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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跪在老太后身边,哀哀痛嚎,引发身边又一轮高潮,我冷眼看着前方地情景,虽说哭丧是这个时代这个国家的习俗,但不知为什么,看着皇帝涕泪滂沱,哭得发昏的样子总觉得假。也许太后的死并不像他们所说的“心忧爱子”那么简单,这个中原由,在这深宫之中又有谁能真正参透呢?
正想着,门外一声高呼:“怡亲王、恂郡王到!”
我猛然抬头,右侧的胤祥和胤桢一阵风似的从我身边走过,胤桢的衣袍抚过我的面颊,我仰头看去,但见他目光如痴,心口不由得微微疼痛,这是最疼他、爱他的额娘啊,只有那样的神情才是悲伤的吧。
“皇上,您说臣是该安慰你呢?还是该祝贺你?”我倚在门廊上看去,檀香氤氲中,衣香鬓影的他坐而不语,静默良久,竟“嗤”地笑出声来,起身缓步走到我的面前,撩了撩我腰间的白布,神情暧昧地看着我。
阳光从窗口照进来,空气里流动着花的清香,他深蓝的眼眸停驻在我的脸上,我与他默默对视,渐渐陷入他深邃的目光中,朦胧间仿佛又看到黑潭似的眼珠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那清晨淡漠的背影,那午后闲散的目光……
脸旁一阵温热,被他的手掌包裹住,看着他渐渐逼近地脸,我微微闭上双眼,感受着他的唇在我嘴角辗转,突然一阵低笑,我猛地将他推开,捂着嘴愤怒地看着他的笑脸。我和胤禛在黑暗里体会过的暧昧与思念,他都知道。我靠着门柱把脑中忆起的琐碎细节通通压埋在心底,胤禛已经不在了,那么这感情也该划上休止符。我看着他此刻的身躯,心底曾经如水般涌动的温柔和惆怅已彻底被绝望所代替。
“啧,满朝敢跟朕这么说话的只有你这么一个,怎么,你还真想着朕舍不得杀你?”他回身走回屋内,外坐在软塌上看我。
“你瞒得了别人,但你瞒不过胤禛的亲生额娘,所以你……”
“大胆!”他怒目圆瞪,我止住话语惊得一怔,他脸上杀意浮现,我咬了咬下唇“扑通”跪下,低声说道:“微臣该死!”
他的目光停在我的头顶,忽而大声笑道:“什么时候这么怕死了?这可不像你,还是说有什么计划没有实现,舍不得死啊?”
我心口一紧,第一个想到是福建,继而又是林中的血滴子,他果然什么都知道,但是他的计划又是如何呢?
“平身吧,朕不习惯看见跪着的你!”
我起身看见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杯中的茶远超然,兼容古韵新赋之美,其意入茶而境在纸外!”
我拿起茶杯轻啜后,又顺手带起水壶继续冲泡,香气清雅琇永,品茗杯中淡淡黄色浮动着暗香。
“这头道茶,杯内沸腾翻滚,激情澎湃,茶远,回归自然,茶叶层层叠叠,纹丝不乱。显得安恬静谧,燕处超然,却有着绵绵不绝的余味,我想这便是老年。”我放下水壶,揭开壶盖,给他看壶内的茶色,他仰头淡然的看我:“叶儿,你是想告诉我”人生如茶,心境如水“吗?”我惊讶于他的聪慧与敏锐,微微颔首,不料他却止了笑,缓缓转动手中的小杯,闷闷地说道:“我宁愿是这水,而不是茶!”
我起身走到他身后,双手按住他的肩膀,他的双肩突然抖动起来,我自然的搂过他的头让它靠在我的腹部,掌心一阵湿热,其实对于一个失意伤心之人最好的发泄,莫过于陪他大哭一场,只是我的泪太少,分不了给他,就这样吧,毕竟他爱过我、救过我,而我,是他的姐姐啊!
风檐下有人拾阶而入,站在宫内的回廊上默默地看着我们,我转头看见那对再熟悉不过的蜜色眼眸,除了伤痛,还是伤痛……
我斜靠在天桥酒肆的围栏旁,俯着身子向喧闹的街道张望,四合院、胡同口,富家子弟带着瓜皮小帽,提笼溜鸟,不远处杂耍卖艺的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真是好不热闹,对面酒楼里正上演新的一轮糟糠妻下堂戏,男人搂着新欢手里抖着休书,女人掩面在一旁啜泣,我见了冷笑一声,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拿着筷子一下下敲着碗沿。
“一別之后,二地悬念,只说是三四月,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郎怨;万言千语说不尽,百无聊赖十依栏,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中秋月不圆,七月半烧香秉烛问苍天,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五月石榴如火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四月枇杷未黄我欲对镜心意乱,急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几断,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做男。”
博硕见我絮絮叨叨,抬头皱着眉望我,我放下筷子,偎近他,轻佻地在他脸上摸了一把,大笑道:“痴人!蠢人也!”
“叶儿,醉了吧!”他有些羞恼地瞪着我,我笑着站回围栏,懒散地答道:“这几杯怎么会醉?不过是触景生情罢了,女人啊!永远逃不了个”情“字!”
“叶儿……”
我回身给了他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转身低头向楼下人群处仔细望去,三个半大的孩子穿着仆役的衣服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好不兴奋,博硕凑到我身边随我看去,然后又皱着眉看我,我冲他微微一笑,小声说道:“这离家的猫崽子可得仔细看好了!”
我和博硕在人群中缓步向那三个小小的身影走去,其中一个十二岁左右的男孩转身时突然对上我的目光,我正想装作没看见,不料他却背过身拉着旁边一大一小耳语了几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