里的石头,光‘平’的什么用?又臭又硬!让他死去吧,这种有眼无珠的人,见到别人几句好话,就昏了头,真钢假铁都分不清,只好让他自作自受了!”

桑弘羊又翻了翻竹简,“你们听,这儿还有呢!卜式说:海边有个大盐仓,主管叫做什么万熊的,说他把海边的盐土堆在一起,没加煮熬,便卖了出去。结果又被卜式买了一些,竟然献给了皇上,说是让皇上的厨师做一做汤,味道好极了!皇上一怒,便让杜周派人将那个万熊下了狱!”

孔仅一急,直咳嗽说:“咳,咳,这个万熊,也太没有人味了!我让他管的几个摊子,全部弄得乱七八糟,他还到处告状,说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原来他自己便是个无用的废物!让杜周整他去吧,我老了,咳,咳,我管不了这么多啦!”

桑弘羊把竹简一甩:“二位大人,皇上把卜式的这份奏折转给大农府,分明是让我们承担责任啊!”

东郭咸阳和孔仅互相看了一眼,不知如何是好。

桑弘羊却笑了笑:“二位大人,你们回吧,反正我桑弘羊还年轻,皇上不是说了吗?天塌下来,由高个子顶着。我的个子虽然不比你们高,可职位比你们大,这事,全由我来担着,你们回到府上,查查自己手中帐,再想一想,千万别让杜周抓住什么把柄啊!”

东郭咸阳和孔仅一齐点头:“谢谢大农令。”

玉门关上,密室之中。

上官桀派人找来了李广利,二人正在饮酒。

李广利胡子很长,蓬头垢面,一派潦倒。可他人倒没瘦。看到上官桀给他准备的好多酒肉山珍,他便来一个风卷残云,猛吃一通。

上官桀在一旁看说,笑着说道:“李将军,看你吃得这么香。好久没吃到这些了?”

李广利嘴中呜噜呜噜地:“上官大人,岂止是好久?自从被你关在玉门之外,差不多一年了吧!除了吃点野猪肉,哪有这么多好吃的?”

上官桀问:“那,李将军,你手下的人马还有多少?”

李广利抹了抹嘴:“不瞒您说,上官大人,原来还剩七千多,眼下死的死,逃得逃,有的去了匈奴,有的死在路上,只剩三千多人了。”

上官桀却不管这些,只是问道:“李将军,你猜猜,我玉门关眼下有多少人马?”

李广利睁大眼睛:“皇上又派人来了?那还会少?又给了你五万?”

上官桀摇摇头。

李广利加上一点:“八万?”

上官桀还是摇摇头。

李广利不敢多说了:“十万?”

上官桀的头不摇了,他得意地说:“李将军,别猜了,我告诉你吧,皇上给了我十三万大军,有六万是青一色的骑兵,个个马壮人精;还有七万步兵,人人骁勇无比。除此之外,皇上还让杜周发了七类出身不好的人来边关报到,作为部队的役人。上天我清点了一下,乖乖!光这些囚犯罪人,就有七八万之多!

李广利眼球快要蹦出了眼眶子:“乖乖!有这么多兵马,就是硬拿脚踩,也把大宛给踩没啦!”

上官桀却又往回收:“李将军,说得轻松。大宛远隔千里,就那么容易踩没了?踩平了大宛,天马到那儿弄去?”

李广利不解了:“上官大人,您的意思是?”

上官桀这才露出底来:“李将军,告诉你句实话吧,皇上还是对你关照有加的。”

“皇上还会想着我这败军之将?”

上官桀感叹地说:“李将军,都因为你有个好妹妹!皇上一想起李夫人来,也就放你一码了,他发了一道圣旨,让你再度领兵,去打郁成国和大宛!”

李广利激动地转过头来,对着长安的方向连磕三个响头:“皇上!臣李广利这回就是死了,也要把天马给您夺回来!”

上官桀不禁露出看不起的样子:“李将军,你说说,下边我们怎么发兵呢?”

李广利却说:“上官大人,我听您的!”

上官桀惊讶了:“皇上让你还当贰师将军,那大军就归你指挥。我上官桀连马都养不好,怎么会打仗呢?”

