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不可避免,在很深很深的夜里,到很深很深回忆的那口井,光临泛着森然绿苔的井壁。记忆如潮水,在刹那间退还,避无可避。
我还是常常想起你,梦里的你常坐在水边吹笛,笛声响彻云天,经久不绝。旁边的竹哉悠哉,辗转反侧“的关雎情郎。月不曾灭,灭的是诸行无常。大人断不了情爱,注定败已,莫要再试!”
我淡淡一笑,饮尽杯中美酒,笑言:“先生莫要劝我,我意已绝,即便不争也是鸟尽弓藏的命,不如去争!以前是为了胤禛,现在是为了他!”
“你以为就算赢了又能如何?弑君就是弑君,忤逆就是忤逆,倘若他日就是他登位,也救不了你!”
“先生错了,就算到最后我失了一切,那怕是性命,只要能为他争得这天下我也甘愿!这就是我爱他的方式!”
“那四爷呢?”
“先生神机妙算,我可散尽千万银,只为求得二解,一是胤禛到底会不会回来?二是,他的病是不是真不可治?”
“大人……”
我抬手制止他下面的话:“先生现在不必急于拒绝我,我可以等,因为我相信先生一定知道答案!”
他的眼神由淡然转为欣赏,接着说道:“其实,我也想知道大人以前是怎样一个人,有着怎样的生活。”
我低头沉思继而苦笑:“我以前那些事不说也罢,想想那一生也唯有死亡那一瞬是快乐的,那个养我、教我、爱我、利用我最后抛弃我的人,我到底是将他一起拖入地狱了,哦,不……”我抬首冲着邬思道诡异地一笑:“不是一起,只是他,没想到,我还能有这一生……”
邬思道伸手将一杯茶推给我,长叹一声默默看着我,轻声问道:“如今十三爷晋封亲王,世袭罔替!朝中百官竞相巴结道贺,大人你准备如何表示呢?”
我听了沉静地一笑,说道:“”世袭罔替“吗?好哇,儿孙永永无既;这铁帽子王确实难得,是该去道喜的!”
终于还是碰到了,毫无征兆的……
曾经设想过一千种重逢的方式,那时的风、那时的景、那时的微笑、那时的眼神、甚至那时说话的温度。
都应该是美丽的,风情的,也许还有一点忧郁或者满足。
然而……
就这样一个风雨初歇的午后,我意外地盘起长发,迎着阳光,款款的靠在阑珊的人流处。这是欧洲商人的聚会,我会在这里只有一个原因,我需要钱,大笔大笔的银子,为了我的野心和也许那不切实际的妄想。我想,和卫子风相处的那一年我还是有很多受益的,比如说经商。
现在的我叫hellen,穿着一身特制的黑色丝缎的旗袍,前胸处绣了一扬的乐曲声仿佛又让我回到那些在落地窗前听着古典乐,俯瞰繁华都市的深夜……
“hellen,跳舞吧!”clark微笑着向我做出了约请共舞的姿态,我又看向胤祥那边,这时的他也侧过头来看着那支不曾见过的乐队,眼光从我身边扫过,我一慌,一把搭上clark伸出的手掌,这乐曲,竟然是圆舞曲……
(由http://bsp;『118』第118章心碎之见(下)
旋转、追并、碎步交错,足尖踮起的瞬间,反复碰触着激昂。
胤祥,我还是在心里叫你胤祥,这个我默默呢喃了近三十年的名字……
曾经,我把灵魂交付于你,与你在玉兰花缤纷的季节共舞。但四月末的玉兰花开始凋谢了,我回去看时片片花瓣落在地上,苍白憔悴,那些没有你笑容的寂静孤单的时光,我赤着脚踩在落蕊上,那残香从脚底缓缓升至鼻翼,我一边叫着你的名字,一边流泪,我终于明白什么叫爱到不能爱……
鞋底着地面腾起细小的灰尘,在漏进来的一点阳光中呈金色飞翔,裙摆摇曳,我含泪的眼睛闪着诱惑的光,每一个狐步划得完满无比,节奏也卡得正好,美丽的旁若无人。
我一摆头,眼前飞过一双沉思的琥珀色眼眸,旋律自心底响起。我搂住面前的身躯旋转,再旋转,嘴角荡开了笑意,而泪也不知不觉滑落,回想起你愤恨的眼神。胤祥,你对我的爱也要凋落了吗?如四月凋零的玉兰花瓣,走不进五月……
扭头的刹那,四目对视,我对他微然一笑,然后他就那么怔怔地看着我,直到曲终人散……
很多年后,他抱着我亲吻我不再光洁的额头,迷茫地对我说:我当年的那一笑凝定了他的时空,纵然岁月瞬忽间驰过千年万载,即使日月逝尽华年不再,他依然可以清楚而明确得记得那俏然的一笑,微微的含愁,淡淡的凝眸……
“hellen,怎么了?”clark皱着眉头轻唤我,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这是怎么了,本不想惹人注意的,却在场上跳着浪漫的华尔兹,更离谱的是对着另一个男人发呆、流泪。一曲终了,乐声渐止,我忙退到角落,两个仆人模样的人上场,脸上画着浓重的油彩,滑稽的迈着八字步,他们手中各攢着三个红色的小球,我有些惊讶的看向clark:“你们连小丑也带来了?”
“不是的,是仆人扮的,这种小把戏我也会耍!”他挤眉冲我露齿一笑,我凝神向胤祥那边看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