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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青铭踌躇了一下,“待会请小少爷勿要说出属下,一来是方便后续查探,二来……”
“嗯?”李朗奇怪,旋即明白了过来,“二来你也不想让我大哥、也就是你的大少爷知道你今天救了我!”
“属下该死。”
“你是该死!”李朗攥起拳头一下站了起来,他指着青铭道,“你……你就这么怕我大哥知道你和我有接触,这么想和我撇的一干二净吗?如果想献忠心,今天又为何来找我?为何……为何……”后面的话他没有问出,转而质问道,“青铭,你的心是什么做的?戏耍我你很开心吗?”
“属下没有戏耍您……”青铭改为跪姿,垂着眼睛,无力的摇头。
“青铭,我告诉你,我讨厌你!我很讨厌你!”李朗喊出心中的愤懑,不再看他,重新坐下别过身子。
火堆劈啪作响,一时间二人静默无言。
一声压抑的低咳传入李朗耳中,继而又再无声音。李朗终是按耐不住,回过头去,青铭仍旧保持着跪姿,深深低着头,他明明自己也浑身湿透,却跪在上风口,帮李朗挡着风。
李朗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青铭靠近,突然,青铭抬起头,伸出一根手指贴到自己唇上,朝李朗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李朗这才看清他的脸色不再惨白,此刻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嘴唇也干裂失水。没等李朗反应过来,青铭便向后一跃,身形凌空一翻,隐没在了树林之中。
李朗一时愣住,片刻之后,两条黑影咻的出现在他身边。
“什么人?!”李朗一惊。
“属下赤离(玄章)拜见小少爷。”二人齐声答道。
“你们是天鸿山庄的暗卫?”李朗问,不由向身旁的树林看了看。
“是!”
李朗依照刚才的说辞解释了自己为什么失踪,一个暗卫奇怪的问,“小少爷,为何不见刚才吹响引蝶哨的暗卫?”
“嗯?什么暗卫?我从水里爬上来,就一直一个人在这里,想等力气恢复了再找回山庄的路,还好你们及时赶到。”李朗心里有气,但还是按青铭的期望装起了傻。
两个暗卫对视了一下,把疑问藏进肚子,提问那人便接着道,“那请容属下背您回到山庄。”
“好。”李朗趴上这人的背,随两个暗卫离开。
黑暗中,青铭低了下头,掩去受伤的眼神,原来,小少爷只是不愿意自己背他……
这心情被他快速收起,因为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他纵起轻功急急赶回山庄,奔至闹鬼的池塘时,正巧看到一个仆人点着灯笼在院门外观望,他抛了块石子打中院外花坛,仆人转身去看,再回头望向院内,池塘边空空荡荡,只剩池水翻滚,他吓得赶忙逃离了院子。
这边,青铭回到东院,见大少爷的主厢房仍然暗着,便悄悄回到了自己屋内。
一夜鸡飞狗跳,李朗被他爹训了一顿,让他以后不要乱跑。引蝶哨的事情似乎不了了之。
第二日,李朗在山庄闲逛起来,他绕着他爹的主院打转,看到一个扫地的老仆,便上前攀谈起来。
“您说这池塘啊,半个月前没有翻修过,一般三个月会请人来换水、掏污泥。最近一次换水是一个月前。”眼前的小少爷白净俊俏、明眸秀眉,咧嘴一笑尤为可爱,老仆回话回得也笑呵呵的。
“这池塘不是活水吗?为什么要请人来换水?”李朗不由奇怪。
“错啦错啦,这池塘是死水,水榭那边才是活水。”
“你确定没有记错?”
“老仆是看着这个山庄一步步建起来的,怎么会记错呢。”
“那,这换水的工作都是你们自己做吗?”
“基本都是自己做。只是一个月前那次,因为大少爷出事,孙管家说要好好整理一下池塘,让老爷看了舒心,所以专门从外面请了工人来做,当时掏出不少污泥,池塘里的荷花也重新换了品种。说是夏天会开得特别好看呢。”
“哦……”李朗点了点头,谢过老仆,便向水榭走去。
水榭位于山庄正中央,蜿蜒在供主人小聚休憩的花园之中。而祁天鸿的主院在山庄中央偏南,池塘与水榭的实际距离相隔并不太远,如果活水是从东边引入山庄,那么从池塘侧面向北打通,接入水脉并不是难事。李朗来来回回跑了几趟,心中有了些数。
他顺道打听了水榭连接的水脉源头,原来是跨过山庄东边山头,靠近戴城的森林里,一条名为戴川的大河。自己前去查探估计每个两三日没法来回,这条线索只好先放在一边。
这日傍晚,前来施法的木清道人到达山庄,祁天鸿设雅宴款待,孙管家也在边席作陪。
李朗则在自己院中匆匆用了晚饭,甩开众人,闪身去了偏院。
孙管家的住处在偏院自成一个小院,李朗白天便已打探清楚。
傍晚光线昏暗,院中空无一人。李朗先看了看房门的锁,估摸着自己没有本事打开,又绕着屋子转了一圈,发现屋子的后墙和围墙之间有一段距离,中间种植了一排竹子。屋子的后窗微微开了一条缝,似乎是用来透气。
李朗扭身便往后墙夹缝里钻,寻找刁钻角度避免被竹子卡住,费了就牛二虎之力终于挤到后窗旁边,他用力压弯竹子,把后窗开大了一些,贴着窗框一点点爬了进去。
翻入管家卧房,房间干净整洁,他把能够打开的橱柜全部细细翻找了一边,除了衣服被褥、一些压箱底的书卷画轴,并未发现什么特别之处。