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不想接的话,可以当面回绝我。〃伊恩极力隐藏的震撼贵罧不是不知道。
每晚从恶梦中惊醒的他……
每次出任务奋不顾身的尽责态度……
都是代表他的人仍是悬挂在崖边,一只脚踏著崖壁,另一只则踩在半空中。
他还是站在生死之间的那条线上,犹豫不决地不知该选择哪边。
伊恩考虑了一会儿,最後还是以任务为重答应了贵罧。
〃如果真的不行就回来吧!只要一通电话,无论关卡再怎么严密,我还是有办法从魔王的手中救出公主的。〃
伊恩只是淡淡的微笑,〃为什么我会是公主呢?你比我还像个需要骑士拯救的公主。〃
〃那谁是魔王?谁又是骑士呢?〃在童话故事里,他一直自认是个头号大魔王或者英勇的骑士,从不曾想过他会是个公主。
〃我知道在我的版本中魔王是谁?骑士又是谁?也许被囚禁的公主是另一个自己。〃
第七章
伊恩在黑暗的道路上快速的行驶,自从被告知美国行这件事到抵达这二年未踏及的故土,他的心一直处於震撼中。
这二年来,只要脑筋获得休息的时刻或是合上双眼时,眼前彷佛就上演著重复百遍的画面、相同的台词、相同的演员,这样百看不遍的剧情或许旁人会觉得厌烦或失去对它原先的感动,但是对他而言,无论重复多少次这样的戏码,他仍是重回二年前的那一个夜晚,继续扮演他伤心的角色,所感受到椎心泣血的疼痛经过时间的洗礼,至今仍是淌著鲜红色的液体。
每到半夜,他都是从恶梦中惊醒过来,而脸上总是挂著两行清泪。
每次只要一想到狄蒙,他就无法忘记他眼中那鄙视的嫌恶之意及嘴中吐出的恶毒言语。
痛楚就在心中慢慢的扩散,伤痛到让他恨不得以死来解脱这一切。
用尽生命所爱的人,带来的伤害该用多少时间来抚平呢?
原本他以为在日夜训练的保镖课程下,他能藉由肉体被操练到极限的疲累来停止脑中纷乱的思绪,让他没这空闲去回想那些心伤的往事。
就在他以为自己真能摆脱掉狄蒙的纠缠,不再被他牵扯自己的生活时,贵罧的一句话却让他平复的心再起涟漪,让他知道原来他的心仍在那个人身上,依靠著那个人而活,他还是活在过往的回忆中。
如果真的从他的魔掌中解除这份禁锢的话,那他的心就不会百感交集,更不会不知所措。
伤害仍旧在,破碎的心也散落一地。
离开他的这两年间,他只学会了一件事。
在过去两年的时间里,那一晚刻在心头上的伤害所受到的折磨,已经不能藉由泪水来减轻那种疼痛,那份痛楚仍原封不动的摆在他身体里、他的每一个细胞中。
狄蒙所带给他的痛苦,就像毒药侵入他的血液,神经控制住他的大脑、他的呼吸、他所有的一切。
眼泪不知在何时已停了下来,不再脆弱到忆起那一晚的事就像关不紧的水龙头直滴著水珠,不停地滴下。
慢慢的,他学会默默承受这无边无际的痛楚。
这两年的训练课程及出任务时所遭受到的危险伤害,都比不上那一晚的百分之一。
伊恩自嘲的扯著嘴角,何时他也开始戴上一副名叫漠然的面具跟外界相处,甚至关上自己的心门,以另一个自创的角色来跟人交往呢?
何时他也变成跟狄蒙是同一种人了,都是在欺瞒别人的恶徒呢?
伊恩把车驶进贵罧所安排的住所的地下停车场,直接拿起一袋轻便的行李走往电梯口。
磁卡一刷,电梯门一开直接将他送到所住的楼层。
一进屋内,将行李丢在床上,才刚走到厨房倒一杯水,他便听到门铃声。
伊恩喝了一口水走出厨房,却不是走往门口,而是坐在沙发上跷著二郎腿,手里拿著电视遥控器看著新闻报导。
对於响声不停的门铃声,他完全置若罔闻。
在电视的左上角一个小小的框框中,则显示出访客的模样。
伊恩随手按下一个红色按键,嘈杂的门铃声立刻消失,还给他适合休息的宁静气氛。
他早料到狄蒙会出现,只是没想到他的行动会如此快速,在他身心末处於百分之百完全恢复的状况下,跟他见面只是徒增自己的挫败感。
跟那恶魔对决是要有万全的心理准备,免得一颗心又再度受创。
翌日
伊恩一身正式的打扮,刻意把一头的金发染成黑色,希望能表现出东方人的沉稳气息。
向总机小姐表明了身分,总机小姐立即请他搭乘另一部贵宾用的电梯上楼。
伊恩知道那金红镶边的电梯是直上狄蒙的办公室,身後注意他行动的小姐手中仍是握著电话,等著回覆主管他的行动。
伊恩慢条斯理的走向那电梯,暗中打量时间在心底倒数计时,数到零时,便见到一群赶著上班打卡的职员一窝蜂的冲向电梯,趁此机会伊恩转身走向安全门。
〃是的,他已经上去了。〃根本看不到他的小姐只能凭著电梯上升的数字来判断伊恩已经上楼。
在跟保全部的人员确认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且锁定几个特殊的对象後,伊恩马上连线到严家的资料库,把所有在逃的国际罪犯和美国境内的杀手一一的列出,再慢慢的过滤掉有可能性的杀手。
接著他又从过去二年内狄蒙并吞其他公司时所可能树立的敌人中去查报复的可能性。
一小时过後,萤幕上出现一堆密密麻麻的名字。
〃请你们照这表去清查那些人目前所处的地方。〃伊恩开始分配各项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