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冉氏与谢洛明全明白了,便想着,回谢府中,一定要从长计议,怎样才能一帆风顺,将蔷薇腹中这位大胤王朝未来的继承人生下来。
且说亦月被扶回碧玉院,心里似有千把刀子在戳似的,心痛不已,但仍唤过秋儿,让她去找王晋来。
王晋很快就来了,亦月坚持站起来,只见她脸色苍白,浑身无力,但仍问道:“送亲的队伍是不是已经回来了?”
王晋见了亦月的表情,知道不能再隐瞒了,便点点头。
刹时,亦月仅存的希望破灭了,本希望谢洛明是说笑骗自己的,没想到是真的,但仍抱有一线希望,问道:“王爷呢?王爷怎么还没回府?”
王晋沉默着,之后安慰道:“王爷并未与队伍同行,尚未回京。”
亦月上前,悲声说道:“那是不是有了不好的消息?”
王晋见不能再瞒了,便点点头,但仍说:“还没有完全证实,而大胤国土如此之大,长得相象的人何其多了,也有可能是认错了。”
话从一直忠于沈胤翔的王晋口里而出,亦月信了,泪如雨下:“快,你赶紧去请宁王到王府来。”
王晋当下便出去了。
几个时辰之后,林锦泽过来了,见到的却是一脸悲凄的亦月,便心痛极了。亦月见到他,似见到救星似的:“锦哥哥,锦哥哥……”
林锦泽扶起她,看着她心碎的模样,心里难受:“怎么了?这么急把我找到,你又这副样子?有什么,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亦月满脸泪痕,凄凄地说道:“王爷的事,是真的么?”
林锦泽却没有点头,只是说道:“只是听说而已,现下根本没有确定,皇上已经派人出去找了。”
亦月伤心不已,难过地说:“为什么只瞒着我?”
林锦泽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说:“只是听说,却没有任何信物可以确定,怕你白白难过,所以,皇上便决定瞒着你,等确实了再告诉你不迟。或许,有可能他在路上有事耽搁了行程。”
亦月心下任何劝慰的话都听不进去,只是呆呆地流泪。
锦泽看着她,心酸极了:“妹妹,有锦哥哥在身边,任何事情,有锦哥哥为你作主,你真的不必担心。”
只是担心还罢了,亦月的心似被剜去了一块,现在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脑海里只出现亦霜出降前一晚,沈胤翔在慈宁宫中亭里所说的:“你等我,我定会回来。”
自此起亦月便卧病在床,一直昏昏睡着,没有醒来,大夫也来看过了,说是急火攻心,怕得的是心病。林锦泽也只有干着急的份,因为太过于担心,便也不避嫌,只得每日空了,便守在碧玉院,盼着亦月能醒来。
虽然宫里将沈胤翔可能遇害的消息一直封锁,但仍有不少的小道消息传出,而亦月又昏睡过去,现下王府里炸开了花。
梅雪听了之后,面色痴呆,眼中有隐隐泪光,心里却悔恨不已,想着,母妃的仇还没有报,王爷就如此走了,那这仇,难道就没有办法报了么?
而蔷薇却在映湘院内处变不惊,每日里仍是呆呆地坐着,冉氏现下却是日日必来看她,她吃的东西,必定是出自冉氏之手,不会假手于旁人。
而王府的奴才们也不用心做事了,整天一堆一堆的一起议论纷纷,想着该如何找退路?见王府出了如此乱子,王晋虽担心沈胤翔,但也只是干着急的份,王妃昏睡了,也不顶事,谢妃又是如此精神失常,也没有办法,只有去求谭妃了,让谭妃出面,平息府里的谣言,让大家各司其职。
听了王晋的建议,梅雪本不愿意出面的,但禁不住王晋哀求,便召了全府上下的奴才们聚集在前院,声色俱励地让大家不要乱议论,王爷只是有事在路上耽搁了行程,不久就会回府,如谁敢再乱造谣,那就送到刑部去问罪。那些眼高于顶的奴才们,也生怕惹上事非,便纷纷闭住了自己的嘴巴。
嘴里虽这样说,但梅雪心里却没有底,王爷到底会不会回来,这还是个未知数。只是王府的风波,是暂时压下去了。
更多精明的奴才审时度势,对映湘院极好了起来,只道是如果王爷真不幸去了,可蔷薇如果生下儿子,说不定便会世袭辰亲王的名号。纷纷往映湘院示好去,奈何蔷薇始终是呆呆的表情,便对冉氏一再表忠心,冉氏看着眼前的局面,虽然王爷可能遭遇不幸,但心里,终是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