李广利想了想,便直说道:“上官大人,那我也没办法。堂姨父也死了,我们没辙了!要说去西域,我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见了沙漠,就闭着眼睛往里闯;见着水流,就摸着石头过河吧!”

上官桀悄悄地说:“皇上旨意里还说,要是到了没办法的时候,就把东方朔给找到,别管他到没到昆仑山,找没找到仙桃都是小事,要让东方朔帮着咱们,把大宛给拿下来!”

听了这然话,李广利犹如得到了救命稻草,他激动地扑了过去,和上官桀抱在了一起。“哎呀!上官大人,皇上有这话,你怎么不早说!东方大人是我的师傅,再有皇上的旨意,他肯定会伸出援助之手的!”

上官桀却坐了下来,喝了一小口酒,又叹了一大口气:“咳!都是我的心眼不够用。李将军,就在皇上旨意下来之前三天,我还让那两个跟随东方朔去昆仑山的小伙子,回了长安。”

李广利也直了眼:“上官大人,你为什么不把他们留下来,问问我师傅他在哪里?”

“咳!别提了!他们两个说,东方大人和他们一块儿,发现了大河之源。那个漂亮的小伙子神秘地说:‘这就是河出图,洛出书啊!’我当时心里想,怎么好事全让他们赶上了!这么一想,也就没拦他们!再说,皇上让东方朔帮忙拿下大宛的旨意,是三天以后才下来的啊!”

李广利红着脸,却与上官桀叫起真来:“我说上官大人,东方大人是我的师傅,皇上都叫他东方爱卿,你怎么敢东方朔、东方朔地,直呼其名呢?”

上官桀不知所措:“李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广利知道上官桀也没什么了不起,便强硬起来了:“上官大人,说什么你也是霍光推荐给皇上的,霍光都跟我师父叫干爹,你怎么能直呼东方大人的名字呢?”

上官桀连忙道歉:“李将军,对不起,上官桀以为东方大人不在这里,也就直呼其名了。”

李广利确实有点醉了。“上官大人,我师傅就是个顺毛驴,他要是高兴啦,什么人他都要帮;要是烦起来,皇上的话,照样不听。你要是对我师傅不敬,将来有你的苦日子过呢!”

上官桀连忙起身作揖:“李将军,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对尊师恭恭敬敬,还不成?”

李广利借助师傅,终于占了上风,便举起杯子,高兴地叫了起来:“哈哈哈哈!这还差不多。上官大人,来,先不管师傅他在哪儿,咱们先喝酒!”

上官桀也忙端起杯子:“干,干!”

此时一个士兵探出头来。

上官桀问道:“有什么事吗?”

士兵说:“报大人,关内有两个年轻俊俏的男子,硬要出关;我们不让,他们便大打出手,打倒了我们几十个弟兄,眼下正要夺关而出!”

上官桀吃惊地问:“啊?两个都俊俏的男人?是一个俊俏,一个很丑的小伙子吧!”

士兵却说:“不是的,大人!这两个小伙子,都长得特帅,武艺也都十分了得!”

上官桀叫道:“他们好大的胆子!李将军,快,就你这膀大腰圆、蓬头垢面的,一下去还不把他们吓得半死?”

李广利乘着酒兴,拍着胸脯说:“包在咱身上!走,上官大人,让咱去教训教训他们!”

二人歪歪倒倒地走下小楼。

只见楼下关前,伤兵倒了一地。

此刻还有十多个士兵,围着那两个人在猛打。一转眼的功夫,全都躺在地下了!只有一个人还在那儿坚持着,与一个瘦高的男人死战,原来那人正是被东方朔留下来的韩豹!

