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易道:“他都那样了,既然你不愿放他,就给他个痛快的吧!”
陈海贝哈哈一阵大笑,道:“给他个痛快?哼!他就死了那条心吧!”说着,就要上前动手。
赵易突然探手成抓,一下扣在了何强的脖子上,道:“我想,即使我不‘复活’杀他也是易如反掌,你觉得呢?”
陈海贝怒火“噌”的一下冒了起来,但又不能用强,强压怒火道:“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赵易道:“我只是想你就此罢手,给他个痛快,不然你连亲手杀他的机会都没有了!”
陈海贝咬牙切齿道:“我最讨厌受人威胁,你别逼我杀你!”
赵易感到深深的杀意,收回了自己的手,他不想过分的刺激到她,毕竟他不是来树敌的,道:“你这样折磨他,是为了获得快感?为了报仇?还是为了掩饰自己对他深深的恐惧?”
陈海贝听到最后一句话,大喊道:“你给我闭嘴!”
赵易这几天接触的事让他突然成熟了不少,考虑问题也越来越深,赵易并没有停止,道:“我猜对了吧!他一定对你做过令人不可原谅之事,所以你才要这样报复他,他做的事我也能猜个大概,是不是……”
见赵易要说出自己的猜测,也不管他说的对不对,陈海贝厉声道:“你敢说!我杀了你!”
说完,进入“复活”状态,赵易不敢怠慢,也进入“复活”状态,冷声道:“要杀我,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说完,撞开头顶天花板,陈海贝已经状若疯虎,想也不想的跟他一样飞了出去,心里只有一个目标,不能让他说出来,杀了他也在所不惜。
赵易领着陈海贝在长沙城中乱串,好在两人速度都是奇快,在高空中,又是夜间,并没有引起人的注意,赵易他不认路,只好一路往西,飞了一会,赵易见眼前一空,原来已经来到了湘江边,极目看去,却见有一小岛横立江中,也不及思考,电射而去,陈海贝则是红着眼只知道追人。
这个岛名为傅家洲,它没什么名气,但这岛的下面就是大名鼎鼎的桔子洲,毛主席的一首《沁园春长沙》让这美丽的小岛闻名全国: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眼前的傅家洲却是沙石场林立,机器的轰鸣声震耳欲聋,赵易没有想到这岛上会有人,打算停下与陈海贝一战,所以速度有所渐缓,如今陈海贝却是速度不变的飞驰而来,赵易跑已是不及,索性看准一处无人的山头,立于其上,不想却惊起“野鸳鸯”一对,赵易只好歉意的笑了笑,那偷情二人见有人从天而降,早吓的魂不附体,大叫一声,跑开了。
赵易刚目送走两人,陈海贝便直冲下来,“轰”!击起漫天沙尘!幸好这岛上一向轰声如雷,人们也不会特别注意这声音。
待沙尘散去,赵易道:“来吧!”
陈海贝血红的双眼中闪烁着血红的光芒,狞笑着冲了过来,双手成抓轮圆,大喝一声:“血狐爪,禁八方!”赵易只感四周八方全是陈海贝血红的爪影,他也不慌,认准一个方向,伸手就是一拳,拳风带起一阵如夜鬼哀号般的声响,不过陈海贝已经完全沉浸在杀意中,对这声音充耳不闻,其实这拳本身威力不大,主要是那声音,这声音起到震慑心魂的作用,如果陈海贝吃他这招,让赵易可以轻而易举的拿下陈海贝而不伤到她,但陈海贝不受影响,赵易到是一惊,顾不得太多了,变拳为抓,一招“百鬼分尸”使出,顿时,鬼气漫天,他这招的效果与陈海贝的那招一样,也是攻击八个方向,这完全是硬碰硬,没有半点花招。
“轰……”两人真元之力互碰而四射开来,犹如几十发炮弹落地,将整个山头炸的是坑坑洼洼,连续的响声传遍整个傅家洲,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向声源处望来。
赵易没有时间顾及到这山头了,因为陈海贝又攻了过来,这次陈海贝双手在空中乱舞,赵易不敢大意,待陈海贝近了,这才发现她竟然用真元之力幻化出了一只血红的狐狸,陈海贝大喝一声,“血狐”朝赵易冲了过来,而那个陈海贝也紧跟其后,赵易想避开已经晚了,到底是没有经验,早知道就攻过去了,哪还会让陈海贝宁成“血狐”,可这要挡住一人一畜的连续攻击,不受伤是不可能的了,赵易一咬牙,拼了。
只见赵易双手擎天,鬼气疯狂的聚集到他的四周,这招正是鬼哭为数不多的几招守式中的一式――“凝魂成壁”。但仓促发招,力有不歹,“血狐”狠狠的撞到了他的魂壁上,赵易只觉胸口一闷,喉咙一甜,已然受伤,赵易刚强行按下口中淤血,陈海贝也已经攻了过来,魂壁终于抵受不住,破裂开来,可也让陈海贝的攻击稍稍顿了顿,赵易趁机飘开,口中淤血再也控制不住,吐了出来。
赵易怒道:“陈海贝!你疯了吗?一上来就用这么拼命的招式!”原来这招对于陈海贝来说自己也受到伤害的,那只“血狐”乃是陈海贝铠甲真“魂”所化,幸好陈海贝也是初次使用,没敢用多少真“魂”,不然,就凭赵易仓促间凝起的魂壁根本不堪一击。“血狐”一击之后回身射入陈海贝体内,陈海贝擦去嘴边血丝,她虽受伤,但比赵易却好上不少,轻笑道:“我说了要杀你,自然要用尽全力,你以为是和你闹着玩的吗?”
