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州商报》报道:经常在黄海西路一带惹事生非、欺压街坊的无业青年陈某等七人,五月二十四日在风华楼拉面馆门口因无故殴打两个农民工,被一青年男子打得落花流水,惨不忍睹,有四人肩关节脱了臼,一人被当场打晕,还有两人是腿骨骨折,那武功高强的年轻人留了一张黑鹰名片在晕倒的那人脸上,然后若无其事地离开了现场。
《拉萨晨报》报道:“六月七日,一旅游公司开往纳木措的客车在途中遭遇抢劫,一个名叫黑鹰的青年游客挺身而出,将以白玛多吉、旺堆次仁为首的八名劫匪当场制服,并把劫匪送往当雄县公安局,事后黑鹰拒绝了所有的拍摄和采访,关于他的消息我们无从得知。
……
我过着游侠般的日子,体验着有钱人浪迹江湖的乐趣,感受着各地的风土人情,干着自己想干的事情,追逐着自己的理想和目标。
当被我救助的人感激涕零、向我千恩万谢时,当被我惩治的歹徒向我跪地求饶、发誓要痛改前非时,当我看到报纸和电视对黑鹰的事迹做出报道,并给予高度的、正面的评价时,我心里充满了一种成功的喜悦和骄傲。
这就是我想要过的日子!我就要用这种生活方式来体现我活着的价值,我准备继续漂流下去,让黑鹰继续翱翔。
可事情总不依人算,二零零一年四月,我正在贵州参加一个大型的花卉园艺博览会,突然接到谷裕打来的电话,在电话里,谷裕声音凄凉地叫了我一声哥哥,然后什么话也不说,只知道在电话里放声大哭,我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谷裕肯定是出大事了!
第二十九章双鹰际会
“谷裕,你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呀,你别哭啊!有事就好好说嘛。”我在电话里紧张地喊着,可谷裕回应我的只有悲恸的哭声。
谷裕向来坚强勇敢,能让他哭成这样子的到底会是什么事情呢?他要是再不说我就要急疯了!
在问不出什么结果的情况下,我用教训的口吻安慰起了他:“谷裕,你是男子汉,就算天塌下来了也要用肩膀撑起来,你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就让哥哥和你一起承担得了,别动不动就哭,跟个姑娘似的,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要不要我到北京去一趟?”
下载
遭到了我的斥责,谷裕平静了下来,用极为凄凉的语调对我说:“哥,你好好的照顾好父母吧,我对不起他们,我也对不起你。”
谷裕的话让我大吃一惊,话外音让我感到颤栗,我又急又气又怕,忍不住大发雷霆,冲着电话怒吼起来:“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快点告诉我!”
“哥,医生说我得了癌症,我怕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家里就全靠你了。”
我如遭雷击,当时就愣住了。正值青春年少的阳光男孩,才华横溢的名校骄子,竟然得了癌症?!而且吉凶未卜,生死难料,这现实未免也太残酷了吧。
这消息给我的打击丝毫不亚于小芳的离去,但这是另一种类型的伤痛。谷裕是我弟弟,我们感情向来深厚,我从心底对他有一种关爱儿子的情节,也就是说我正在遭受的是类似于即将失去爱子的痛苦,我心里难受极了,脑子里乱成一团糟。
我握着手机沉默了许久,对在另一端沉默的弟弟说:“谷裕,医生说的话未必就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我们还有的是希望,你要坚强一点啊,我马上就坐飞机到北京去看你。”
我哽咽的嗓音出卖了我伪装的坚强,谷裕马上反过来安慰我:“哥哥,你也不要太难过,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不想让你们替我担心,但医生说动手术之前必须要亲人签字,没办法,我只好告诉你了,你买好机票后给我说一声,我到首都机场去接你,我现在感觉身体没什么问题。”
多么懂事的弟弟!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挂断电话后蹲在地上一阵痛哭,把悲伤宣泄得差不多了,然后擦干眼泪,回旅馆匆匆收拾好行囊,打了个出租车直奔贵阳龙洞堡机场,顺利办完登机的手续,满怀愁思地瘫坐在机舱内属于我的座位上。
不知道什么原因,飞机没能准点起飞,我闭着眼睛,背靠座位极力控制着心中的焦虑和烦躁,旁边两人大声的对话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的左边坐着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年轻男子,年轻男子捧着航空公司的宣传杂志对中年男人说:“二叔,你看这西南航空公司的图标象不象报纸上登载的黑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