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夜幕即逝,黎明将至,晨风吹得人生寒。
先前的打斗,已让二人精疲力竭,甚是狼狈。
江浸月斜视苍穹,一想到古风派,便是多了几分焦虑。但他面色依旧,泰然的对峙着黑衣人。
大约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黑衣人总算是忍不住喝道:“他妈的,你这家伙倒是够狠算了,我们的账日后再算,等我伤好了后,我还会再来索要另一半剑谱的。”说罢,黑衣人伴着一声长啸,御剑远逝。
望着黑衣人离去的身影,江浸月缓缓地吐了口气。
“呼我也该回去了。”看了片刻手中唯有一半《天问古卷》,他的眼中微微泛起一丝叹息,然后重新揣好古卷,化作一道黑影急速向回掠去。
天边,朝霞渐出,黎明将至。
江浸月一路急行,任由露珠沾湿衣裳。
不稍一会儿,江浸月便已来到古风派的门外。虽然天已将明,但古风派毕竟坐落古帝城的郊外,此刻少有人马经过。
江浸月匆忙地脱下一身早已残破的夜行衣,随手便扔进了不远处的河里。顿时,河水泛起圈圈涟漪,淡淡的血色向四周散去,顺流而下望了片刻,他收回目光,看着手臂上的两道血痕,虽然伤口已然凝固,但心中难免还是有些后怕。
进了古风派,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江浸月的心中愈发浓烈。按理来说,此时的古风派不应该如此安静的,毕竟上千个弟子中总会有勤奋的吧!往日的这个时候,也是有不少的弟子起来练功了,可今日为何路过藏书阁时,江浸月特意看了片刻,经过昨夜的打斗,如今的藏书阁早已破烂不堪,摇摇欲坠。
看来本派失宝之事,似乎我的嫌疑是最大了”江浸月如此想着,不知不觉间已然到了他的屋前。
静立了片刻,他已辨别出屋内有些沉重而又杂乱的呼吸,江浸月自然猜出了些许端倪。
“咯吱——”伴着一声清响,门被他缓缓推开。
屋内共有十多人,皆是些古风派的核心人士。只见掌门古云岚端坐在屋内正中,旁边正是他的妻子月娘以及他的女儿古月儿,而古月儿也正是江浸月的师妹,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颇深。
在场的所有人表情各异,担忧、焦虑,或是叹息,还是大快人心的乐意?
江浸月微定心神,面色依旧从容平静,只见他走进屋内,忽地露出一脸的苦涩,上前跪拜道:“师傅、师娘、各位师叔师傅,弟子无能,没能将本派至宝夺回,却还反遭盗宝之人重创,还望师傅惩罚。”
此言一出,众人都陷入沉默。倒是一旁的古月儿似乎并不关心至宝失窃,望着江浸月左臂上的两道伤痕,心中忽地一痛,眼中仿佛多了一层雾气般迷茫。
“哼,明明就是说谎,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蒙混过关吗?”只见一位三十余岁的男子薄怒道,说话之际,满是不屑。此人正是古云岚的大弟子冷啸风。
“大师兄所言何意?浸月听得有些糊涂了。”
“师傅面前,你还敢说谎。”
“大师兄,你这般责问小师弟,想必另有所图吧!”古云岚的三弟子聂商忽然付道,“也不知是否是小师弟因为侵犯到你的权益,便想借此机会除之而后快呢?”
冷啸风闻言一怔,不禁气得浑身颤动,说他毫无此意,恐怕那才是骗人的吧。
此刻,一抹杀气在冷啸风的脸上一闪而逝,随后,他微微扬起嘴角,声音却是冷然一片:“三师弟,莫非你就如此跟大师兄说话吗?况且还是在师傅师娘,以及各位师叔们面前你可得注意言行。”
说罢,只见冷啸风一抖衣袖,恍然间掉出一物。仔细凝视,还能依稀辨别出有着几分剑的雏形。此剑,皱成一团,远远地看上去就像一块废铁,似乎扔进炙热的火炉熔炼过。
“这个应该是你的吧?”冷啸风冷笑。
江浸月不言,只是沉默着。
见众人面色疑惑,冷啸风淡然道:“这乃是我随师傅在藏书阁中找到的。”随后,他转向古云岚,又道:“还请师傅过目。”古云岚脸色有异,缓缓接此物。
虽然此剑早已不成模样,但还是能够辨别得出,它乃是江浸月的常带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