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地抱住她:“你生活在一个法制社会里,有什么可怕的?”
她没有推开他,只问:“康乔,你明白你在做什么吗?”
这句话让他清醒过来,但他并没有因此放开她。因为他发现,抱着她的感觉并不糟糕。此刻,他是个需要救治、极度缺乏感情的人。他说:“我明白。”
“那接下来,你想做些什么?抱我上床吗?”
“沐优……”
“你打算和我搞暧昧,是吗?”
“我……”
“你想错了。大概你是知道我喜欢你的,是的,我喜欢你。”她推开他,认真地看着他,“康乔,我爱你。这是什么样的爱,我自己也无法分析。我原本死了心,以为你会和小夕结婚。当小夕和刘之双结婚后,我依稀看到些希望。我在争取,在你看来,我怕是用尽心计的。我等着你跑来告诉我,等着你先对我表白。而今看来,这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你得逞了,我先表白了。这又怎么样呢?因为爱你,就可以和你上床了吗?因为爱你,就可以像该死的飞蛾一般扑到火中,不管不顾了吗?不,不是这样的。爱,是相互的;爱,是要结果的。”
方沐优的眼里泛着泪花,眉毛紧锁,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康乔退了几步,又懊恼又尴尬。
他喃喃地说着:“对不起……我一无所有。你和小夕一样,都想结婚,这个我很清楚。或者我可以爱你,沐优,这不难。最难的是,我没有办法结婚,我害怕这个。你要说我没责任感也好,你说我什么都好,我无所谓。”康乔说完便朝门口走去。
少顷,他走了回来:“能借你的洗手间用用吗?我憋挺久了,要憋坏的。”
她一记粉拳砸过去,被他一手抓住:“沐优,别这么强悍,我喜欢你温柔的样子。”
她笑道:“说实话,你喜欢我或者不喜欢我,我反而不太在乎了。”
从洗手间出来时,他看到她倚在窗前,手里拿着一支烟,应该是从他的外套里拿出来的。烟雾缭绕里,她的微笑倒真像是某种毒药。
他不愿意再忍受下去了,上前横抱起她:“沐优,你得原谅我的无理。”
“可我不想当一只飞蛾。”她挣扎着。
“这个时候,我需要坏一点,我想。”
她扔掉手里的烟,用双手托住他的脸:“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飞蛾的感觉很美妙。”
“可是你这只飞蛾有点重,我怕抱不住了。”
她摸索到他的嘴唇,将自己的嘴唇凑了上去。
这是她第一次留男人在这里过夜,而且,她没有办法确定他是否爱他。她极有可能成为他消遣娱乐的一种途径,也极有可能是他的某次艳遇。还有,今晚过后,他们可能就做不了朋友了。另外一种可能是,明天早上,他们在阳光的沐浴中醒来,他亲吻着她,说要娶她。但这种假设基本不能成立,方沐优没有任何胜算。
她多次警告过自己,把持住、把持住,千万不能轻易把自己交待给某个男人,即使是自己最爱的男人。
但在这紧要关头,她根本就没办法控制局面。
这天早上,当康乔醒来时,方沐优已经去上班了。
等待他的没有温馨的早餐,他还得在地板上找他的衣服。看到散落一地的上衣、长裤、内衣、内裤,他觉得有些懊悔。
不能说昨天晚上冲动,但也不能说不冲动。
月光下的方沐优美到令他难过,而他又实在是迫切寻找安慰。
为什么她能安慰他?
而在娜娜家,他完全就没有这感觉。其实那天晚上,娜娜试图勾引过他,但他没有任何兴趣。
方沐优……却会让他心情复杂到无从整理。
他该怎么面对她呢?是酒后的放纵?还是两个寂寞灵魂的火花碰撞?
聪明如她,是不相信这些借口的。
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方沐优发了一条短信过来:你觉得很为难,此刻?白天不比夜晚,白天比较能保持清醒。你在想该怎么面对我,是吗?是保持暧昧的朋友关系吗?我也不太清楚。西瓦列夫(呵呵,大概你不认识此人,这不重要)说,那种不追求结果的恋爱男女,他们的嘴唇从未碰在一起,思想是云雾朦胧的一片,这种爱情不过是臆觉。而在我看来,这暧昧是一种慢性毒药,它的成分是半真半假和若即若离。我很怕死,所以,请不要给我下毒。那么,让我来等你吧,等你来爱我。等待的时间不会太长,我在你身上花费了足够的耐性,可是,我不可能一直这么傻。忘掉小夕,用半年时间够吗?花半年时间去旅行,然后下定决心结婚,再用半年时间够吗?我最多只能等这么一年,康乔。这一年时间里,我们就只做朋友,所以,请别找任何借口留宿在我这里。就这样吧(其实我想说,不然还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