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到这个田地,还如此的不知天高地厚?”
“若皇上当时迎战,哪还有他嚣张的份?只怪皇上与女皇太过恩爱,才会行至今日。”
……
顿时,整整一个宴席,皆是议论声起。各自的议论声虽低,却低得很有程度,那种仿佛不让人听见,但又恰好传到他人耳间的声音,反倒是更加的达到羞辱的结果。
看着七寂一脸含笑,连伊也为他感到高兴,最起码这一帮护着兴元皇和倾城女皇的朝臣,没有让他失望,在如今紧急时刻,他们仍然紧紧维系在一起。即便是荆裕王在坐,也如此明目张胆的谈论两皇的英明,可见两皇威名已深植众人心扉。
荆裕王不以为意,不加以阻止也不赞同,但却是面带笑容,可见他此刻的目的,无非就是让人的言辞,打败夜七寂的骄傲:“猽阳帝别见怪才是,他们只是太过激动。”
“尔等且别激动,我想猽阳帝会给我们一个解释的。”他人的暗讽,荆裕王权当不曾听闻,反倒是一脸的笑意相和:“请大家看在本王的面子上,先不说这些了,来者是客,本王敬猽阳帝和娴寂皇后一杯。”
悻悻的住口,百官皆是一脸的不平,却也不得不卖荆裕王一个面子。
细心的连伊,藏于指尖的银针,在荆裕王开口的时候已悄悄探进酒杯,但见一股细细渺渺的青烟冒出,怕被发现,连伊轻拥巾帕扇风:“今日好热。”嘴上含笑,满是对夜七寂的撒娇。他既然将自己带于众人眼前,无非就是让人知道自己的重要。
“热么?那这杯酒我替你喝了。”接过她的酒杯,夜七寂转身朝荆裕王致意:“贱内有孕在身,不适饮酒,由我代饮可好。”
“哦?”握杯的手一个轻颤,不是紧张,反倒是一种喜悦:“帝后情深,自然无不可,干了。”
意会连伊的掌下的轻掐,夜七寂朗声端起两杯酒来:“等下,我还有一个请求。”
“且说!”
“银龙养育七寂十余年,如今他已跟随王爷,我想敬他一杯,以答当年的救命之恩!”
“……”
一旁候着的银龙,双眸圆瞪,眼珠子差点没掉落在地。却也不知该如何回绝,只是祈求的看着主人。
冷笑一声,果然是有毒,如今倒想看他如何处理?
警觉的瞥了一眼他,荆裕王对银龙不作理会:“银龙,猽阳帝如此看得起你,你还犹豫什么?”且不说是有毒之酒,若真将银龙当自己的弟兄,也不会让人如此挑衅,而如今,这无非是在赐死。
生命,就这样被主人送了出去,银龙当即激动不已,若是他饮下这杯酒,无疑生机不大;但若不饮,自然是毫无生机可言。
手上酒杯,端至银龙眼前,敢负他,他的决绝绝不至此:“师父请!”双眸清澈见底,是两人初见时的纯洁无尘,即便是此刻,明明是惩罚他的背叛,他亦能做到看似无辜。
单手伸出,却发现它是那么的不听使唤,只得双掌紧握,接住夜七寂递来的酒杯:“谢猽阳帝。”他不知,此时此刻夜七寂是存心要他死,还以为他在念着当年的情谊。
此时气氛变得有些诡异,众人不解的看着这一切,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却仍是端起酒杯,齐声朝贺荆裕王。
“干。”没有任何怀疑,仰首一饮而尽。许是饮得太急,重重的呛了一下。
连伊赶紧送上手间巾帕,为他擦拭着唇际,深色的巾帕,本来轻盈飘柔,在拭过之后顿时变得沉甸甸的。
夺过她手上的巾帕,掖进怀里,扶着连伊的身子坐下:“好酒!”眼角的余光,却看到喝了酒的雷雪笙,匆匆的离席而去。一丝满意的笑容挂于唇角。
这,只是一个开始……
“猽阳帝果然爽快,快些用膳吧。”
桌上的膳食,倒不曾下毒,但连伊却知道,这无非是配着酒而来的菜肴,若是独食,自然不会有事,但若饮酒后食用,许是有问题。
而夜七寂,却在荆裕王的期盼之间,毫无顾虑的用膳,且不时会为身旁的连伊置菜,两人不曾说话,只是偶尔的相视一笑,才是最真挚的情感。
如此可见,他并未有任何怀疑,只是稍稍不明白夜七寂对连伊的感情,为何看似这般耋耄情深,难道真如红棂所说,那日在禅城上的一箭,无非是夜七寂声东击西的险计,看似不顾连伊生死,其实却是最为在意。
渐渐的观察他的脸色,越看他平静,荆裕王越是神情凝重。
当整个宴席快接近尾声的时候,荆裕王的整颗心已经高高悬起,紧紧的盯着夜七寂的安然无事。
一名武臣早已按捺不住,本以为王爷那般自信,许是有了一定的把握将夜七寂制服,如今却是这般风平浪静,猛地摔杯而起:“奶奶的,我们要为两皇报仇。”说话间,整个人欲上前攻击。
就在此时,但见夜七寂的身子猛地一个轻晃,随即指着荆裕王开口:“你下毒?”手,紧紧的打在连伊的身上,扶住自己不断昏迷的意识,让她的安全来惊醒自己的大脑。
然,荆裕王勾起的唇角和武臣攻上前来的身影,却是越来越清楚,越来越急迫。
第一百一十六章即将的最后
“连伊,准备好了么?”抵在连伊脖劲处的唇,急速的说出,而后在众人攻至身侧的时候,出掌之时,身子亦同时飞走,脚下喝飞餐桌,桌上之物成了攻击之物,齐齐向众人飞去。
攻击而来的人,在适才夜七寂指着荆裕王怒斥的时候,当真以为荆裕王下毒为倾城女皇和逐月皇报仇,稍有松懈攻势,让夜七寂突如其来的反击打得不知所措,自然也就退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