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吃。」小励说。
「好,待会儿想吃什麽就跟爸爸说,爸爸夹给你。」
「好。」小励点头道。
看屠秉文伸手揉了揉小励的头发,看小励露出有些意外又开心,但却又勉强忍住的模样,李佩的嘴角不由得扬了起来。看样子他们父子之间的裂痕已逐渐修复。小励这回虽受了伤、吃了苦,但却不吃亏,因为这让他的爸爸又回到他身边关心他了。
三个人一起吃了一顿简单,却又满足的午餐後,屠秉文不敢再让李佩动手收拾善後,争抢着说他来做,然後结果一整个惨不忍睹。
哐当!碗被撞破的声音。
哐当!盘子被摔破的声音。
砰!这回话落的是糖果,还好它是铁制的,没有破,只是稍微凹了一个洞而已。
「这洗碗精真滑。」屠秉文突然转过头来,尴尬的对站在厨房门口的她说了这麽一句。
李佩噗的一声,再也遏制不住的笑了起来。天啊,这真的是太好笑了!
屠秉文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说了一句很蠢的话,窘的只能回过头来继续低头洗锅子,然後继续残害那些可怜的餐具和锅具。
唉,这洗碗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工作啊。
结束厨房里的工作後,屠秉文发现李佩早已坐在电视前陪小励看「玩具总动员」,她靠坐在沙发上,小励则安安稳稳的靠坐在她臂弯里,两人以为而坐,笑的时候一起笑,紧张的时候一起紧张,激动的时候一起激动,那画面看起来好温馨、好美。
节目进广告,李佩抬起头,两个人就这麽突然四目交接,然後感觉室内温度好像突然变高了些,有点热。
「咳。」屠秉文轻咳一声,正想开口说话时,他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他给她一个歉然的表情,然後拿起手机接电话。
「喂,我是屠秉文……怎麽会这样?嗯,对……张医生怎麽说……好……嗯,我知道了……林主任吗……嗯……好,我过去一趟。」
看他从接了电话之後,脸上表情就变得愈来愈严肃认真,而自他断断续续的应答中,李佩大概可以猜得出来这电话应该是从他上班的医院打来的,然後当他说出最後哪句话是,她就知道自己责无旁贷了。
挂断电话後,屠秉文抬头看向李佩。
「我听到了,你有事就去忙吧,我会负责照顾小励。」李佩在他开口前主动表示着。
「抱歉,之前由我负责开到的病人,病情突然恶化,所以……」
「你不需要向我解释,我会一直在这里待到你回来就对了。」她摇头打断他说。
「抱歉,还有谢谢你。」
她微笑的摇了摇头。
「小励,爸爸要去医院一趟,你要乖乖的听阿姨的话喔。」他对儿子说,然後拿起外套和钥匙匆匆地转身离开。
他离开後,李佩继续坐在沙发上陪小励看动画,而等动画播完时,靠着她的小励也睡着了。
她将小励抱到房间去谁,回到客厅看了下时钟,三点。
没睡午觉习惯的她现在该做什麽呢?
平常周末放假在家时,她都会大扫除,然後把堆积了一个星期的家事一鼓作气的解决,那通常就可以耗掉整个下午的时间,但她现在不在自个儿家,而是在别人家呀。
虽说如此,她还是忍不住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後看见屠秉文从医院提回来的那个行李袋还放在玄关边,她知道那里头装的全是他们父子过去几天穿过的脏衣服。
她站在原地,歪着头略微犹豫了一下。
算了,反正闲来无事,就做吧。她想,他应该不会介意有人免费帮他做家事吧?
决定後,李佩立刻动了起来,先把行李袋里的脏衣服丢到洗衣机里去洗,然後找到打扫用具後,开始按部就班的轻扫了起来。
当然,对於那两间紧闭的房门,听说一间是他的卧房,一间是书房,她连动都没动一下,最基本的礼貌她还是知道的。
结束打扫,把洗衣机里洗好的衣服晾好时,已接近六点钟。
她走进小励的房间把小励叫醒,免得他在睡下去晚上会睡不着,然後再走进厨房做晚餐。
七点,她煮好晚餐布好菜时,不管是大门外还是他的家用电话仍是一片静悄悄的,她决定不等他,和小励两个人先吃。
九点,她帮小励洗好澡,两人再度一起窝在客厅沙发上看动画,这回播的是蜡笔小新,小励看的哈哈大笑,她则不断的翻白眼,觉得这作者真的是很让她无言。
所以这回边看电视边打瞌睡的人变成是她,而且还和下午的小励一样,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阿姨睡着了。」
「嘘,别吵到她。」
「可是……爸爸,我想上厕所……」
细碎的声音钻进李佩的耳中,让半梦半醒的她以为在做梦,接着来自她怀中突如其来的动静却让她猛然睁开双眼,然後与正倾身想将儿子从她怀中抱起来的屠秉文四目相接。
「抱歉,还是把你吵醒了。」屠秉文轻愣了一下,随即歉然的对她说道。
突然惊醒过来的李佩脑袋还有些混沌,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了半晌,这才眨了眨眼,转头看向四周,然後慢慢想起一切。
「我好像睡着了。」她开口,苦笑的对他说。「你什麽时候回来的?事情都忙完了?」她坐正身体问他,掩饰自己的尴尬。
「抱歉,等一下,我先抱小励去上厕所。」他歉然的对她说,然後抱着小励走向厕所。
李佩趁机从沙发上站起来,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四周,就怕自己刚才在睡着时流了口水,但还好没有。接着她立刻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又用手指梳了梳头发,恨不得眼前有面镜子能让她检视一下自己的仪容。
她怎麽会在他家睡着,而且还被他撞见呢?真的是有够尴尬的。
不过他也真的是有够忙的,竟然忙到现在才回来。
李佩注意到墙上的时钟,没想到竟然已经十一点多了。不知道他这样回医院忙了一天,今天是算请假还是上班?如果还是请假,那就亏大了。
和儿子一前一後的走出厕所,屠秉文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李佩盯着客厅墙上壁钟看的模样,这让他顿时充满歉意,迅速开口道:「抱歉,这麽晚才回来,时间已经很晚了,我先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