仇人相见,再度眼红。韩豹再次看到傅介子,便也不管他后边有没有那个少侠了,两个动起剑来,猛战四十回合。不过韩豹觉得自己已经不是傅介子的对手,但当着众多汉军的面,他不能丢掉上官大人给的都尉的脸面,便硬撑着和傅介子打下去。没想到战到五十回合时,傅介子的剑突然变向,几次闪烁,无从着摸,接着只见寒光,直朝自己的面部刺来。韩豹急地一闪,那剑突然向自己的手飞来,他只好将胳膊向下一错,只听“当”地一声,手中的剑飞了出去了。

珠儿急忙上前止住傅介子,不让他再结新仇。

李广利看了半日,突然打起一个饱嗝儿,乘着酒兴大叫:“都让开!让本将军来结果他们!”说完从身上拿出大刀来,冲上去便向那两上男子扑来。

珠儿和傅介子见来了个黑猪一样的怪物,先是吃了一惊,急忙双剑并举,封住前边。

珠儿定睛一看,看清了那黑猪原是李广利,于是将剑拿开。站到一旁笑了起来。

傅介子知道珠儿爱笑,也就没管她,自己独自挺剑而上,与李广利开打起来。二人先打了二十个回合,互相试探虚实,当然不分胜负;接下来傅介子便出东方剑法,将李广利逼得无路可逃。

李广利突然跳到一边,嚷嚷起来:“停停停停停!”

傅介子只好停了下来。

李广利纳闷地问傅介子:“你这小哥,你后头的剑法,是东方第一剑法,你怎么比我用得还熟啊!你是从哪儿偷来的!”

傅介子怒道:“谁还偷人剑法?是我师傅教的!”

说完,他将手向珠儿一指。

李广利更为纳闷:“你师傅怎么能会东方剑法?”说着他持刀走近珠儿,细细一看,突然间酒全醒了,他大叫一声,坐在地下,笑了起来:“哎呀!哈哈哈哈!小师姐,是你来啦!”

珠儿看到李广利这个样子,有点恶心,又没办法,直能不停地摇头。

上官桀不知那人是谁谁,便问道:“李将军,他们是谁?你怎么吓成这个样子?”

李广利大笑:“哈哈哈哈!上官大人,我不是吓的,我是高兴的!你看到没有,那个年轻的,当师傅的,她是我的小师姐,是东方大人的亲生女儿,她都来了,我们还能找不着东方大人,找不到我师傅吗?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昆仑山上,令人窒息。

东方朔与田仁两个牵着马,在崎岖的山道上艰难地走着。

田仁擦了擦汗水:“爷爷,我们不能再走啦,再走,就得把马扔了才行!”

东方朔往雪山上看了看,摇摇头说:“鸭子,马不能扔。我们往西北走吧。”

田仁又擦擦汗水:“爷爷,往西北走干嘛!顺着原路回去,多方便啊!”

东方朔笑了起来:“哈哈哈哈!田鸭子,这回你上当了。你爷爷有个毛病,就是不愿走回头路。小丑孩不也说了吗?西南东北,都不能走;咱们就往西北走。”

田仁摸了摸肚子:“爷爷,您走哪儿,俺都跟着。可是俺这肚子,实在是饿啊!”

东方朔也觉得自己饿了起来。他拿出剑来,划了划地:“那你就再到地下挖点东西来吃吧!”

田仁很不情愿地说:“爷爷,这两天老吃那大根子,芋头不像芋头,荸荠不是荸荠的,味道挺怪的,我不想吃了!”

“我倒觉得挺好的!田鸭子,想想你和你老喜鹊蛋爷爷在黄河边上挨饿时,能吃上这种大根子吗?”

田仁苦笑了一下:“吃不上。那时我跟我爷爷吃鸡蛋土,吃完了拉不出屎来。”

“对啊!可是吃了这大根子,又解渴,又能拉出屡来,我还觉得精神头好得多呢!”

田仁翘着嘴:“就是不耐饿!”

东方朔笑了起来:“哈哈哈哈!田鸭子,你以为你是在长安东市,在田鸡学徒的那家店里啊!就是在那里,你也不能乱吃,何况那里只有猪蹄子,没见你这只田鸭子爱吃的到小鱼小虾啊?”

田仁也笑了起来,只好再到地上去扒那种大根子来吃。

他一边扒着,一边想自己的哥哥田鸡。不,哥哥不叫田鸡了,他的名字是田鸿鹄。哥哥只想学点手艺,于是东方爷爷便给他写了个竹条,让他到长安东市的朱八猪蹄店学做猪蹄去了。朱八那个东门大酒店,猪蹄还真香。想着想着,田仁从地中扒出两个大根子来,就把它当作猪蹄儿,用雪水洗干净,递上一块给东方爷爷。

两个人又津津有味地大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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