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引来苏菲娅与银铃相见,二女虽不熟识,却都是大家闺秀,而苏菲娅贤淑有理,银铃又是性情温和,相处却也默契。
苏菲娅早知我有一段“异族情缘”,此刻对银铃更是刻意笼络,只是银铃见我又得如此一位姿容绝俗的佳人,心下难免涩涩…
美人侍傍,接下来几日自然香艳,只是不知银铃怀着什么心事,言谈举止间常是沉郁,时时欢喜后却又怔怔掉下泪来,问之缘故,却又不说,令人好是疑惑。
心中暗想:银铃定是担忧将来之事,是以伤心。又想:如果二哥再敢为难银铃,我定然什么也不顾,定把拉萨姆斯家闹个天翻地覆。
克伦皇历214年7月10日,皇宫之中,再次生出事端。
年轻的阿尔维斯国王,赛离。克伦突然身染奇疾。
经过两天两夜的高烧与缠痛,非常突兀的,赛离王于7月12日午后架崩。
卢克比。冈纷至哀全国,将国王的尸体隆重安葬。
然而民间传出流言,言道:经过太医诊断,赛离王的病征,与已故老国王希尔思临死形状极为相似,均是皮肤泛出黑点,全身乏力,因此国王的“患病”,实是有人下毒。
而更为悬乎的,有人认为希尔思父子之死,实为同一种下毒手法所为,而朝中有人公然毒害两任国王,实是穷凶极恶了。
讽刺的是,之前希尔思王被毒身亡,忠君爱国的军机大臣萨瓦尔。撒繁被疑为真凶,含冤而死,这个,间接导致了其后的撒繁公国独立,克伦皇朝的没落,而此刻赛离王病逝,身后无子,王位悬空,如此看来…所有所有这些,实是野心家的恶毒阴谋…
然而到现在为止,朝中的忠臣良将死散殆尽、大权完全掌握在以卢克比、鲁菲斯为首的党羽手中。
这次回来,我惊奇的发现,拉萨姆斯家的政局立场,已经发生了变化。
这日参加完国王的葬礼,我被“二哥”喊入书房,于是兄弟之间又一次发生了争辩。
斯纷的嘴里,现在只会说一些“局势所限,以大局为重啊…”,“拉萨姆斯家在朝中势力单薄,鼓掌难鸣…”,“以家族利益为重,暂时向卢克比一党屈从啊…”云云。
我非常反感二哥的这种论调,相信死去的老爹,见到今天二哥的做法,也会气得从棺材中跳出来。
世代忠勇的拉萨姆斯家,今天竟然落到如此田地,要不顾忠臣道义,向祸乱朝纲的奸贼妥协,苟延残喘。
可是二哥的言论,听起来也似有分道理:目前克伦家对阿尔维斯王国的统治早已名存实亡,经过卢克比的多年经营,特别是萨瓦尔死后,卢克比几乎将朝中所有反对自己的势力排除干净。现在的朝廷内外,到处遍布了冈纷家与桑普家的眼线和党羽,此时的拉萨姆斯家,要想与卢克比继续作对,无异于自取灭亡。
而近两年拉萨姆斯家与桑普家的关系日益密切,鲁菲斯曾经对二哥许诺,“桑普家与拉萨姆斯家永洁兄弟之盟,共同进退”。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大潮”吧,顺着大潮前进,总也比逆水行舟的好。
二哥又道,现在最好的策略,莫过于屈从忍耐,保存拉萨姆斯家的势力。而且,支持卢克比对撒繁家开战,无疑对拉萨姆斯家是有好处的,拉萨姆斯家只须随势复和,战胜后还能瓜分撒繁家的土地,扩充自己的势力。
说道最后,二哥言道,要我帮助他齐心协力,守护拉萨姆斯家的荣誉,创出一番事业。
我看着谆谆说教的二哥不禁好笑,此刻他的样子,活象一个守着万贯家财的富翁,兢兢颤颤,生怕失去了自己的一点财宝。
为守小利,失却大义,这是我对二哥的尖锐反驳。
最后,我还说出这样的话:“斯纷,我的哥哥,我今天才发现,你真是个势力的家伙…”
于是,兄弟俩的谈话,又一次不欢而散。
此后拉萨姆斯家的事,自然由二哥一个人操心,而我,觉对不会与他一样,对那些奸贼妥协的。
可是,家族利益,忠诚信义,孰轻孰重…
到得7月23日,桑普家、拉萨姆斯家的最高密会,在城郊的一栋豪宅中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