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天赋已经够高得让人羡慕了,如果上天把什么才能都赋予了你,让你成为一个全才,那么对其他人就太不公平了,你就知足吧!我们就这样要走到什么时候,再走一会儿晓芳又该叫苦连天了。”
“哥哥,你别把我想得那么娇气好不好,我经常在外面采访报道,经历的艰难困苦你一个行外人又怎么知道。”晓芳气呼呼地说。
谷裕指着前面说:“马上就可以坐车了,我们的车就停在这个弯道后面,日本人的车停得远一些,过一会儿就该跟他们分开走了,哥你有什么话就赶快对他们说吧!”
转过弯道,一辆墨绿色的双排坐越野车赫然出现在我们面前。我转过身来,那些日本人都很恭敬地站在我身后,我提高音量对他们说:
“你们转告武宫秀泽,对他的相救我心存感激,但我不愿意看到他一个日本人来干涉我们国家的司法事务,我们中国人自己的事情用不着他来插手,请他以后安分一点,老老实实地做自己的商人,这是在中国,如果你们要太过分了,自然有人会出面收拾你们!”
谷裕怕他们听不懂我的意思,又用日语把我的话给他们翻译了一遍。翻译完毕,谷裕低声对我说:“哥,我们兄弟间还真有点默契,你表达的意思我提前就跟他们说过了,不过再说一遍让他们长点记性也好。”我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心里却在想,这样的默契不是兄弟间才有吧,这应该是普遍存在于民族之间的默契才对!
一个黑衣人用流利的普通话对我说:“黑鹰先生,我希望你能跟我们走,武宫先生给你办好了身份证和护照,他已经安排好了让你明天早上搭我们公司的货船前往日本,希望你不要辜负武宫先生的一片苦心。”
“如果今天光是你们来救我,我是断然不会走的,更不用说跟你们去日本了,请把我刚才的话如实转告武宫秀泽,我们也就此道别吧,记住,在中国的地盘上给我老实一点!”
越野车在弯曲的山路上疾驰狂奔,显示出了安全厅情报人员精湛的驾驶技能。在如此崎岖的山路上把车开的这么猛,我坐在上面都感到心里发憷,晓芳更是被吓得面如土色,拐弯时不停地往我怀里倒,后来她干脆趴在我腿上,减轻了剧烈颠簸带来的困扰。我将晓芳搂在怀中,轻轻地抚弄着她乌黑的、散发着香味的秀发,慢慢地晓芳的脸上又多出了一丝红润。
在车上我问谷裕:“家里的情况还好吧?你在家呆了多长时间?”
谷裕腼腆地笑了笑:“我还没回家呢,到达播州后就一直着手安排营救你的事情,根本就没时间回去,我打算把你安顿好了再回去给老人家报声信。”
“你准备怎么安顿,你还要安顿些什么?”
“哥,虽然今后可能不会有人再追究你的案子,但我觉得你目前还不方便在外面活动,我想让你暂时隐居起来,隐居的地方我都给你找好了。你这案子主要是上海的那个高官在施加压力,从中作祟,等这高官的权位不再那么显赫了,等这案子的风声过去了,我再接你出来,让你重新施展你的抱负。”
“该死之人拣了一条命回来,这社会对我已经不薄了,就按你说的办吧。这几年过得也累,我也需要过几年平淡清闲的日子。”
当天傍晚,我们在路边的一家饭馆随便要了些吃的,大伙正吃着,电视上就播出了磨盘山发生车祸的新闻,播报的内容和晓芳编造的新闻大同小异。陆镇北在车祸现场接受采访时义正词严地说:“黑鹰虽然行侠仗义,但行止张狂,目无法纪,伤害的人命太多,还没等到行刑就惨死在这场车祸之中,这也算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我笑着对晓芳说:“没想到你二叔是个演戏的高手,他不在演艺界发展真是屈才了。”晓芳娇嗔地瞪了我一眼,还在我胳膊上掐了一把。
从电视上还可以看到军用卡车被摔得面目全非、被烧得惨不忍睹的画面,从这些画面可以想象得到,报道中被铐在军车上的黑鹰死得实在是太惨了!怪不得邻桌的几个食客也在那儿长吁短叹地发表着感慨,一个说:“哎,黑鹰一直都在跟坏人作对,没想到落得这样一个下场,真是没天理呀!”
另一个道:“是啊,好人没好报,你说谁还敢做好人呢,怪不得这世道上坏人这么多!”
一个留平头的青年也搭茬说:“我看这黑鹰是该死,就算不出车祸过几天他也要被枪毙,摔死比枪打死是要惨那么一点,不过这恐怕是黑鹰上辈子造的孽……”
“放你妈的屁”平头话音未落,他的同伴就叫骂着把饭碗扔到了他的脸上。
两人当场就扭打起来,在其他同伴的劝阻之下,这两人好不容易才停止了打斗,但那一桌饭菜还没怎么吃就已经狼籍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