赵易道:“你个疯婆子!自己被人虐待,却把怨气发泄到别人头上好!你要拼命是吧!我陪你拼。”
陈海贝听到“虐待”二字,想起往事,竟然气急攻心,“你……”你了半天,却趴到了地上,浑身不住的颤抖,似是走火入魔了。赵易没想到她如此不受激,他也不是真的想要杀她,顿时慌了神,急步走了过去,扶起陈海贝,只见陈海贝双眼紧闭,脸色血红,可嘴唇却是乌青,赶忙将自己的真元之力渡了过去,但他又没学过这救命之法,对人体穴脉也是一窍不通,索性闭目以真元之力代替眼睛,在陈海贝体内行走,那乱了就过去拂平,也幸好这铠甲虽然不同但真元之力到是同根同源,没有排斥之感。这法虽笨且毫时毫力,但终也将陈海贝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陈海贝虚弱的靠在赵易的怀中,赵易虽感尴尬,但一来自己毫费过多的真元也需要休息,实在懒的动;二来见陈海贝这样,也不忍将其推开。两人就这样坐到了天亮。
山下的众人先是听到巨响连连,后又发现山顶红光闪烁(赵易的是黑光,夜间看不见),加上刚刚从山顶野合回去后,大肆渲染有鬼,到也都不敢上来一探究竟。
陈海贝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赵易的怀里睡着了,先是大羞,而后大怒,举起手回身就要给赵易一下,可等她回头见到赵易如老僧入定般的一动不动,脸色是那样的安详,又想起自己好象差点走火入魔,肯定是为他所救,心中不由升起一丝奇怪的感觉,似甜蜜,似羞涩,看着赵易不觉的痴了。
赵易缓缓睁开眼睛,见陈海贝举着手像要打自己,但看自己的眼神却又是那么的温柔,很是疑惑,便道:“你这是要打还是不打?”
陈海贝瞬时清醒过来,见他语气大有调侃之意,大怒,手臂随即落下,照着肩膀上就是一下,不过大家都睡了一个晚上了,“复活”状态早就自行消解了,这一掌也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下,但痛还是痛的。
赵易没想她还真打,吃痛惨叫了一声。陈海贝站起身子,脸带绯红道:“做晚伤成那样,也没见你叫喊,你现在喊什么?”
赵易呵呵一笑,道:“昨晚我们犹如生死对敌,我当然不会喊痛,只是今天我觉得我们应该没有仇了吧!再说我还救了你呢?”
陈海贝听他说救了自己,不由想到自己为什么会走火入魔,便是因为他那“虐待”二字,心中不由火起,大声道:“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你说,说那两个字,我会受伤?”
赵易这时想起,也敢歉意,也不回嘴,只是很温柔的说了声对不起。见赵易这样,陈海贝到无火可发了,到不是她不敢发,而是心中对赵易感官已有大变,对他有点恨不起来的感觉。
赵易看看四周,道:“幸好昨天没有继续打下去,不然这傅家洲不知道还会不会存在了。”
陈海贝轻蔑的说道:“这有什么,别说这傅家洲,恐怕那桔子洲存不存在还是问题。”
赵易一呆,随即不想再在昨晚的事上多有言语,便道:“跟我回南京吧!离开这伤心之地,既然你不想面对,那就先逃避吧!”
陈海贝一听,刚想发怒,见赵易很是真诚的望向自己,改声道:“你昨天说你猜到了我为什么要那样对待那个畜生的原因,是真的吗?”
赵易想了想,道:“猜到又怎么样,猜不到又怎么样,过去的终归已经过去,你活着的是将来的时间,而不是过去的!你有了铠甲,你便已经重生,过去的陈海贝已经死了,现在的陈海贝还活着!”赵易说完,发现自己的口才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了,到也暗喜几分。
陈海贝喃喃反复念叨道:“我已经死了,我还活着……”
赵易知道要她一下就明白过来,那是不可能了,只有循循善诱,这个女孩子的过去肯定很悲惨。
赵易看着陈海贝不断变化的神色,心中不由的一软,轻声道:“我们回家吧!”
陈海贝迷蒙着双眼,道:“回家?我还有家可回吗?”
赵易道:“有,那个家在你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